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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几名影卫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既然世子爷连活着的唐鹰都没要,那死了的就更不可能要了,把尸体送给天一蛊师结个人情,才是当前最合适的做法。
于是,他们陪笑道:“一具尸首而已,大师就算要更多,我们也不敢不给。”
沐离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之后,立刻又端起架子,指使着他们给他备马车,又嫌马车太硬,让他们往车里垫上厚厚的锦被,又要他们在车内备上了一些路上吃的茶水糕点,才肯上车。
上车之后,他让影卫把唐鹰的“尸体”也塞到他的车里,好让他在路上先做一点准备工作。
可是,那番猥琐表情由于表演太过到位,让在场所有人都产生了“这货其实是想在路上对尸体做OOXX的事吧”的联想。
拉上厚重的车帘子,马车在一些南诏骑兵的护送下,缓缓离开抱月楼。
在路上,沐离立刻将唐鹰身上几处大穴里的银针拔出,再在他的心口处猛点,唐鹰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心脏再次跳动起来,整个人不停地喘着气,痉挛不止。
沐离用锦被将唐鹰牢牢裹住,一手他抱在怀中,另一只手继续转动毛笔,为他加血。
待到唐鹰的呼吸平稳下来,他才擦了擦额上的汗,将一块熟粉糕点投入一碗水中。熟粉糕点遇水即化,化成一碗香甜的米汤。沐离小心翼翼地将汤水喂进唐鹰嘴里。
七天不曾进食的肠胃早已被饥饿绞杀到麻痹,被这种香甜的气味一引,那种肠胃里火烧般的疼痛又被勾引出来。但是唐鹰心中浮现的却是各种嫖客丑恶的嘴脸,和他们逼他饮下他们的浊液。
见到怀中的人紧蹙着好看的眉眼却愣是不肯吃,沐离郁闷。
就当人工呼吸吧。
他自己先含了一口汤水,然后轻轻凑上唐鹰早已干裂的唇,温柔地一点点舔噬,柔软的舌头一点点撬开唐鹰的牙关。
一种令人心安的药草的香味,仿佛清风拂面,紫色的花朵盛开。
昏迷中的唐鹰渐渐放松下来,紧咬的牙关也有了一丝缝隙。
甘霖从缝隙中渗入,干渴的唇舌立刻叫嚣着还要更多。
有了第一口,香甜的滋味让唐鹰放下防备,将剩下的米汤一饮而尽。
肠胃受到滋润之后不再火辣辣地痛得难受,唐鹰蜷缩起身子,这七天来第一次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这个俊美的青年宛如婴儿一般的睡颜,沐离心中升起一种怜惜的感觉。
在他的年代,这般年纪的年轻人在干吗呢?读书?渣游戏?谈恋爱?还是烦恼着一些在年长者看来十分可笑的事情?而他却要为了自己都不清楚的目的以命相搏,甚至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失败后果。
叹口气为他掖好被角,沐离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从车窗悄悄地将蓝花花给的药粉洒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外面护送的骑兵队伍突然惊叫:
“蛇!好多的蛇!”
“有情况!快,防御队形,保护好大师!”
沐离掀开马车帘子,只见南诏士兵把马车团团围住,包围圈外,除了无数毒蛇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来蓝花花是下了大力气。
看到他出来,带头的一个统领大叫:
“大师,外面危险,请回到车内!”
“这几位天一教的兄弟,帮忙驱一下这些毒物!”
大敌当前,南诏士兵和天一教徒抱成一团全力打蛇,完全没有注意到沐离这个冒牌大蛊师慢慢地踱到他们中间,突然发难,一招“快雪时晴”戳倒了那几个正在驱蛇的天一教徒,然后转身就向蛇群深处跑。
“大师,你怎么……”
那些南诏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呢,“啪”一下,那位“大师”扔下了一蓬假胡子,又“嗖”地一下抛掉了那顶沉得要死的苗族帽子,一头如瀑般飘逸的黑色长发随着他的跑动在风中飘扬。
这下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师是假的!”
“抓住那个臭娘们!”
咳咳,你们不要以为头发长就是女的好不好?长发可是万花谷啊花哥们的标配。
沐离身上早就涂了驱蛇药液,群蛇见他,自动让道;可是来追的南诏兵可不行了,很快被毒蛇爬了一身,有几倒霉的还被咬了几口,倒在地上。
沐离在跳出马车之前,也早已在车内洒了驱蛇药液,然后他把敌人的注意力全拉到自己身上,因此车上的唐鹰,作为一具“尸体”,根本不会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