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歪门邪理,裴清白不想搭理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刚刚进来在想什么?”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裴清白心里想着事,没有听清,疑惑反问,谢斯羽却再度闭口不言了,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看他。
看着这幅油盐不进的做派,裴清白突然觉得手痒痒了,十分想给这地坤一拳,只是看着谢斯羽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又忍了气下来。
作为一个专业大夫,他实在忍不了谢斯羽手臂上包得乱七八糟的纱布,并指如刀,内劲一吐一划,纱布刷啦一分为二,丝毫不触及伤口,足以证明万花对内力的精准控制,只是从未有外人见过。
虽说伤的不重,但是伤口还是有血跟纱布凝在了一起,裴清白缓慢剥下连接伤口的脏布,丝毫不嫌弃地低头凑近查看,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谢斯羽手臂上。
“你干什么!”
突然裴清白的脑袋就被谢斯羽空着的另一只手推离伤口,被推开的万花一脸不满。
“……痒”
……
裴清白觉得,谢斯羽奇怪的毛病越来越多了,也许他需要看的是脑子!
然而谢道长手往额头上一搭,看着十分虚弱的样子:“裴清白,我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这是为了维持合作!裴清白劝自己,复又上前。
谢斯羽手臂上确实没什么大伤口,也就存指长,伤口很浅,然而奇怪的是,伤口源源不断在往外渗血,裴清白仔细查探伤口周围的皮肉,又取了些包过伤口的纱布上的血痂,谢斯羽就看着裴大夫从怀里拿出几个瓷瓶,又是水又是粉的分批倒在血痂上,不多时,血痂就变成一股诡异的冒着洗泡的绿色。
然后万花看过之后脸就变了颜色,转身从卧室的暗格里找出一套器具,坐在桌上就忙活起来,谢道长躺在床上,侧着头看万花大夫专注调药,又是搓又是揉,最后弄出几幅膏药和几粒黑乎乎的药丸子。
伤口被妥善处理后,重新敷上新做的膏药,再被专业的万花大夫妥帖包好,干净利落,比之前谢道长自己胡乱包的完全是天壤之别。
“这几个药丸,一天一颗,喝水服用,药膏也是,一天一换。”裴清白将桌上的杂乱一一收好放回暗格,为了方便为谢斯羽调理医治,药堂那边人多眼杂,许多药都是他在谢斯羽房里配制的,因此专门有个暗格用来放置万花的东西。
“这次商队被劫,有蹊跷。”看着万花这番动作,谢斯羽语气肯定。
“嗯,你受的伤里面有毒,是十分隐蔽的毒素,会让伤口血流不止无法愈合,最后失血而死。”
“谷内的药材进出都被你掌着,有线索?”
“查不到的,”裴清白坐回床边,皱眉思索道:“既然能用这种毒,有价值的线索必然已经被抹去了,只是,一批药材被劫,怎么会出现这么隐蔽的毒?”
“无妨,这不是有你么,”谢斯羽平静道,“我相信你的医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到此言,裴清白的手不自觉一紧,又赶紧放松下来,他看向床帐边悬挂的流苏,不自在地道:“谢斯羽,你有什么愿望么?”讲出这句话,万花掌心不由收紧,心里有些紧张,但又微微迷茫,不懂自己在紧张什么。
“……我的愿望,大概是能有一天,等诸事平息后,找个清静地方,再养个孩子安心过日子吧。”
万花没看见,谢斯羽说着话时一直盯着自己,只需一低头,便能看见纯阳道长眼中汹涌澎湃的情意。只是在裴清白看过来时,谢道长已经闭上了眼,再睁眼时,一切妄念都已经被道长压至心底深处。
从谢斯羽处回来后,已是深夜时分,裴清白独自坐在药房暗室内思索。
“想要个孩子么……”裴清白指尖摩挲着洁白的纸面,案边放着厚厚一打案卷和医术,几次提笔又放下,照在案角的月光悄悄偏移,最终,月光消失,红日破晓,又是新的一天了。
裴清白揉揉干涩的眼角,将案上的东西都藏好,处理好痕迹之后才起身去往外堂继续处理新一天的工作。
“找我干什么?”
