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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身后具是从地里生出的鲜红肉枝,周身布满肉瘤,抓握在道庭君洁白的法衣上成了一道道皱褶。魔尊依旧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笑话一样倚在栏边瞧他,见剑修从幻境中醒来,微微挑眉一笑,身形却如烟沙般散去。
真的说跑就跑了。
道庭君想,自己果然不该给他先穿上衣服。
身旁那些妖修静止了一般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有风卷着帘子从大厅中穿堂而过,一点声音也无,一切显得极其诡异。
“主人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抓在衣服上的肉枝轻易便被灵力卷碎成尘埃,随后燃烧殆尽,道庭君负手看过去,楼梯上方站着一个红衣男子,面容俊美而不显女气,却是梳着极其繁复瑰丽的妇女发髻,摇着一柄团扇淡淡地抹去唇边鲜血。
“连梦蝶妖都舍得杀,奴家这破烂地方哪敢让道庭君屈尊当客人,”红衣男子的声音低沉,乍然听起来极为正常,细细品味才难免察觉到一些媚意,他敲了敲楼梯的扶手,轻轻笑着问,“真人让奴家布置的房间可还用得舒心?”
道庭君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先说好,奴家可没和真人那小情儿事先串通过,谁知道化神境界的大能会在这么个小幻境里待这么久——”红衣男子笑了笑,话头一转,“您这个新宠的小情儿可不简单,居然这么轻易就可以突破老祖设下的法阵,这楼里可好久没人敢这么来去自如了,哪里是奴家阻拦得住的。”
……小情儿。
道庭君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个称呼,有些想知道对方如果知道他口中的“小情儿”是魔域之主的话,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也不难猜……估计大多数妖族看到魔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唯一的想法就是杀死他吧。
“东西呢?”
“早就在楼上安排好了,”红衣男子疑惑道,“可是您带的人走了,那……”
“随便找个修为高些的妖族,没被玩过的魔修俘虏也行,嘴严一点……还是照之前的口味选。”
他忽然有些庆幸长云走了。
春秋忽然嗡鸣一声,如同感觉到可怖魔物一般激烈地颤抖起来,长剑骤然出鞘,竟是插入了主人的心脉,仔细看去却没有一滴鲜血染上白衣。
淡然地将其拔出,留了道剑意在伤处停留,使之不能愈合,道庭剑尊摸了摸手腕暗处突兀的尖锐鳞片,浅色的瞳孔不知何时已经缩成针尖兽状,再不见丝毫人气。
魔尊当然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他不怎么熟悉妖界,唯一认识的地方只有那处……可别无选择,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没办法破开三界结界,所幸勉强控得了惊鸿入体,将本体和惊鸿封印好后,神识就寻了剩在大荒的那一个化身去。
这身体是一个白净书生,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没有灵根又体弱多病,留在大荒外的小镇以替人写书信为生……他本来该在小镇里的,但魔尊刚入身体就觉得不对,睁眼一看,竟是浑身赤裸地被人绑在一张木床上,前端被一根细细的银簪插入堵住马眼,后穴湿润,能感觉到被塞进了串珠一样的东西。
绑住他手脚的是几根锁链,连在床头,魔尊还没回过神,不小心碰到发出一点声响。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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