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前我做了冒犯之举,可我并不后悔,
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她是你养大的,就该是你的,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们可以成为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离京第二日,我开始生病,一种名曰想念的病,不管我做什么,看到任何东西,我都能想到她,
我开始后悔没有带上她,无数次做梦将她变成小小的一只,揣进口袋,幻想那样便可以走到哪里都带着她,
就在我煎熬之时,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
她跨越了整个龙宁,如我梦中一般,拥抱我,依赖我,
甚至在我的诱哄下像只猫儿一张展开肚皮,献上娇唇,
我在她身上看到所有我所期待的美好,可我卑劣,龌龊,羞愧难当,
我从来没有爱过这样美好的人,我想变得同她一样好,可我知道,回不去,
一遍遍骗过自己的良心,一步步筹划与她的未来,我心中虽然自卑,可我想到放开她我痛苦不已,
我以为目的达成的那一天,她会恨我,
可是在此之前,我如同罪恶的囚徒得到圣人的怜悯,
前一刻还在因为她为了旁人划破自己胸膛而崩溃,下一刻便听到她同他讲,她心里也有自己,
那一刻我的心头不止有欣喜,还有挥之不去的自卑,
或许自卑的种子一直存在,只是在那时开始发芽,
我学着做衣服,做鞋子,做簪子,做所有她生活中能用到的东西,
变态的奢求她用那妖艳紫眸控制我一辈子,又或者将我全身刻满她那不会褪色的刺青,
我开始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只要是她喜欢的我什么都愿意去学,
从前没有爱过人,可是如今,我好像明白些什么,
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卑微到尘埃,
她开心,你开心,
她难过,你比她更难过,
我时常也能感受到她对我的爱,可我没有安全感,好像只要那人的血肉没能与我融为一体,我便会控制不住的害怕她离开我,
她喜欢自由自在,我带着她离开京城,我们走过山川,看过湖泊,我陪她扮做农家夫妻,也陪她逛过她感兴趣的青楼,
我在她不离开我的前提下纵容着她的一切,也变相的控制着一切,
真正拥有她的那一日,我抚着她的脉搏,暗自想,要不就死在拥有她最美好的这一刻吧,
那时我才知道,我好像,病的更严重了,
我开始在情事上索求无度,开始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努力不叫她发现自己的异样之处,
我就这样陪着她一年又一年,我开心的想,我这样可以伪装一辈子,真好,
三十三岁,我开始为自己眼角的细纹感到恐慌,我忍着疼将我下巴上的胡须拔的鲜血淋漓,
可是他们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往出冒,
又一日,我抱着她重复着每日最原始的标记,我想叫她浑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
她按着我的手,放在小腹,告诉我我们有了宝宝,
那一刻我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我踉跄着跑去请了军医,再忍不住爆发了自己所有压抑的情绪,
阿娘,父亲,儿子居然有后了,
下人们捂着嘴笑,我半点不在意,我从不介意在任何人面前展现我对她的爱意,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看到小家伙的手将她的肚皮撑的近乎透明,
我开始觉得是我没能照顾好她,大她许多岁,却叫她遭生产的罪,
像从前一样,我想要学习生产,
可是一桩又一桩鲜血淋漓的例子摆在面前,我控制不住的开始害怕,
我在祠堂长跪不起,在杀掉孩子之间来回犹豫,在陪她殉情一事上深深迷恋,
可我的爱人啊,她是光,
她看出我的窘迫,心疼我的苦难,
她带着我在人头攒动的闹市接吻,在万千瞩目下说爱我,在我嚎啕大哭时吻去我的眼泪,
我那自卑而又畸形的爱啊,从阴暗走到阳光,全凭她的救赎……
月前随笔:我的宝宝今日生了两个小宝宝,我给他们起名战知许和战子沫,
知知相望,目成心许,相濡以沫,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