再见到裴清白,已经是一月之后了,他们的计划即将开始,不料裴清白今晚突然发讯息让他秘密来药房的暗室一趟,谢斯羽不解,屠尊计划马上开始,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裴清白为何执着要私下约见自己。
谢道长推门而入,万花早已等候多时。
暗室里,穿着一身暗红秦风套的万花跪坐在案桌后,半张面容隐在阴影下,唯有一双眼熠熠生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看看,”裴清白还是那般温柔的声调,然而话中却带着隐隐的期待和催促,叫人一听就知道他心情很好,他递出一张写的满满的纸,示意谢斯羽接住:“这是我研究很久弄出的方子。”
“是什么?”坐到万花对面,难得看见万花这般情绪外露,谢斯羽不禁也被传染了几分喜悦,笑意上眼,拿过药方。
“你按照这个药方上的来吃药和调理,身体就能完全养好,并且,能够恢复生育功能,”一说到自己专业,裴清白就停不下来,滔滔不绝解释道:“这是我专门针对你的身体研究出来的药,换一个人吃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他竟然以为我真的想生个孩子,谢斯羽心里不由失笑,又觉得这样的裴清白很好很耀眼,即使身处暗无天日的泥沼,倔强不屈的花也终究要长成最夺目的样子,就是对感情太迟钝了点。
只是这好心情没持续太久。
“…有了这药方,你就不必再需要我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
唰——!!!
好好的纸面瞬间被道长攥得皱巴巴,谢斯羽一颗热心如同坠到冰水里一般:“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关系就此为止,”裴清白垂睫而答,不知为何,他有点不敢正视谢斯羽,只敢用眼角余光暗暗关注。
这反应不对啊?裴清白疑惑,谢斯羽一个地坤被自己威胁着上床,虽说他不像正常地坤那样视清白如命,但是现在能摆脱这屈辱,为什么他好似在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再说,一遍!”谢斯羽死死瞪着对面的万花,眉间的红痕在生气间显得越发鲜红,几欲滴血,到最后,他几乎是在低吼。
从未面对过这种情况的万花迷茫了,感觉有什么正在脱离掌控,听到谢斯羽的话下意识解释道:“我仔细想了想,你确实助我良多,你我合作很愉快,我也十分敬慕道长,这才下此决定,谢道长今后的药我愿全权承担,我定然会用最好的药给你……”
似是要划清界限,万花连称呼都改回成谢道长了。
话越说到最后,裴清白的声音越低,直到低不可闻,在谢斯羽如有实质的杀人目光中,万花大夫还是有些怂,现在还是他们计划最关键的阶段,谢斯羽的武力更是他们最重要的一环,如非必要,裴清白不想暴露自己武力高强这张底牌。
“呵呵——”谢斯羽从嗓子挤出一声怪笑,神情古怪地看向万花,“最好的药?”
“我看不必了!”他手心内劲一吐,将手中药方弄了个粉碎,不等万花惊怒,谢道长双手一撑,长腿一迈,跨到案桌上,上身越过桌案凑近裴清白,两人距离无限拉近。
此番变故只在转眼,暗室狭窄,万花背后便是墙面,待裴清白镇定下来,他已背着墙,头微仰着看撑在上方的谢斯羽。
谢道长一手撑在万花头上的墙面上,一手撑在万花肩侧,身形牢牢将万花罩住,形成一堵让人无处可逃的肉墙。
咕噜——,和谢斯羽脸对着脸,彼此鼻尖稍低一些就能碰到,被纯阳这样抵在墙上看,裴清白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脖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呵——”谢道长指尖摸上万花滚动的喉结,又一路往下,探入万花层层叠叠的衣襟,接着双手齐用,运上内力狠狠一撕!
