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二十章
薛琮养了一支不怕死的私卫,唤作“复燃军”。
都是从西浔死里逃生的部下,有的断了一只手,有的瞎了一只眼,朝廷给伤员的抚恤金太少,薛琮便拿自己的俸禄养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这些人不愿就此卸甲归乡,决意誓死追随薛琮。
回熠都后薛琮颓废是真,但说他就此不问世事,那就大错特错了,圣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尚年幼,宣王又对皇位虎视眈眈,熠都的形势极为紧张,薛琮从前是禁军统领,一向拥护圣上,即便在与西浔的战事上与圣上意见有分歧,依旧不会有二心。
师夷长技以制夷,复燃军虽大多有残缺,却从西浔人那里学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本领。
那一日薛琮撞见越初云和靳尘偷情,怒火中烧,险些要内伤复发,而越初云一发现薛琮便乱了阵脚,吓得从案台上跌落,又让靳尘快些逃跑。
后面发生的事情很混乱,薛琮竟然已经记不清了,对他来说靳尘便是淫人妻子的歹人,可是他那一刻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吹响挂在颈间的银哨。
复燃军以哨音为令,很快就将这处地方团团围住了,靳尘是插翅难逃。
靳尘就算练就一身武艺,仍是敌不过这么多人的,乖乖被关押到了薛府的暗牢里,而越初云则被软禁在了南苑。
薛琮没想到自己三年生死难料,换来的却是越初云的无情背叛,他总以为越初云是心软之人,哪怕再怨恨自己,这三年的时光也应该是消磨了不少,没想到越初云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冰清玉洁,竟然背地里与人私通。
薛琮一时之间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恨。
他知道这事儿丹书逃不了干系,便派人抓了回来问话,丹书护主,威逼利诱也问不出来实话,只将越初云说得如何如何可怜,薛琮不想多听,让他照旧去伺候越初云,但整个南苑,也只剩了下丹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薛琮每日都会给机会越初云辩白,但越初云怕牵连到靳尘和丹书,只说都是自己的过错,无需多问,求薛琮放了靳尘。薛琮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便亲自用冷水给越初云洗澡,说是洗澡,更像羞辱和折磨,一遍又一遍地把越初云按在冷水之中,用最粗鲁的方式,最粗糙的工具去清洗越初云私密之处。越初云的肌肤被干巾擦拭得生疼,可哪怕已经留下红印,薛琮也没有手下留情,如此之下,越初云没几日就病了。
薛琮依旧不肯放过,每日让丹书准备好冷水。
丹书受不了了,跪在地上给薛琮磕头,求他不要再这样了,薛琮却只说自己又没干什么,是他主子脏了,要洗洗干净。
越初云看起来病病殃殃的,却没有一丝害怕,让丹书不要磕头了,他与薛琮有话要说。
丹书见越初云的神情,一点也不放心,可薛琮拍了两下手,立刻有人进来把他架了出去。
“怎么,终于肯开口了?看来你的骨头也不是特别硬,冷水澡就受不住了吗?更骇人的手段你还没有见过呢?”
“薛琮,我知道你恨我,也该恨我,可我已经说了,都是我一人的过错,你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但不要伤害丹书,还有阿尘……”
“阿尘,叫得好亲热啊,你对着自己夫君直呼其名,却喊那个东澹人叫阿尘?啊……”薛琮若有所思,冷笑一声,“说起来三年前南苑遭人打劫,他舍身救的人,不是丹书,而是你吧?越初云,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我恶心?”越初云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觉得我红杏出墙,觉得我放浪形骸,可我告诉你,我做这些事情,丝毫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夫君。薛琮,三年前我就对你死了心,大雪天里我去求和离书的事情你都忘了吗?你对我难道就有感情吗?我真是不明白,我本就是你不在意的人,你如今做出这幅样子来干什么?还是说你和那些士族一样,认定了妻子是你的所有物,你可以对我不管不理,而我却务必对你忠贞?”
“和离书?和离书是签了,可如今又在哪儿?你既然待在我薛府的南苑,就是我的内君。呵,若不是那些被你遣走的下人弄错了风声,我怕是这辈子都要被你蒙在鼓里。如今东窗事发,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理由要讲,越初云,终究是我看错了你。”
“看错便看错吧,还留着我干什么?是,我恶心,我与人私通,可你心上人又是什么出身,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你如今倒嫌起我恶心?”
薛琮怒极,抬手给了越初云一耳光,又掐着越初云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