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舟车劳顿,日夜兼程。
……
是夜,雾蒙蒙的山雨笼罩着山峦,细雨打在林叶上,发出婆娑的沙沙声。
一座古庙坐落在幽静林中,燃着哔剥篝火,是幽寂夜sE中唯一的暖光。
廖芙坐在篝火边,墙边靠着她Sh漉漉的斗笠,火堆架子上烘烤着Sh润的外裳。
翻过这座山,就离增城不远了。那是琼州第一大城,不知道战乱之下,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一路行来,她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如今琰王篡位,御林军与虎贲营在皇城僵持。
各地各派立场复杂,有坚定拥护昭帝的,痛斥谋反者大逆不道,也有觉得能者居上,跟随琰王的势力。但更多的是两面倒,举棋不定的墙头草。
她解开行囊,在火堆边慢慢把馕饼烤热,一边吃饼,一边出神。
她昨夜又梦见母后。梦见某一年乞巧节的时候,在椒房殿里串五彩绳,串到一半,绳子忽然断了,珠子叮铃砰啷地坠了一地。
这梦境叫她无端心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雾雨中飘来了一丝土腥气。雨势越发大了,庭院中的老树被狂风骤雨摧弯了腰,晃动的枝叶倒映在窗牖上,像乱舞的狂影。
蓦地一声惊雷,闪电撕裂苍穹。
雷声浑闷,振聋发聩。庙门应声而开,吹来一地风雨,连篝火也明灭起来。
廖芙眉眼间染上一丝惶然,这样一个山中的雨夜,似乎充满了不安的预兆。
她惴惴上前,yu要合上双门,偶然一瞥,却在雨中看见一道黑影。
她险些尖叫出来。那道黑影却动了,抖了抖身上的雨蓑,踏进庙来。
“老远就看见了篝火,原来是有人了。”蓑衣下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这人摘下了蓑衣,和他的声音一样,是一个挺拔高大的青年。他低着头,一边捯饬Sh透的衣摆,一边咕哝着抱怨暴雨。
他的打扮很奇异,一头黑发扎成无数长辫,又在脑后拢成一束高马尾。那劲瘦的腰间佩着蹀躞带,坠着一串银铃,走动间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廖芙怔住:“钧……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不自觉上前一步,撞入视线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容,这青年的眉眼英气锐利,言谈间有一GU吊儿郎当的痞气。
“真倒霉,赶个路都能碰上这破雨,把我衣服都淋Sh了。借你火堆烤一烤,不介意吧?”
原来,只是形貌相似罢了。这样看去,他和钧川一点也不像了,廖芙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没事。”她摇摇头,后退一步,给他腾出空位。又从架子上摘了外裳披上。
衣裳被篝火烘烤出了暖意,一披上,冻僵的身T顿时舒服了不少。
青年坐在篝火边,大喇喇抻开一双长腿,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馕饼,又觍着脸要饼吃。
廖芙分了一半饼给他。
馕饼艰涩生y,难以下咽,他却毫不讲究。吃完后将嘴一抹,自我介绍:“我叫遥夜。”
据他自称,是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