“我要什么最好的方子,最好的药……”
撕拉一声,万花上衣裂成两半,腰带也随之松落被道长扔到一边,裤子也被撕了,不过几息间,裴清白便被扒了个精光,身下全是秦风校服的衣物碎片,他目光震惊,抬头张口欲嘲,却一下看到了谢道长的眼睛,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的眼神啊,盈满着痛苦,愤怒,以及……翻涌不息的情欲。
裴清白慌神间听见谢斯羽在他耳边低声道,“最好的药,不就在我眼前么。”
什么?!
还不等万花想明白其中关系,耳垂传来濡湿感,谢斯羽轻柔含着他的耳垂厮磨,接着往下,脖子,锁骨,肩颈……
谢斯羽好像发了狂一样,将万花的身体当成发泄物,狠狠地啃咬着,咬出一道道深红齿痕,复又温柔地舔舐。
“谢斯羽……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鼻尖不知何时盈满了地坤的信香,谢斯羽的信香是一种清淡的,冰凉的味道,像生在雪山峭壁的冰莲,闻起来冷彻心扉,此刻却是冷香扑鼻,裴清白艰难压抑着天乾的本能,伸手扳起俯首在自己身下作乱的谢斯羽,逼他与自己对视。
谢斯羽嘴角滑落几道银丝,身上道袍未解,显得禁欲又淫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裴清白忍得眼眶发红,手中紧紧握着谢斯羽双臂,声音迷惑又难掩情欲:“你为什么要这样?”
“裴清白,你想标记我么,”谢斯羽摸上裴清白的脸,语调不自觉颤抖却依旧坚定,“标记我!以后我做你的剑,你想要权势,想要高位,我都给你!”
孤山上的鹤飞下云端,依偎于身侧,对他温顺垂首,谢斯羽撩开后颈的头发将自己送到天乾的嘴边,在当初为了逃离师兄的贪婪和威胁弑杀同门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以弱者的姿态将自己身心都献到天乾手中。
叮当——
是纯阳道冠滚落的声音,被主人扯落的道冠咕噜咕噜在地上翻转,最终滚入视线外的角落。
冷香越发袭人了,这香好似钻进了裴清白骨子里,和天乾清甜又混着檀木的信息糅杂在一处,在暗室中发酵,蒸腾,每丝每缕都在勾惑着万花的神智。
裴清白不知何时松了手。
“裴郎,你硬了,”谢斯羽抬臀,用臀缝磨着天乾挺立胀大的阳根,茎头溢出的清液将道长的裤间沾湿,裴清白呼吸粗重起来,谢斯羽忽而勾唇一笑。
这一抹笑意在道长脸上,似冰消雪融,大地回春,同时透着满满的情意,说不出的蛊惑人心,他当着万花的面,一点一点解开裤带,脱得下身赤裸,两条白生生的长腿跨坐在万花小腹两侧,露出身下万花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嫣红穴口。
此刻那里也被天乾的信香刺激不断分泌着涓涓清露,谢斯羽低头看了看,又对万花笑道:“你看这里这么想你,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纯阳道长两指沾了沾自己前穴吐出的清液,随意在万花粗立着的性器上抹了抹,接着手扶着天乾肉根,腰一抬,臀部撅起,对准着洞口慢慢坐了下去。
裴清白看着谢斯羽这番堪称淫媚放荡的姿态,却好似傻了一般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就这样看着身上的地坤,一点一点,将自己吞吃入腹。
“啊……呜……嗯……”
似是不堪承受,谢斯羽哼叫出声,扶着万花的肩膀,缓缓沉腰,直到被阳根直直抵到地坤内部脆弱敏感的生殖腔口,几乎刚撞上那枚肉嘟嘟的小口,斯羽道长就忍不住泄出一股春液。
前度刘郎今又来,穴肉满足地勾缠着天乾的性器,随着纯阳的上下起伏,贪婪地含吮着阳根的每一寸,距离上次交合已经过了月余,谢斯羽早已不是不知人事的地坤,隔了这么久才再度尝到肉味,没有立刻跪伏在万花身下求肏,已经是极度克制的结果了。
