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柟低着头不说话,辛长风去看他,忽然感觉到臂膀上有湿意,连忙抬起独孤柟的脸,却见他抿着唇,忍着哭泣,眼泪却落了下来。
辛长风将他抱进怀里,忍着眼角酸涩,说道,柟柟,我不说了,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只要你高兴。
中午吃的是辛长风带来的花糕,揭开荷叶,连花糕都带着荷叶的清香。
辛长风自饮酒,却给独孤柟一个竹筒,装着清水。
独孤柟眼巴巴看着,辛长风道,不是不给你喝,只是你手上有伤,酒到底是发物,还是不要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独孤柟又不能自己揭自己的底,只好应了,吃着花糕,就着没滋没味的白水。
吃过午饭,独孤柟便有些犯困,外面大日头也不好现在回去,独孤柟也不想回去,回去了,辛长风就不一定有时间陪他了。
于是辛长风坐下来,独孤柟枕着他的腿,便要入睡。
然而草屋到底不如高堂软卧,独孤柟分明倦极,却还是睡不着,动来动去的。
辛长风问怎么了,独孤柟嗯嗯唧唧的,说太亮了,要是有个帘子遮一遮就好了。
辛长风取出一块黑布,给独孤柟蒙上眼睛,在耳后系上,问他,现在好些了吗?
独孤柟笑道,好多了。
果然没多久,便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沉,午时睡的,申时末才醒过来。独孤柟摘了黑布,揉揉眼睛,辛长风不在屋里,外面天色金灿灿的,照进屋里来,亮眼却不算刺目。
独孤柟醒来口渴,竹筒里的水却喝完了,看一眼旁边的酒坛子,摇了摇,还有水声,悄悄颠起来喝了两口,又赶紧擦了嘴,自己深呼吸几次,把嘴里的酒味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摸到那黑布,不知道为什么,偷偷藏进怀里,便出去找辛长风了。
辛长风坐在篱笆外,阳光把他整个人都染成金黄色,看着柔和又落寞。
独孤柟跑过去,挤到他旁边坐了,笑道,长风哥哥,这里日头真好,风也舒服,我都不想回去了。
辛长风笑道,那就不回去了,只要你不怕那雾。
独孤柟道,雾有什么好怕的?我那时是因为不清楚情况,又担心你,所以害怕,长风哥哥,你不要再笑我了。
辛长风道,你偷喝酒了?
独孤柟脸红,辩道,我口渴,水喝完了,我就喝了点酒,就喝了一点儿。
辛长风道,还说让人放心,一刻都不能少看着你。
独孤柟不说话了。
辛长风摇摇头,问他,今年还是过完九月回河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独孤柟道,嗯,今年会稍微早一点,二哥十月娶亲,我九月中就要启程了。
辛长风道,那就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别一个人乱跑,身边一定要跟着人,知道吗?
独孤柟道,我又不是三岁娃娃,哪那么容易出事。
辛长风道,真出了事,那可怎么办?你不要让人担心,更不要让远方的父母悬心,好吗?
辛长风抬出爹娘,独孤柟只好点头应了。
晚霞慢慢延伸上来,天空霞光万丈。
估摸着到酉时中了,辛长风便说回去,独孤柟哦一声,不情不愿地起身,一个没站稳,歪了下去。辛长风连忙扶住他,问道,你怎么样?
