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巧看得大惊,一把剪开外面的料子!
下一刻,只见无数根又细又尖的针,夹在浅色的鹅绒里,简直是想要人命!
“这里面怎会藏针?”李七巧瞪大双眼。
郑嬷嬷不顾手在流血,脚下一蹬,就冲出府,要把那小贩抓回。
冯氏闻声过来,见状也顿时脸色大变。
她们婆媳俩赶紧动手,拆了其余四条被子。
可余下的竟全都一样,棉密的鹅绒里,皆藏着根根细针,加在一起得有几百根了!
“娘!这简直是疯了吧!”李七巧难得失态,尖声道,“要不是我把它拆开看了,夜里盖在身上一旦滚上去,岂不是被它扎成刺猬!”
冯氏惊得脸色如纸。
后背都冒起一片冷汗。
她几乎不敢想,要是把这拿给糯宝盖了,夜里会发生什么……
郑嬷嬷只是往里摸了一把,手上就扎了四根。
小糯宝要是睡觉翻身,那整面软乎乎的小身子,不得全是血窟窿啊!
“这哪里是卖被子,分明是想害人于无形。”冯氏喘口粗气,“老二媳妇多亏你警醒,不然真不知要发生什么。”
李七巧攥着衣襟,怒道,“娘,别让我抓到那黑心小贩,不然非把针全都扎回去不可。”
冯氏沉下眸色,黑心小贩?
“不对,老二媳妇儿,再黑心的卖货人,也不会干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她抬手道,“要我看,只怕这就是冲着咱家来的。”
“人家挖了坑,正好你大嫂跳进去了,这事绝不简单。”
果然,不多时郑嬷嬷就回来了。
她不仅没追到人,还摔得满身是泥,“回……回老夫人,那小贩真是个瘪犊子,像是知道咱要追他似的,故意在巷口撒了一堆翠石珠子,奴婢不慎踩上去,摔了个结实不说,也没了那人的踪迹……”
冯氏看着郑嬷嬷,见她额头、耳朵都摔破了,心疼道,“你快去洗一洗,这事非同小可,只怕是有人存心想害咱家,他们提前有准备,咱们自然追不上了。”
不过,郑嬷嬷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她掏出一把翠石珠,说道,“老夫人您看,这种石头不值钱,但是长得像玉,有时也被拿来造假,此物是瓦剌的特产,要奴婢看,那卖被子的多半就是瓦剌人。”
瓦剌?
这话一出,冯氏脸色又是一变。
近来许多事情,都和瓦剌相关,难不成,是瓦剌人盯上她闺女了?
此事非同小可,冯氏当即喊来丰虎,快快进宫告知国师。
至于那些鹅绒和细针,全被她装进一麻袋中,留作证物。
得知此事之后,穆亦寒几乎是拍案而起,长眸眯得紧紧。
“竟然会有此事?”
敢动他的闺女,在他这里,就是一个死字!
穆亦寒沉下神色,英俊的面庞染上寒冰,看着就让人不敢靠近。
“阿黎。”他冷声道,“下令封城,即日起,挨家挨户稽查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