好爽,这种事情为什么这么爽,谢道长双眼失神,汗水从额间滴落,贯穿灵魂的快感与满足在身体里回荡冲击,令他不自觉弓起身子,手指在天乾肩上抓挠试图得到些许缓解。
“裴郎,救我……啊……”谢斯羽靠着万花的肩膀低泣恳求。
然而裴清白从来都只会带着他向深渊更深处疯狂下坠。
天乾猛地往上一顶,重重挺进湿红软滑的穴肉中,破开层层阻碍,撞在地坤纯阳穴道内闭合的小口上,逼得谢斯羽一声惊叫,紧紧搂住万花肩膀,汗水从肩胛流下,顺着曲线落入臀间,两人交合处一片淫靡水光,为了适应天乾的进攻,地坤向来会分泌大量体液。
就如此时,裴清白捣进捣出时,都自谢斯羽臀肉间带出涓涓清亮粘液,在挤压间发出咕啾咕啾的淫靡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哗啦——
案桌上的东西被万花全部扫落,谢斯羽被平放在桌面,上身仍穿戴整齐,下身却是一览无余,两腿大张迎合着天乾的操干,谢道长腿心前面那处前穴被插弄得穴口抽搐不已,乖巧地随着天乾的抽插吞吐迎合。
裴清白几乎被主动的谢道长勾得神魂颠倒,下身被地坤乖顺的穴肉夹得发酥发麻,着魔般往着地坤窄小软嫩的生殖腔内撞击。地坤低声的媚吟就是对万花最好的催情药。
“哈……啊……裴郎……好舒服,再……再快点……肏我……”
谢斯羽软倒在桌案上,几乎是虔诚地匍匐在万花身下,挺起后臀吞含着裴清白的阳根,臀肉被身后凶悍的撞击撞得发热发痒,又被万花双掌大力揉弄,留下一道道指痕。
在几次抽插后,谢斯羽腰腹间的肌肉不由绷紧,穴肉死死绞缠着天乾的阳根,腰被压得更低,臀越发挺翘,方便着万花插得更为深入。
抵死缠绵的快感如同绵延的浪潮,一波一波将两人的理智翻卷拍碎,到最后,一起冲上失控的浪潮,天乾的阳根重重抵入地坤的生殖腔,膨大,成结,这里早就给调教成了完全贴合天乾的形状,谢斯羽竟也不觉得痛,反而再次撩开后颈,露出湿漉雪白的的皮肉,将散发着信香的腺体送到万花嘴边。
“裴清白,标记我,”他用低哑的嗓音诱惑道,“裴郎……只要标记了我,我就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剑,永远不会背叛……你将得到我的所有。”
在地坤体内成结然后咬破腺体进行永久标记,没有哪个天坤会拒绝这来自血脉本能的躁动与渴望。
裴清白无法拒绝,他贴上地坤的后颈,急切地含住那代表着谢斯羽最后防线的腺体,只需要,只需要咬破它,然后注入自己的信香,完成标记,这柄锋芒毕露的宝剑,这只桀骜不群的孤鹤,就会落到自己手中,再也离不开,他是完完全全独属于自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裴清白已经不在暗室了,天乾和地坤混杂的信息被独特的通风系统中和替换,此时室内的气味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清爽。
然而,笔架倒在地上,医书散落一地,衣物的碎片到处都是,这一切都在诉说着室内曾有过怎样激烈的混乱,谢斯羽正倒在暗室里唯一一张软塌上满足地合眼休息。
谢道长摸摸自己后颈,腺体上一个深深的齿印,然而,没破。
裴清白在最后一刻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偏离了目标,在咬破腺体前松开了嘴,在谢斯羽体内射精后,万花狼狈地推开道长,随便在地上捡了几件遮蔽的衣物就跌跌撞撞地跑了,看背影,几乎是落荒而逃,搞得好像差点被永久标记的是他这个天乾一般。
在万花狼狈关上暗室的门,上锁,设定好不到时辰谁也不能开后,谢斯羽倒在榻上大笑出声:“裴清白啊裴清白,你竟然比我还胆小!哼!你以为你逃得掉么!”
