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霰挑了离门口最近的座位坐下:“暂时无碍。”
膳厅内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每人面前放了一碗米饭、一双筷子,围着中间的四菜一汤,外加一盘闪着油光的羊肉串。四盘小菜中,唐听泉那侧摆一盘红油豆腐、一盘笋子焖鸡,菜上铺满了红椒,一眼便知是唐听泉点的;靠冬霰这侧摆一盘清炒时蔬、一盘清蒸鲈鱼,是淮扬一带的口味,另煮一大碗豌豆蛋花汤。
那位年轻的唐门弟子坐到冬霰和唐听泉中间,招呼道:“吃饭吧,别愣着了,待会儿菜凉了就不好了。”
还不等他说完,唐听泉先行一筷子戳起鸡肉,又舀一大勺豆腐拌在饭里,几口吞了小半碗饭。
何出岫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问:“一天没吃饭?”
“是啊,爹你再不来,我们三个都得饿死。”唐听泉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才摆正神色,正式向同住的两位介绍这位救命厨子,“这位是我的上峰,何出岫,嗯,也算是我半个爹,单修天罗诡道,平时可以喊他何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冬霰和陆弥同声道:“何哥好。”
何出岫点头。
唐听泉先指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陆弥:“这位是陆弥,本名没记住,是明教弟子。”再指自己对面的冬霰:“这位是冬霰,凌雪阁弟子。”
“幸会。”何出岫礼貌地朝他们笑笑,“饭菜可还合你们口味?”
陆弥吃得满嘴油光,笑得眉眼弯弯,由衷赞美道:“好、吃!”
冬霰先前喝了小半碗豆汤,味道清爽,这会在尝那蒸鱼。只见鱼肉入口之后,那面色苍白的凌雪阁弟子微微睁大了眼睛——这鲈鱼肉质鲜美,入口咸淡适中,配以些许酱油、陈醋、白糖增味,口感纷呈。
他将鱼肉咽下,向何出岫点点头:“何哥的手艺甚佳。”
何出岫舒了口气:“那就好。”
菜过五味,盘中餐去了大半。
饿了大半天的几位吃得五六分饱,话头多了起来。
唐听泉用筷子凭空点点那位西域小美人:“陆弥?陆弥是我还在益州的时候,在街边捡到的。他可好玩,说是当初从西域跟商队来扬州,结果自己官话不行,竟然把‘益州’听成了‘扬州’,等他到了益州,玩上好几天、把钱花光了,才发现自己来错了地方,无处可去蹲在街边……我当时领了去扬州的调令,恰巧路过,看他那可怜的哟,便将他一路从益州带到了扬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弥还“嗯嗯”两声应和他。
唐听泉又将目光转到冬霰身上:“冬霰,他,呃……也算是捡到的。”他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接着讲下去:“何哥你还记得不?我刚来你这儿报道那天,就那天下午,我们在外面闲逛,正好撞见冬霰办公差,险些死在里面,被我和陆弥捡回来了。因为伤得太重,最近住在家里养伤,这宅子就是他的。”
何出岫听着有趣,附和一句:“你倒挺会捡人。”
“嘿嘿。”
陆弥拉拉唐听泉的袖子,小声问:“唐、听、泉,你、会、那、个、吗?就、是,何、哥、的、那、个。”
唐听泉疑惑道:“哪个?他的车吗?”
“对。”
唐听泉方才还叭叭个不停地嘴当即闭上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那几门天罗诡道的课业……险些都没合格……”
何出岫和陆弥噗嗤笑出了声。
冬霰面上表情虽没什么变化,却将下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顿了片刻,道:“你说何哥算你半个爹,和这有关?”
唐听泉小声应他:“一部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何出岫毫无顾忌地揭他老底:“听泉和我从小认识。后来在堡里习武修业的时候,听泉除了惊羽诀和暗杀类的课业,其余都挺……因为我俩住一间房,他每到考课前就得哭爹喊娘求我熬夜给他开小灶。”
冬霰瞧着他俩,露在围巾外面的脸渐渐泛上了一层薄红。陆弥则又笑出了声。
唐听泉震怒:“你笑什么啊!你难道考课都能过吗?”
陆弥歪着头认真思考了半晌,最终点点头:“都、过、了,先、生、说、我、很、好。”
唐听泉猛拍桌子,去看那窝在一边憋笑的凌雪阁。凌雪阁注意到他的视线,收敛神色,亦点头:“我也都过了。”
唐听泉无话可说,只好埋头去吃菜。
盘中餐尽,陆弥负责洗碗,冬霰伤未痊愈,先行回房休息。唐听泉送何出岫出门,他在前面领路,何出岫跟在后面。
唐听泉今日走路的样子甚是奇怪,平日里这惊羽诀上蹿下跳,跑路翻墙都不在话下,这会儿虽极力掩饰,却也能看出他走路姿势有些许别扭。何出岫心中疑惑,好意问道:“你昨天出任务的时候伤着腿了?”
惊羽诀声音闷闷的:“没有。”
何出岫更是不解,对着唐听泉的背影上下扫了几个来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便宜儿子的头发和平日一样束成马尾,随着他的步子左右摆动,依稀露出他的脖颈。何出岫无意一瞥,总觉得不太对劲,专注盯了一阵子,发觉唐听泉被衣领半遮住的后颈上有好些个印子,不像是刀剑伤。
等靠近了廊灯,何出岫凝神一看,大为诧异——竟是牙印!
难道是……
何出岫目光乱瞟,忽然注意到院子里还晾着床单、被单、枕巾,已经入夜还没收回去。
待唐听泉把他送到门口,协力将那他宝贝机甲车推出去,何出岫借着大门口的灯光,仔细端详自己那便宜儿子的脸:别的没什么古怪的,只是眼角依稀看得出带点红。
结合此前种种,何出岫顿时语塞。
哪是什么卧病在床?分明是同朋友厮混一夜,起不来床了吧?
临行前,何出岫满眼关切地拍拍便宜儿子的肩膀,压低了声,叮嘱他说:
“听泉,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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