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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甜腻而短暂。周日傍晚程见凌收到了导师发来的信息,这回导师倒是没让他去帮忙改卷,而是派他和一个师兄去外地做项目调研,明天中午就出发。
程见凌丢了手机,倒在床上大喊:“一级恋爱杀手,狠心的老学究,恩爱情侣的头号敌人——老冯!”
关望好笑不已,俯下身来亲吻他:“人家有这么可恨吗?”
程见凌抱住他的胳膊,撒娇一样地跟他抱怨:“我不想出差,舍不得你。”
关望疼爱地揉他的脸:“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过一连几天下来,程见凌确实觉得有点纵欲过度,身上腰酸腿软,整个人也懒洋洋的,说:“算了,来日方长,不能耕坏了地,也不能累死了牛。”
关望没太听明白:“什么地,什么牛?”
程见凌翻身趴到他身上,用食指点着他的胸口教训道:“就是要节制一点,你不能再勾引我了,知道吗?”
关望把他反压在身下,一手抚摸他的腰侧,反问道:“不是你一直在勾引我吗?”
程见凌嘴上不承认,腿却贴着人家一个劲地磨蹭。这一磨自然又磨出了火,两个人方才刚偃旗息鼓,这会儿缠着又是一通嬉闹。
晚上,程见凌洗完澡后又用热水湿了毛巾来敷脖子。关望看得不解,问他:“这是干什么?”
程见凌道:“身上被你弄出来好多印子,明天我总不能就这样出门吧,给师兄看了多不好。”
关望留意到他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大多都集中在锁骨和胸口之间,脖子上的倒是不算明显,不过若是被有经验的人看到,应该一眼就能猜出它们的来历。
“热敷能有用吗?”关望问。
“网上就是这么教的,明天起床再看看吧,要是实在没效果,干脆贴几个创可贴好了。”
“那看起来不是更可疑了。”
“那还能怎么办啊。”程见凌抱怨道,“你啃我的时候怎么又没想到要嘴下留情?”
关望没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他颈上的吻痕颜色更深,也更密集。程见凌看见自己做下的好事,理亏地吐了吐舌头,心里却在偷乐,脸上也没憋住笑。关望无奈,把人搂到了怀里来,在他眉心亲了一口。
第二天早上,程见凌一起床就去照镜子,脖子上的吻痕都消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处淡淡的痕迹。他左看右看,自己想了一会儿,又去问关望:“你说,我还要不要贴创可贴?”
关望从身后搂住他,和他一起看向镜子里的二人:“没必要。你不贴还好,贴了反而更引人多想。”
程见凌嘟囔道:“我那个师兄平时就八卦,他要是看到了会笑我的。”
“理他做什么。你都二十多了,跟喜欢的人上个床还用得着他来指指点点?”
“我脸皮薄嘛。”程见凌见关望低头在他颈上亲吻流连,忙制止道,“哎,别亲别亲,小心一会儿又弄出新的印子来了。”
关望似乎很不满,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不过还是把人给松开了。
程见凌这回出差大约要去一周的时间,他和关望依依不舍地道了别,先回学校找导师拿资料,又回宿舍收拾了几件衣服,跟师兄碰头后再一起搭车去高铁站。
程见凌走了,关望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做,之前程晋合答应了要给他接管一个赌场,但至今也不见有下文。又过了两天,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那头是个沉稳的中年男声,说话语调几乎没有起伏,也听不出什么感情,那人道:“程望少爷,我受程董嘱托带您去金河的博彩店就任,请您空出明天晚上的时间,明晚八点会有车在酒店门口等您。”
关望谨慎道:“你是?”
“我姓高,是程董的秘书。您可以放心信任我。”
关望迅速在舅爷给的资料里搜寻到了这个人——高厉英,程晋合多年的贴身秘书,也就是罗一滨嘴里常常提到的那个姑父。
“好,明天晚上见。”
挂了电话,关望已经摩拳擦掌。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二天晚上,关望走出酒店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他朝轿车走去,高厉英从车上下来为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程望少爷好准时。”
关望朝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用余光留意着这个男人。
高厉英四十岁上下,身材瘦削,在夏天里也穿着一整套黑色西服,领带扎得端端正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双眼被掩盖在镜片的反光之下,看起来冰冷疏离,而他本人也确是不苟言笑的性格。上车后,高厉英没说一句寒暄或讨好的话,只告诉了关望此行的目的地,以及今晚将要见到的人。
汽车驶向南郊,进入了一个中型度假山庄,最后在山庄的停车场上停稳。关望下了车,随高厉英进到山庄的主楼,一楼和普通的酒店大堂无异。高厉英领着关望去往前台的后面,那里有一条铺着地毯的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玻璃门,高厉英从西装内
', ' ')('袋里掏出一张磁卡,在门边的感应器上刷了一下,推开门让关望先过去。门后有一部电梯,乘坐同样需要刷卡,高厉英领着关望乘电梯来到了负二层。
出了电梯,又穿过一条走廊,尽头是一扇深色的木质大门。高厉英把门推开,关望看到里面一片金碧辉煌,人声鼎沸,赌徒们脸上的兴奋、疯狂、死灰,都是他曾经最熟悉的表情。
大厅中间有个背对他们的光头男人,穿着件花衬衫,和人交谈正欢。高厉英带着关望走到那男人身后,对他道:“方经理,我把程望少爷带来了。”
光头男人转过身来,十分热情地跟关望打招呼,嗓门很大:“你就是老程那个刚找回来的儿子?叫程望是吧。嚯,真是一表人才!”
关望礼貌地叫了一声:“方经理好。”
“方禄祥,叫我方叔就行,别扯那些客套话,我跟你老爸也是几十年的兄弟了。”方禄祥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关望,又抽了一支给高厉英,高厉英谢绝了,方禄祥咬着烟嘴笑道,“小高还是烟酒不沾啊。”
他摸出打火机来,先给关望点了烟,再把自己的点上。他深吸了一口,身子倚着后面的牌桌,站也没个站相,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说:“之前老程说要让你来我这里锻炼锻炼,我当然是没二话。本来想早点见见你的,可惜也是不巧,最近都在外地,昨天才刚回来。我听老程说你以前也是干这行的?”
“之前在赌场里干过八年。”
方禄祥大笑:“那你来我这里可是来对了。虎父无犬子,我看你也是个伶俐的,先跟着方叔好好干,等将来你接手了金河的这一块产业,我也能早点撂担子享清福去了。”
关望道:“那将来还需要方叔多指点。”
方禄祥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笑道:“都说了别扯那些客套话。走,我先带你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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