谢斯羽眯起眼睛,缓缓舔了舔被万花咬破的嘴唇,眸光沉沉,那一瞬间竟跟裴清白算计人时有几分相似:“裴清白,你跑不掉的!”
谢斯羽不知道那天裴清白是怎么解决自己赤身问题的,但是自那之后,万花好像成了惊弓之鸟,不停躲避着他。
裴清白刻意躲着人的时候,谁也别想抓到他的踪迹,所以明明两人都在谷内,谢道长愣是连片花叶子都没摸着,发现裴清白竟然怂成这样,谢斯羽几乎给气笑了。
谢斯羽本以为自己能和裴清白慢慢耗下去,耗到万花大夫躲不住为止,毕竟,他一向很有耐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事情却从来出人意料,裴清白提前发动了屠尊计划,联合另两位魔尊,挥刀向魔尊中的前三位,恶人谷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但计划中最重要的战力核心——谢斯羽却被排除在外。
少了一位重要战力,犹如断了一臂,这一仗打的尤其艰难,裴清白这方以闪电战的形式干掉了靠后的两位魔尊,但是排行第一的那个却只能硬碰硬了。
柳桂诗抱着一张流光溢彩的青玉琴,平日总带着笑的俏脸,此刻满脸含霜:“裴清白,原本说好,谢斯羽作主力去杀最扎手的点子,你提前发动计划又将谢斯羽排除在外,我没意见,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你总该让替补的那个主力现身了吧,还是说,你想让我们去送死?”
“别心急呐,”裴清白双手拢在衣袖里,气定神闲道:“最重要的那个主力,现在不就在你面前么。”
柳桂诗气得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事到临头,裴清白你竟还敢戏弄与我!当我真的是只软柿子么!”
说罢,长歌带着指套的五指齐动,琴声铮铮,带着磅礴内力朝万花扫去。
裴清白不闪不避,迎前直上,双袖一挥,右手握着一杆金玉之色的玉烟斗,混元气劲划出墨痕,点在音波最薄弱之处,击破攻势,然后内劲去势不减,正是百花拂穴手中的“玉碎兰催冰雪残,钟秀于林破风雨”。
“什么?!”柳桂诗惊讶间,已中两指,万花的混元内力一入体内便流窜全身,持续破坏着奇经八脉,顿时内力凝滞,不敢妄动。
此时,万花已经近身,裴清白以烟杆作笔,轻轻点在长歌的喉咙上,笑意清浅却语带威胁:“千万不要擅动,不然万一裴某手滑了,一不小心'用了天地同归玉石尽',误杀了盟友,叫我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生死一瞬,柳桂诗放下运弦的手,以示罢战,而后声音干涩:“真没想到,藏的最深的竟是你。”
“好说好说,”裴清白同样放手退后一步,金玉烟斗搭于臂弯,又做回了文雅医师的姿态,“在这吃人的恶谷,想要生存,谁没有几张底牌呢?”
敏锐注意到万花说的底牌数量,柳桂诗暗暗放下小心思,大敌当前,还是暂时不去招惹这万花为好,反正,作为主力去送死的又不是她!
裴清白还是有些低估了排名第一的魔尊的实力,即使是被三人围攻,也始终不落下风。
渐渐地,两个队友全都重伤,唯有万花一人靠着轻功勉力周旋。
对面的魔尊也不好受,身上到处都是混元气劲戳出的伤口,不由心中暗骂:明明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清理威胁,为什么还能蹦出来这么个小变态!
