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魔界深处,一处幽谷。
谷内是跟魔界迥异的画风,绿茵如云,繁花如瀑,临水竹林间坐落着一间雅居。
太虚却没有心思细看这美景,疾步绕过两道回廊,然后猛地停了一下,缓步走过去,在那人身后默默跪下。
过了三炷香,背对着太虚的万花魔君放下笔,斯条慢理地拿镇纸压住画纸两侧,这才转过身来。
“人都杀干净了?”
“幸不辱命。”
笑意在魔君眼中浮现,只见他起身理了理垂落的长发,语气温和轻软:“太虚,辛苦你了。”
此时魔君已经走到太虚身前,两人不过一掌之隔。
魔君微微俯身,伸手抬起太虚下巴,摘下他的遮眼黑纱,仔细端详一番。魔君冰凉的指尖在太虚眼角轻轻摩挲:“嗯……你回来的还算及时,这双眼也该换了。”
太虚本是一副威严冷峻的长相,却在万花魔君的掌中奇异地显出温顺而乖巧的气息。他眼神专注地“看”着魔君,颤动的睫毛时不时扫到万花指腹。
有点痒,魔君心想,忍了忍没忍住,于是顺从心意低头,从脖颈滑落的乌色长发似漆黑鸦羽一般笼罩住太虚,令他鼻尖嗅到一阵淡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上好的松烟墨,太虚走神想道。
随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万花在他耳边印下一吻:“今晚到我房里来。”
闻到太虚身上隐隐传来的血腥味,魔君顿了顿,皱眉道:“洗干净点,别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进来。”
魔界是没有月亮的,暗红的天幕便是唯一的光源,魔息草蜷曲则代表着夜色降临。在夜幕下,幽谷里的一切仿佛都披了层血色,开始躁动起来,如同绿云的草地波涛起伏,绚丽的繁花露出利齿。
然而一切细碎的动静在雅居前戛然而止,内外分明。
魔君的寝居布置极为雅致,不知情的人误入甚至分辨不出这里和人间的区别。
帘幔及地,廊腰缦回,暧昧的呻吟透过层叠的纱帐回荡在室内,布料摩挲的声响,肢体碰撞的声音,肉体与肉体之间摩擦的声音,都一一被太虚敏感的听觉捕捉,在他耳中交织成一曲淫靡之音。
在魔君凶猛的冲刺下,凶名在外的剑魔终是忍受不住,发出阵阵难耐的喘息声,随即又被俯身的魔君亲到神智晕迷。
情事方歇,万花魔君摘下他蒙眼的纱布,墨色纱带已经被浸湿出一片深印。太虚目盲的双眼无神,从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布满红晕的双颊以及仍牵连着银丝的唇角泄露了他的状态。
剑魔太虚,原本是仙界人人敬仰的剑尊,只是一场仙魔大战中,他不慎被魔伤了双眼,而后又受魔物蛊惑,暗地里剜取活人双眼以延缓眼疾,最终恶行暴露,剑尊逃往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