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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星来得挺快,乔冬阳驾着车从客栈后门出来,在车上瞅着便知道气氛不对,和别江打了个招呼后,招呼道:“影郎,该走了。”
别江刚应完乔冬阳喊得别叔叔,就听乔冬阳对着唐照影喊了一声影郎。
乔冬阳一身女装,别江也知道他是个男人。但这情郎似的称呼,似乎哪里不对。
唐照影却应了一声,转而对别江简单说了句:“走了。”
便转身往马车上去了,别江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急切。
紧接着,别江听小儿子道:“爹,那我也走了。”
然后别江瞅着柳枝雨也驾着车从客栈后门出来,招呼道:“五姑父?来送舟表哥吗?”
别江瞅瞅柳枝雨:“唉,托他带点儿东西去给万花谷的老熟人。”
再瞅瞅已经上车躲着他的唐照影,别江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想想唐照影那个名声……似乎不足为奇。
但,竟睡到自家外甥女头上了?还险些绿了舟儿?
别江可算知道刚刚为什么自家儿子喊不出口了。
但唐照影的男女之事,从来你情我愿,柳枝雨自己愿意的事情,他去出头,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别江犹自思量,柳枝雨打完招呼,已经跟着乔冬阳走了。
别江却不知道,他猜中了开始,却没猜中现在的形势。
此时车上的唐照影,整个人都红了,额头抵在车窗上,蹭着车窗拂进来的微风,想把这点儿羞耻劲儿给散出去。
别舟刚上车时,还满身紧张。
看到羞红了的唐照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照影又气又羞,瞪了他一眼,斥道:“滚啊!”
那一眼衬着羞红的脸,落在别舟眼中,又嗔又媚,堪称欲拒还迎。
别舟不客气的蹭过来,挤到唐照影耳边,低声唤:“影叔~”
声音又沉又欲,唐照影听得一个激灵,脸上更红了,想从车里出去,不跟别舟呆了。
别舟哪还容他走得,当即将他圈了个满怀,揉身便吻了过去。
“唔……”唐照影不仅被吻了,腰身还被抚弄,就连敏感的前胸,也被别舟的胸甲蹭到。但他此时态度坚决,硬是撑着发软的身体,把别舟给推开了。
察觉唐照影是真的抗拒,别舟也就不强求了,倚着车窗把人松开,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却还是虚虚环着他,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唐照影看他仅止于此,也就顺势坐住了。
别舟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颈子,凑到他耳边问:“你竟然认识我爹?”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唐照影想着便笑:“我认识你爹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呢。”
别舟看他笑得开怀,心里酸溜溜,怎么想到他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怼道:“那不然,我怎么会叫你影叔呢?”
唐照影就不乐意了,给了别舟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转头不理他。
别舟当即道歉:“我错了,我不喊了,绝口不提!”
车里安静了一小会儿,隔了片刻,别舟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你和我爹怎么认识的?”
唐照影看他不打听清楚,大概是不得消停,便开口道:“你爹年轻时候在君山卧底做船把头,我那时候接了个任务,是杀丐帮一个败类……”
车辕上坐着的乔冬阳,听着车里闲话家常般的聊天,抿了抿嘴,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看别舟和唐照影其乐融融,乔冬阳心中难受,但他现在除了对唐照影好些,把人照顾的妥贴,却别无他法。
跟着别舟听唐照影说起些旧事,也算慰藉。
一行人就这么一路到了枫华谷,盛夏的枫华谷一片翠绿,行至平顶村,落了一场大雨。
道路泥泞,柳枝雨虽然心急,还是决定先在平顶村歇一脚。
大约是夏季将过,要往秋日去了,这一场雨落下来,气温骤降。
晚间吃饭时,乔冬阳有些咳嗽。他自己便是医者,唐照影多看了他一眼,没多问。
乔冬阳被他那一眼,看得心中拔凉。
唐照影洗澡时,忽然听得外面别舟一声惊呼:“冬阳?你怎么样?早年不是好了吗?怎么忽然发病了?”
外间乔冬阳似乎喘不过气,断断续续道:“药…在车上…箱子里……红色那个……”
别舟噔噔噔跑走了,唐照影到底有些担心,赶紧擦了身出来。
乔冬阳倚在床边,唇色发乌,看着似乎下一息就要喘不上气,人也要坐不住。
唐照影衣裳都没来得及穿拢,坐到床边把人扶住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乔冬阳倒是想回话,却说了一个字便无以为继。
别舟的脚步声噔噔噔又回来了,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柳枝雨。
柳枝雨先拿了一个细长颈的瓶子过来,凑到乔冬阳鼻端让他嗅,乔冬阳眼见着便好了些。
', ' ')('别舟忙递上倒好的水,和两颗褐色的药丸子,乔冬阳压着胸闷吃了。
柳枝雨把人往床上扶,小心翼翼道:“快躺好了,幸好我们今晚歇得早,没赶路。”
“他这是什么病?”唐照影等乔冬阳躺好了,才问柳枝雨。
“喘鸣之症,胎里带来的。”柳枝雨把瓶子重新塞好,递到唐照影手上,道:“他若再像刚刚那样,记得这个给他闻。”
唐照影捏着那个长颈的小瓶子,啧了一声:“得了这病还长这么大了,可见得真是祸害遗千年。”
柳枝雨小踹了他一脚:“别瞎说了,他这病生不得气,也不能不开心。”
正是因为这样,乔冬阳才长成了现在这么个坏样子。
榻上乔冬阳果然又咳起来,唐照影闭嘴了。
乔冬阳这一闹病,别舟视线都多顾着乔冬阳了。
晚间要入睡时,乔冬阳还有些喘不过气,脸色微白,手脚也冰凉。
别舟握了握他的手,问:“会冷吗?要不要陪着你睡?”
“不用。”乔冬阳拒绝别舟,眼神却巴巴瞅着唐照影。
平顶村的客栈小,床也挺小,两个人睡得,三个人却是挤不下的。
因此这是间放了两张床的客房,别舟不陪着乔冬阳睡,便是和唐照影睡在一起。
唐照影这时候哪还能不懂乔冬阳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道:“我陪他睡吧。”
乔冬阳苍白的脸上便浮出丝笑来,别舟暗暗啧了一声,往另一张床上滚过去了。
唐照影爬上床,乔冬阳便往他怀里窝。
浑身冰凉凉一个人,这个季节抱在怀里甚至还有些舒服。
唐照影看他那个卖娇的样子,又忍不住刺他:“明明又坏又狠,却是个病秧子,还籍着这个撒娇?”
“影郎~人家都病了,你还这样?”乔冬阳才不管唐照影说什么,反正他的影郎心软。
唐照影一脸嫌弃,却把人搂好了。
睡在隔壁床上的别舟看着,摇了摇头,有点醋,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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