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律也不知道是将婵音的话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茫然的眼神渐渐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婵音摔在地上的瑶琴。
「琴碎了,乐不在耳,从这里来。」,秦律的小手按着自己的心口,显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按着自己的心口又急匆匆地在婵音的怀里寻找着什么。小小的幼崽尽是惊慌,在婵音将他稚嫩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时,惊慌失措的幼崽这才慢慢冷静下来,随即又是茫然疑惑。
「娘的心里没有,为什么会没有?琴,为什么会碎?乐?乐?乐……」。
婵音的目光同样没有从那张碎地稀烂的瑶琴身上离开,音灵一族为乐而生,凡是经他们的手诞生的乐器就没有过凡品。别说是这样一摔就坏,就是她全力一击也不见得会有丝
毫伤痕的瑶琴就这样在她的面前碎得稀烂……
婵音苦涩着收回目光,将额头抵在秦律的额头上,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舒展就只剩下苦涩和释然。擅乐之族又擅共情亦擅迷惑,她无法消除她的孩儿的悲伤,但是她可以与她共同承受。哪怕那个猜测于她而言是解脱是高兴,共情将会将这份喜悦搅个粉碎,但是因为她的律她心甘情愿。凡是入局之辈,谁又能真正不惹半分尘埃?
「娘,我和甜心为什么会很痛很痛?」,秦容玉捂着胸口,白皙的小手举着一把鲛珠茫然又无措。甜容容什么都没有想一把将摔在地上的两个幼崽抱了起来。
「阿玉,甜心听得见嘛?」,天狐的幼崽想要成长必须经历各种各样难以想象的磨难。相比与她曾经经历的那些磨难,显然秦容玉和秦甜媚的正在经历的这点痛苦并不能让甜容容惊慌失措。当然这是她经历痛苦与劫难诞生下的幼崽,甜容容自然不可能不担忧。
只是比起担惊受怕,她更在乎怎么找到疼痛的根源。
「娘,你会不要我和甜心嘛?」。显然疼迷糊的小崽子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老母亲说什么,而是蜷缩着身子一个劲的往甜容容的怀里缩,自顾自地说着自己隐藏在心里深处的恐惧和害怕。
甜容容微微愣神,随即就是苦笑,天狐一族果然胆小又多疑,深藏在骨子里的恐惧,哪怕是强悍如鲛人血脉也无法将这种深深的遗弃罪恶从骨子里根除。
自己的幼崽自己当然清楚,有问必有答,甜容容已然已经知道小崽子疼迷糊了,自然也就不肯在浪费多余的口水,毕竟狐性本凉。
「甜心,甜心,甜心……」,秦甜媚精致的小脸苍白无血色,在甜容容的呼唤声中开始有了一点点鲜活的气息。
小小的幼崽开始顺从本性,想要从无边无际的悲伤深渊里挣脱,回应那个她亲近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