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热热的。
青妩揉搓着自己发烫的耳根,整只鬼都不好了。
萧沉砚也坐回原位,只是手指关节上多了一排牙印。
某鬼恼羞成怒,逮住他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他看着食指上那排牙印,莫名有些好笑,视线落到她脸上,就见她色厉内荏,一副炸毛样子:
“你瞅啥瞅,还想来不成?”
她保护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满脸警惕。
“不来。”萧沉砚摇头,拿起经书重新看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
青妩觑了一眼:“你看经书做什么?”
“方便抄经。”
“你这不像是抄经,倒像是要背下来。”
“敷衍了事,也有成效?”他看了眼青妩。
“自然没有。”
萧沉砚颔首,视线依旧没有挪开。
青妩又被他盯得耳根发烫,剜他一眼道:“继续看你的经书,倒背如流了再抄经。”
说完,她不自在的一扭身,干脆把脑袋伸出窗外去,凉风徐徐,迎面吹来,倒是把耳根处的灼人感降下去了些。
她手枕在臂弯,吹着风,前后看了下,没瞧见龙威军和谢疏等人,这才钻回车内。
本想问谢疏,但想到判官笔先前的哔哔叨,话到嘴边一变:“龙威军还留在出云观那边?”
萧沉砚看她一眼,知她想问的另有其人,淡淡道:
“大理寺的人留下,与龙威军一起搜藏云后行送入出云观的脏银。”
青妩:啊这......
她摸了摸鼻子,心虚的挪开视线。
萧沉砚凤目眯了起来:“那些脏银不会又被你搬走了吧?”
“我没有,不是我,我一直在马车上睡觉,你不要污蔑我哦。”
“那个叫夜游的鬼呢?”
青妩眼睛一闭:“啊不行,我又困了。”
但这回萧沉砚却没有放纵她,直接将她摇醒面对。
“说好的事成之后,脏银五五分!”青妩不满的睁开眼。
萧沉砚皱眉:“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正常人贪财,萧沉砚觉得正常。
可她又不是人。
“你不会真以为鬼就不需要钱了吧?”青妩没好气道:“人间一两银子,在阴司只值一贯钱,这年头当鬼可不比当人容易。”
这点萧沉砚是真不知晓,倒被勾出几分兴趣来。
“这次从出云观里带出的小鬼将近一千,衡鹿山那边还有一百多只,阴司下面排队等着投胎的不知凡几。”
青妩撇嘴道:“他们虽是枉死,投胎肯定没问题,但具体要等多久,可不好说,投胎前都只能在枉死城中等着。”
“枉死城的物价......不提也罢。”
“那些脏银,说是他们的命换得也不为过,沾了他们的因果,给了他们带去下面,也是理所应当。”
青妩懒洋洋道:“云后行藏起来的那四十万两姑且不提,就出云观下面埋的七十万两,全都沾染过息壤鬼气,是货真价实的‘脏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