稍微一疏忽,裴清白腿部受制,动弹不得,然致命之招直袭而来,万花心中不甘,心想:我还没有……!!
突然,一声鹤唳响起,万花身前陡现一柄长剑虚影,随即以剑影为中心,扩散出一个莹蓝色气罩,呈半圆状,气罩虽薄,却坚不可摧,将裴清白牢牢护住!
正是玄剑化生势,为君镇山河。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交手双方同时心中惊诧。
千钧一发,谢斯羽意外现身,加入战圈。
穿着一身暗红道袍,谢斯羽上前一步,横剑于胸,屏息运气,纯阳决运转不息,独战魔尊!
紫涛云霞,如日东来;四象灵气,轮转归一。
两仪精气,相生克敌;八卦玄气,天机难测。
四招过后,魔尊饮恨当场!
“我靠‵o′凸”躺在地上装死的柳桂诗忍不住爆了粗口,“咳咳,裴清白,没想到你居然心机如此深沉,假作闹掰了来引诱人上当,好!这次老娘输的心服口服!”
……实际上真的闹掰了——裴清白故作镇定露出一抹智珠在握的了然微笑,表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这都是我的算计啦!”以此稳固自己的地位。
实则万花心里慌得一批,看着越走越近的纯阳,绞尽脑汁想措辞,紧张到指腹不断揉搓烟杆,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
但事情仍未结束,就在众人以为战斗结束,心神松懈的一瞬间,三枚暗箭呈品字形朝着万花头颅,心口和肩胛直射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原来,却是魔尊临死前启动了自己身上暗藏的机关箭!
场中唯有谢斯羽反应最快,离得最近,三道暗箭去势极快,纯阳的动作更快。
只见谢斯羽一个闪身就挡在裴万花面前,以身做盾,一手挥剑作挡,另一手将万花推离原地。
叮当两声,两枚暗器被击落的声音。
噗嗤一声,铁器刺穿皮肉的声音。
仗着自己武力高强无人察觉,谢斯羽微微转身调整角度,让那枚漏网之鱼精准穿透自己腹部,透体而出。
滴答——,几滴鲜血溅在了万花脸上,其中一滴落入裴清白睁大的眼中,他忽然觉得眼眶酸胀难忍,鲜血混着泪水落下来,竟似血泪一般。
“别哭啊,”似是疼痛难忍,谢斯羽倒入裴清白怀里,侧身被万花扶着肩膀,纯阳道长白着脸伸手捧起万花脸颊,艰难喘气道:“裴,裴清白,我真傻,若能像你这般尽早抽身,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了,这一次,你能不能给我个标记……”
话未说尽,谢斯羽头一歪,晕迷过去,没了声音。
谢斯羽晕了三天,三天时间,恶人谷天翻地覆,前三位魔尊被诛,裴清白一个泽兑坐上了至尊之位,种种惊雷消息炸得恶人们人仰马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裴清白白天忙得脚不沾地,却夜夜守在谢斯羽床边看顾,一坐就直至天明。
那天谢斯羽昏迷后,裴清白将人带回去,牢牢封锁住了消息,到现在外头都不知血羽剑的生死。
谢斯羽是在第四天黄昏时醒来的,日光西斜,照入床榻,惊醒了纯阳道长。
房里空无一人,谢斯羽坐起身,目光沉沉看向自己缠着纱布的腹部,贴身整齐,是裴清白的手笔。
谢斯羽坐了良久,突兀开口:“裴清白,我还能有孩子么。”
在门外屏息站着的裴清白呼吸一乱,愧意涌上心头。
那天,裴清白抱着昏迷的谢道长,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一阵鼓噪,周围一切景象都自脑海中消失,他想替谢斯羽把脉,抬手却发现自己手抖得不成样子,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下来,摸了摸道长心脉,还好,还有心跳。
然而,人是活下来了,但这暗箭伤的是腹部,加上谢斯羽长期吃抑情药,还未调理好便伤上加伤,此次之后,任是大罗金仙,也不可能让谢斯羽恢复生育能力了。
想到纯阳曾经对他说的期许,裴清白眼前一阵发黑,谢斯羽刚有醒转的迹象,他就赶忙逃到门外,不知为何,他不忍告诉纯阳这个残忍的消息。
此刻万花沉默着推门而入。我治不好他,裴清白心中涌起无力感,除却不能自主的弱小幼年期,成年后万花从未曾有过这般绝望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终究瞒不过,也对,他这点功夫又怎么瞒得过武功更胜一筹的谢斯羽呢。
从万花长久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事实,谢斯羽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环抱上裴清白的腰身,将头搁在万花心口,再次问道:“裴清白,你想过离开恶人谷么?”
