“你从谁那里听来的!”容奕抓住她的肩膀,眼底藏着杀意,“谁准你走?朕不准,谁都不能让你走。”
苏辛心虚地哼哼两声,半晌神情凝重起来,“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菜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我想亲自去江南看看,我若一直躲着不肯见人,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准,”容奕松开她的肩膀,替她拢了拢头发,“那些百姓已将你当做洪水猛兽,你到那里,我不放心。”
苏辛靠在他肩上,又有些慌了,“我是不是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容奕搂着她,面上带着柔情,“朝堂上的纷争更多,奏折上的东西千奇百怪,总都比你麻烦,我不也受过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哄孩子似的。”苏辛撇撇嘴,却挨他更紧了些。
“苏辛。”容奕突然唤道。
苏辛抬起头,“怎么了?”
“于你而言,经商与我,孰轻孰重?”
……
苏辛在江南的产业多半被关停,这几日生意惨淡,更不时会遇到百姓的侵扰,实在是苦不堪言。
但奇怪的是,中毒的人并没有减少。
不只是柊州,整片江南都陆续有人出现了中毒前兆。这情形过于庞大,致使那些烧死妖后的言论愈来愈响。
容归来到柊州的第十天,官府的门被暴乱的百姓砸烂了。天正在下雨,他的衣衫被淋得通透,看着混着血迹的雨水淌过鞋底,看着慌乱的官兵丢掉了武器,看着更多人扑上去,眼中充斥着死亡的恐惧。
街上的人少了许多,鲜少还有做生意的摊贩,容归看见墙沿坐着个一动不动的乞丐,雨水冲刷下来,湿透了破破烂烂的衣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抹了把脸,哆哆嗦嗦地朝四周张望了一番,总算找到了一块避雨的地方,鬼鬼祟祟地溜了过去。他身上脏污,一双眼却清亮,瞧着年纪不大,十五六的模样。见雨中还有一人的身影,犹豫了一番,便喊道,“喂!要来躲雨吗?”
容归鬼使神差地便走了过去,角落逼仄,容归的衣衫正滴滴答答地渗水,很快便将这块干地晕完了。乞丐看着不甚高兴,却没说什么。
容归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小乞丐似乎是个活泼性子,不一会儿便忍不住道,“你头上的东西,不摘下来吗?”
容归笑了,摘下了同样湿透的帷帽,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来,“多谢。”小乞丐盯着他看了一瞬,啧了一声,没说话。
“怎么了?”
“你很好看。”小乞丐托着下巴,答道。
容归有些意外,温声道,“多谢。”
二人就此沉默了一阵。
“你心情不好?”小乞丐再度没忍住,开了话头。
“何以见得?”容归转头看他,挑了挑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爱说话。”
容归哑然,视线落回雨幕中,“是吗?”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容归开了口,“我被人骗了。”
“骗感情?”小乞丐语出惊人。
容归叹了一声,“……算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
“找他。”
“找到她呢?”
“……不曾想过。”
“你想报复她,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归没急着回,反倒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
小乞丐哼了一声,在冷风里打了个哆嗦,脱口说了句什么,容归眼眸一抬,露出探究之色。
“为什么会来这?”
“啊?”
容归收敛了目光,换了措辞,“这几日阴雨连绵,出来也讨不着东西,为何还要来?”
“我不出来,就会饿死,破庙里还有个病着的老乞丐,他不吃东西也会死。”他眼里很平静,压根不像个十五六的少年,身量瘦小,湿衣服黏在身上,冻得发抖。
“原来如此,”容归继续道,“老人家身子薄弱,确实不宜再出门行乞……嗯?雨停了。”
小乞丐抬眼,雨确实停了。他站了起来,正打算走出去,就听见那人道,“等等。”
“手递给我。”
小乞丐将信将疑地将手伸过去,容归握住他的手,顷刻间,他的衣衫被内力尽数烘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湿着衣衫不好,易感风寒。”
“你会武功?”那小乞丐眼睛亮了,“那是武功吗?”
“小把戏罢了。”容归说完,将手伸回来,视线触及白玉扳指,做了个要取下来的动作,不知是力道太轻,还是箍得太紧,未能如愿,他转而将帷帽戴上,走向无人的深处。小乞丐道,“等等!大侠!我……”
还未等他说完,那人便不见了。他叹了口气,左右看着街上无人,便趁天色回了破庙。破庙立着一尊关公像,脑袋掉了半边,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只剩根光秃秃的棍子,依旧气势骇人。老乞丐常说,是关公庇佑,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小乞丐不觉得,破破烂烂的关公像就是个灾星,先让他凄凄惨惨地活,再让老乞丐生了病。老乞丐正诶呦诶哟地叫唤,干瘦的身体躺在一堆干草上,饿的头晕眼花。
小乞丐走过去,“没人给吃的,只有路上捡到的半个馍馍,有点发霉了,你……”他一愣,从怀里掏出一样冷硬的东西,不是那个从狗嘴里抢的馍馍。
“你啊你,谁让你出去啦?外头乱呐……”老乞丐絮絮叨叨的,睁眼一看,小乞丐正捏着什么东西傻愣,“怎么了?”
小乞丐将东西揣进怀里,跑的飞快,“我去给你买药!”
“哎……”老乞丐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出去,只得叹了口气,傻孩子。
小乞丐跑了很久,才将怀中的东西再度拿出来,在他手中躺着的,赫然是一块分量不轻的银子。雨后天晴,那块银子在他手中更显澄亮,小乞丐眼里发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去叫柳明桑,把药拿来。”
男人单手捂着头,另一手抓着堪称杀器的折扇,青筋凸起,双目猩红。他所置身的是一间相当雅致的厢房,此刻却满地狼藉,所幸外头吵闹,没人注意他的动静。
很快有人推门进来,外头扑进来一层浓厚的脂粉味,又被很快阻隔在外。进来那人扶起姬怀临,急忙塞了药丸进他嘴里,“这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你这一日都发作几次了?”
“……你们还是,”姬怀临咽下药丸,逐渐镇定了下来,眼中一片死寂,“找不到法子解毒,是吗。”
那人一顿,送开了手,“说什么呢,前几日我才高价寻了一株药材,正打算入药,只要给你试过……”
姬怀临听厌了这样的话,到头来只是淡淡吩咐了句,“去找车弥花来。”他未等那人答话,便接着道,
“本宫不欲听人劝告,去与不去,全凭你自己决断。”
那双过分黑沉的眼睛,无端让人生出一丝惧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其间压抑着,翻滚着,叫嚣着要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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