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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股蓝都把你卖了,你走那么早,做什么呢?”女人躺在床上,看着严远偷偷摸摸起身,拿了衣服准备出门,不由喊道。
“她……不会把我卖了的。”严远背对着她说。
女人嗤笑一声:“我听说,她昨天还重金买了一只宠物呢。看来啊,绞股蓝也是喜新厌旧的人,连你这样的尤物都不要。”
严远颤抖起来:“不可能的……”
“宠物呢,就不要把自己定位定太高,不然到被抛弃的时候,自己都接受不了。”
“我不是她的宠物!”严远转身对她吼起来。
“哟哟……”女人笑起来,“那你是什么?”
“我是……我是……”
他把这两个字反复说了几遍,声音一遍比一遍轻。
是啊,他是什么呢?他本来就是被她包养的……如果没有这个大前提,或许他们压根不会认识。
绞股蓝的高度,向来不是他的身份能够到的。
“绞股蓝就在上一楼的豪华套房1510,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她和新宠物的甜蜜时刻呢。”
严远咬了咬牙,将衣服随意穿好,毅然决然地摔门而出。
一晚上的折磨,他的面具没有戴稳,随着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滑落下来,露出他疲惫的神情。
他走向电梯,按下楼层,往1510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带着踌躇,每一步都让他的身子唤醒昨日疯狂的酸疼。
“绞股蓝就在上一楼的豪华套房1510,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她和新宠物的甜蜜时刻呢。”
不要这么折磨他,绞股蓝。
他停在门前,精致的门派上雕了优雅的花纹,黑色的字体写着1510四个数字。
他静默地站了许久,脑中一片空白,心却跳得更甚。
最终,他还是按响了门铃。
“绞股蓝就在上一楼的豪华套房1510,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她和新宠物的甜蜜时刻呢。”
女人的话又浮现在耳边。
他现在不愿意去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现在只希望看到绞股蓝,然后……
然后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然后……然后就回去吧。
在他还在乱想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他看向了门里的人,愣了愣。
眼前的男人仅仅穿着白色的睡袍,微敞的衣领下是好几个暧昧的吻痕。和他截然不同的,是男人白皙的肤色。所以那吻痕又在这肌肤上显得格外诱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用去解释。
严远呼吸一滞,自嘲起来。他看着男人,又觉得有一些熟悉。
“你就是野狼吗?”秦兮淡淡地问。
严远张了张嘴,不知怎么说。
“我和他说吧。”绞股蓝从屋里走出来,她对秦兮笑了笑,“我先和他去外面聊一下。”
秦兮淡笑:“好。”
“我把昨天那些钱都打在你卡里了。房子也都是你的名字……全给你,你也自由了。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了。如果,你还是觉得钱不够,还能来找我要。”
一出门,绞股蓝就把这些话冷冰冰地甩到了他的脸上。
“什么是‘自由了’?什么是……‘想做什么都可以’?”严远颤抖着声音,问。
绞股蓝沉默了一会儿:“就是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就因为,你有了新宠物?”
“他不是宠物。”绞股蓝的眸子里闪过不悦,甚至是愤怒。
严远闻言鬼使神差地问:“那我是宠物吗?”
绞股蓝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呵呵。”严远笑起来,“我知道,我是!所以你就可以随便玩弄我,随便让我给别人玩弄,随便要了我,然后现在又丢掉!”
“严远。”绞股蓝叹了口气,“对不起。……但是我想你要知道的是,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钱,你也不会跟着我。”
严远的喉结动了动,然后不可自抑地苦笑起来:“是是是……是,没错,你说得没错……是我,是我不懂分寸,是我把自己看轻了!然后卖给你了!现在又把自己看得太重!以为……以为……”
他全身都发起抖来:“以为我自己在你心里,也是特殊的……”
“昨天的钱,够你和你的父母生活得很好了。”绞股蓝转移了话题,“希望你有新的开始,以后也别再遇到我这样的人了。”
“可你……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严远的眼里有泪,“这个样子……那样的方式,我会……我会有反应……我……”
“对不起。”绞股蓝垂着眸,严远看不清她的真实神情。
分不清她到底是真诚地道歉,还是单纯地敷衍。
“哈哈哈……”严远大笑起来,“这么高高在上的绞股蓝也会道歉吗?我真是三生有幸,真是……短短一天就
', ' ')('让我体验了这么多东西啊!”
砰!
他一拳砸在了绞股蓝身后的墙壁上。
绞股蓝却只是微蹙者眉,淡淡地看着他。
“恭喜你找到了你更喜欢的……人。”严远收回手,有几个关节渗出了血。
“再见。”
他转过身便走。
或许,就应该这样洒脱吧。
就当这半年打了工吧!
或者就当这半年做了场梦吧!
严远哽着,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遍。
总比,总比死在竞技场好吧?!……也许死在竞技场至少还有尊严呢?
他往前走,不敢回头看绞股蓝。他知道,她还在看着他。
有什么好看的!
看他落寞的样子很过瘾吗?!
反正,他以后自由了,他和绞股蓝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应该高兴才对啊!
他到底在难过什么啊?!
严远坐上电梯,眼泪却再也憋不住,他蹲下身哭起来。
他到底在这两天经历了什么啊?
除了身上的酸疼,他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境。
浑浑噩噩、不知真实虚幻。
“先生,您好。”
严远刚下电梯,一位服务员上前提着袋子笑道:“这是您的随身物品。”
“哦。”他接过,是他的衣服,如今被洗得干净叠得很是整齐地放在袋子里,手机也被放在最上面。
他看着袋子上的“沧源”两个大字,生理性地反胃了一下。
“欢迎您下次再来玩。”服务员礼貌说着台词,但严远受不了地出了门。
他刚出门,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已然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小远啊,你去哪里了啊?昨儿我们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吓死妈了!”严母焦急的声音传来。
严远眼中的泪又一次聚集起来,他哽着:“妈,我没事……昨儿手机没带。”
“唉!真是吓死我俩了!我俩啥都不怕,就怕你出事儿啊!”
“没事儿妈,我这就来看你们。”严远挂了电话,抹了把眼泪。
他最后转身看了看“沧源”辉煌的酒店。
又想到刚才给他开门的男人。
他突然知道男人到底哪里眼熟了。
那个男人的眉眼,居然和自己有一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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