“为什么要离开?”
谢斯羽没有回答,倾听着万花的心跳继续道:“若你想离开,我带你走。”
夕阳映照下,纯阳半张脸都仿佛被镶了金边,显得温暖美好,诱人心弦。
裴清白心忽而漏了一拍,但仍嗤笑一声道:“你浑身是伤,还尽说胡话,我如今已经坐上至尊,本尊掌生握死,何等畅快,你让我走?可笑!”
万花小心推开纯阳,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本尊已经把你消息封锁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想离谷隐居,这次正是个机会,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说罢,裴清白拂袖而去。
谢斯羽离开了,养好伤后,他暗自将自己手下的一切势力交接到裴清白手上,一人一剑一马,独自离去。
裴清白没有去送他,当上至尊可是很忙的,忙到,才不会去想某个失权地坤的下落!实际上是偷偷找人跟踪结果跟丢了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当上至尊之后的生活,并不如裴清白想象那般痛快肆意,权力集于一身,就要承担相应的压力。
各种文书,每周的阵营战事,谷内一应物资的分配调度,仅一个月,就让裴清白心交力瘁,若是当真万人之上便罢了,只是随着这至尊做的越久,裴清白便越心惊。
裴清白自小就是敏锐聪慧的,很快就通过蛛丝马迹察觉到了恶人谷潜藏的内部势力,也拼凑出了令人心惊的暗幕:他们这些明面上来自各大门派的极道魔尊与武林天骄,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罢了,短短几年,恶人浩气就历经十几代的尊位更迭,但竟无一人察觉到不妥。
裴清白猜出来真相一瞬间,心口都冒着凉气。机关算尽,竟是这般下场么!那谢斯羽呢?他出谷后就失踪了,他真的安全离开了么?
怀着种种疑问,裴清白神情恍惚间,不知不觉又走入了药房暗室。
这里自从上次的意乱情迷后,出于逃避的心理,万花一直没回来过,本以为会看见一地狼藉,却不料室内东西被摆放得整整齐齐,除却某些不能言说的暧昧痕迹。
裴清白晃着神坐到榻上,手却摸到一个异物,翻出来,是个小包裹。
万花展开一开,里面放着一封信,一个黑白道冠,还有一条断掉的墨紫腰带。略过两样让他心神俱乱的物什,裴清白点上油灯,读起信来。
谢斯羽的信中,记了他在恶人谷中探查到的种种,原来,他早就猜到了这些内幕。信上还写了如何安全出谷的方法,以及……
裴清白抖抖信封,纸壳内掉出来一瓣干枯的梨花来,他出神地看了梨花良久,将暗室种种都毁尸灭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后,恶人谷诸人突然发现上任不久的至尊不太管事,喜欢隐于幕后。突然有一天,就听见他暴毙了,新的魔尊上位,恶人谷依旧是七位魔尊。
看完信后,裴清白凭着自己查到的线索,找到了潜藏势力中拳头最大的一个,恶人谷少谷主——莫雨面前。
“你倒是个聪明人。”
“裴某却宁愿自己是个糊涂人,今日前来,便是请辞的。”
“……恶人谷可从未有过主动辞职的魔尊。”穿着皮草的少谷主双手抱胸,眼中杀意浮现。
“恶人与浩气这般默契争斗多年,发现其中端倪的,我应该不是第一个,但不可能全被灭口。”裴清白顶着压力,继续艰难开口,“裴某大胆猜测,应该还有另一条路,不是么?”
