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看她们有的气极脸红,有的伤感落泪,这才知道闺女所图为何。
目的已经达到了,冯氏怕久了要露馅,就忙找借口给大家带走。
“吴大夫估计快过来了,我就不留诸位喝茶了。”
冯氏说着,就把大伙带出去,临走前,还偷摸拿走闺女吐出的牙齿,出门后顺手丢到了房顶上。
今日没有白干。
过了才不到两日,公主是被人推落水之事,就蔓延到全京都知道。
寻常百姓们听说之后,也觉义愤填膺。
街头巷尾、坊间市集,到处都是众人不平的声音。
“咱们公主那么好,是谁敢在背后害她,当真是歹毒啊。”
“自从福星公主来了,咱们的国运越来越好,公主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还有一些人抱怨。
“真是好人易倒霉,坏人长平安,那些为非作恶的人,怎么不遭此劫难呢?”
“就是,从前那个慕容庶人,那么嚣张跋扈却还活得好好的,真想拿她的命来救咱们公主!”
这会子,慕容箐正翘着二郎腿,在戏园子里听戏。
听到周围男子的声音,她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怎的她最近啥坏事都没干,竟然也能躺枪!
慕容箐脸上爆红,好在有一片面纱遮挡,才没被人认出。
她脸上的伤疤,还一直没好。
眼下在府上,她们母女的关系,也不大不如从前。
如今,她们娘俩都等着顾平之率军入京,算着日子,倒也是快了。
慕容箐扁嘴哼哼,眼下她且忍着,等她的叔祖父到了,有人给撑腰了,这些狗屁平民若再敢背后乱议她,就统统都给斩了。
想着马上就要进京的顾平之,慕容箐摸摸脸上的伤疤,还有些难受。
她生怕叔祖父会对此不喜,心里面对母亲的怨恨,又多添了一份。
不过想到小糯宝重病不起,她又高兴起来,眯着眼睛巴不得等到国丧。
与此同时,李府之内,消息也传了过来。
李湖图得知他最疼爱的学生,竟是被人推入池中,难得也不蔫吧了,大动肝火在书房骂人。
“真是岂有此理!”
“也就是国师不在京中,不然那些小人胆敢伤公主玉体,国师定会查个明白,全部拉去菜市口,给五马分尸了不可!”
李清萍端着一盅参汤,才刚走到书房前,就被这番疾言震住。
她心虚地咬住唇,手上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等李湖图闻声出来时,脸上的怒色,才被对女儿的爱化解了三分。
“萍儿怎么来了?可是有话对为父说?”
李湖图上前拉着女儿,就要进书房说话。
“我……我亲手炖了份参汤,父亲在翰林院修书劳累,想给您补补身子,倒没别的大事……”
李清萍不敢看李湖图的眼睛,放下参汤就走了,没有说出,她想让父亲去看望公主时,把自己也带去姜家的请求……
等回了紫芜院,王姨娘听她没说,不由无语地拍了下大腿。
“你这孩子,就是胆子太小!人又不是你亲手推的,你有什么好怕的!”王姨娘有些嫌弃地撇嘴。
她又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哼道,“横竖麻婆子也死了,那天同去的其他婆子,都被我让人牙子卖去外地了,此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到咱身上,你就只管放宽心,继续钻营和姜丰年的事!”
李清萍终究年轻,在家战战兢兢了几天,眼下听了这话,心才稍踏实了些。
只是她又害怕,小糯宝真得会就此殒命,坐下后道,“但愿,公主快些醒来才好啊。”
王姨娘摇了摇头,“要我说,那公主也太不经事了,呛上几口水,就快不行了?说到底就是福薄,怪不得旁人!”
说罢,她眼珠子一转,又忙拉起李清萍的手笑。
“不过就算她真没了,倒也未必是坏事,将来你嫁到姜家,就少了个能和你争宠的小姑子啊,对你和孩子都好!”
李清萍眸色一怔。
想想还真是呢……
毕竟姜家独宠公主,早就是名声在外的事。
可身为女子,又有谁愿意看到,丈夫更疼爱妹妹,而把自己排到第二位呢……
有这种小姑子在,岂不是要坏了哥嫂房中感情,确实有些碍眼啊。
想到这儿,李清萍眸底像是多了抹轻松,反握住姨娘的手,“公主虽然才五岁,但享的宠爱过甚,已比寻常孩子多了百倍,哪怕就算这么走了,这辈子也算值了吧。”
很快,在王姨娘又哄了几句,李清萍就打起精神。
打算再找机会,让李湖图带她去姜府,一同看望公主,好能够再遇到姜丰年。
不过眼下的姜家,当然不是他们想像中的,一片哀声漫天。
恰恰相反,小胖丫得了清闲,又过上了从前调皮捣蛋的日子。
一大清早,她就满厨房乱窜,勾搭得李七巧不得不变着花样给她做小灶。
中午前,等孙春雪醒了,小糯宝再笑嘻嘻背着小手,和五哥一块去大嫂的厢房,假装看看冬哥儿,实则却是为了扯出一块尿布,笑大嫂的手艺。
傍晚,等丰景放课回家。
小胖丫又穿着灯笼裤、顶着朝天辫,拽着两个哥哥,一会儿玩“骑大马”,一会儿又玩“抬轿子”,咯咯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在家装病,是有好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