独孤柟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腿麻了,走不稳。
扯着脸皮装出一副蹙眉忍耐的样子,整个人都靠在辛长风身上。
辛长风只好道,那你先在这儿等一下,我拿了东西,就扶你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扶着独孤柟重新坐下,匆匆进去收拾了一下,穿上外衫,又出来扶起独孤柟,两人相携着往山下走。
独孤柟只是刚开始有点腿麻,走了几步就松开了,只是他想和辛长风多亲近些,便还是装出那副难受的样子,挨在辛长风身上,脚一深一浅地往下挪。
辛长风见独孤柟这般难受,实在不忍,便在他面前蹲下来,背对着他,说道,上来吧,我背你下山。
独孤柟欣喜不已,连忙扑上去,抱着辛长风的脖子,乐滋滋道,长风哥哥,你果然还是心疼我,对我这么好。
辛长风道,你呀,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命。
两人边聊边往山下去,走到下面,天已经擦黑了。
点了火把,由独孤柟举着,出了浓雾,没走多远,便是水岸。
独孤柟熄灭了火把,就放在岸边,笑道,下次来,你就不用去取火把了。
辛长风解开纤绳,上了竹筏,独孤柟还是飞脚跳上去,灿烂一笑。
辛长风道,敢情你早就好了,故意骗我背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独孤柟一不留神,露了馅,嘿嘿笑道,我就是想起小时候,你也是那样背我的,就不想下来了。
辛长风道,背了你一路,可累死我了,就由你划回去吧。
独孤柟不敢说不,拿着个长篙左右乱划,竹筏在水中忙忙碌碌打转,就是不往前动,忙活半天,又累又气。他看别人撑船似乎轻轻松松,到自己手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拿眼睛偷瞄辛长风,辛长风躺倒在竹筏上,正仰头喝酒,酒水哗啦啦浇下来,看着豪迈极了。
独孤柟气极,这人明知道他不会撑船,却还是不来帮他,专等着看他笑话。于是也不伺候了,抛了竹篙,便来夺辛长风的酒坛。
辛长风笑道,柟柟,你在耍赖吗?
独孤柟道,反正我不会划船,你看着办吧。
他功力和辛长风远甚,自然夺不到辛长风手里的东西,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来,双手抱臂,诸事不管了。
辛长风无奈,只好起身去撑船,竹篙落到水中飘远了,便扎入水里,将竹篙捞起来,老老实实自己撑船了。
还得给少爷好脸色,好台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辛长风笑道,我刚来君山的时候,怕得很,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水,只要坐船,都缩在最中间,被人笑了好久。
独孤柟果然有兴趣,问道,竟有这事,那后来呢?
辛长风道,后来到了夏天,洪大哥把我扔进水里,逼着我学泅水,呛了好几回,才学会了。
独孤柟哈哈大笑,洪大哥确实像做这种事的人,我刚来君山的时候,还不太熟悉呢,身边人也没几个会泅水的,不得已,让人教我们,洪大哥看到了,那个表情,嫌弃得很呢。
辛长风道,要是你们再熟些,他估计就要直接上手,把你们一个个扔水里去。
独孤柟乐道,还好我们熟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
辛长风见他笑颜,也放下心,又问,你和单道长是怎么认识的?
独孤柟道,单道长是个剑术高手,四处与人比试,有一次到了霸刀山庄,我刚好在,就认识了,这次碰到,也是缘分。
辛长风点头道,单道长确实厉害,我以前就听说过,这次见到,的确是个好武之人,那位陆先生,应该也是个高手。
独孤柟道,陆大哥是陪单道长来的,看他说话,妥帖圆融,应该就是个商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辛长风道,你功力浅,看不出来,他的气息体态,不是普通人有的。我听说西域明教曾在中原辉煌极盛,十年前不知为何退回漠北,他很可能是明教弟子,只是不便表露身份。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他不愿宣扬,必有他的道理,你也不要宣扬出去。
独孤柟点头道,我知道了,不会说出去的,不过这样一来,好像是个人就比我厉害。
辛长风看他挫败的样子,笑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努力练功?
独孤柟道,我对练功实在没兴趣,又累又不好玩,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练得这么带劲?
辛长风道,你就是没吃过苦,家里人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
独孤柟道,那按你这么说,我两个哥哥也没吃过苦,怎么他们练起功来,也那么拼命?
辛长风笑道,正是因为他们拼命,所以你才不用拼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独孤柟道,你总有一堆道理,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练功,好玩的事那么多,为什么非要钻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上?
辛长风道,你这样自在随心,比我们君山弟子还要潇洒快活了。
独孤柟道,快活难道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辛长风道,当然很好,我希望你一生一世都能这样快活。
独孤柟笑道,还好我是幺儿,才有这样的福气。
辛长风道,你不是总说还有个妹妹,自己不是幺儿吗?
独孤柟道,他们叫了十多年,改不了口,也改不了心态,我就捡个便宜吧。
辛长风道,你二哥要成亲了,你可准备了贺礼?
独孤柟道,你放心吧,他们定亲的时候,我就已经备好了。
辛长风问,是定的哪家姑娘?你可认识?
独孤柟道,是洛阳赵家的姐姐,我小时候见过一次,特别温柔和善,怕我无聊,牵着我在园子里玩。
辛长风道,那就好,门当户对,正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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