莫羽继续加大释放杀气,裴清白破罐子破摔,目光狰狞看向屏风后露出的一处淡蓝色衣角,以眼神威胁自己为了摆脱007社畜的威胁可以不择手段!
“……我答应了。”察觉到屏风后骤乱的呼吸,莫少谷主板着脸送客。
“都出来吧。”
裴清白走后,屏风后转出两道人影,穆玄英愧疚挠挠头:“雨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无妨。”
第三人身着中立色的驰冥鹤袍,上前一步,拱手弯腰,郑重拜谢:“多谢少谷主援手,谢斯羽今日拜别!”
“你这样暗地设计他,不怕被发现么?”莫雨突然问道,“要知道,我帮你增加送到裴清白手中的文书数量,做的并不是毫无痕迹。”
纯阳道长闻言,眼中浮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当然会发现。”
“这世间哪有完美无缺的算计,不过是,”谢斯羽抬头看向门外裴清白离去的方向,淡淡道:“局中人自己甘之如始罢了。”
……
谢斯羽走出恶人谷时,没有半分犹豫迟疑,他看重的人,终究是要乖乖自投罗网的。
初入恶人谷时,所思所想不过是为了摆脱地坤对天乾的依附,换个活法,谁想走过三生路,永世不受苦的说法不过一句空谈。这世间的清净之地,大抵只有陶然公笔下的桃花源吧。
离开恶人谷,他只遗失了一样东西,不过好在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那人终将赴约。
秦岭万花旁边的小山谷处,迎来了一位纯阳的高人,自言姓谢,大家都唤他谢道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经过一些时日相处,万花谷都知道谢道长有位万花情缘,是出谷弟子在外收的徒弟,只是还未来得及登入在册,那位弟子便去世了,临死前一直想着让万花回谷登记,只是诸事牵绊,直到此时得了空闲。
在谢道长的讲述中,那位万花大夫是个温柔腼腆的性子,不善与人相处,但是医术极好,这次回来也是希望能留在花谷尽一份心力。
不过半月,这里平地起了一幢木宅,不知谢道长从哪移栽了几株梨树,不几日,梨树开了花,落得满院都是。谢道长勤恳的平整出几块药田,偶尔有山里的猎户经过讨水,总能看到谢道长悉心照料那些脆弱的花。
一日,有一风尘仆仆的万花敲响了道士家的门,开门的一瞬间,谢道长脸上挂着众人从未见过的笑意,递给那万花一杯温度刚好的水:“清白,欢迎回家!”
PS:花谷经常有贪玩的花太花萝溜到入口附近玩耍,几次被谢道长送回来,但这次不一样,小花花们在谢道长身边看见了一位面生的万花师兄,万花师兄长得俊朗明秀,看起来人温温和和的,然而小花花们一捣蛋,师兄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来,就吓得花花们老老实实的。
小花花们:这就是传说中温柔腼腆的离经大夫么,谢道长的情缘滤镜,真的好厚QAQ!!!
一些琐碎的番外
1.万花谷的庇护
“万花可以庇护你们二人,但是裴清白必须留在青岩五年治病救人,以此赎罪,而你,在此期间作为花谷客卿,一旦万花有难,必须出力援助!如此,你们可能接受?”万花谷主——东方宇轩神情严肃道。
“斯羽谢过谷主宽厚之恩。”终于得到肯定的答复,谢斯羽松了口气,肃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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