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遥夜为她斟完酒,寻了处栏杆倚湖坐着,仪态懒散得要命。一只模样骇人的蜈蚣从他袖笼子里钻出来,慢慢爬到了他脖颈边枕着。
似乎察觉她的目光,遥夜转过头来,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廖芙忽然想起和他第一次见面,那是一座深山上的古庙,下着苍茫的夜雨。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画舫上歌声婉转,水袖曼妙,他伴着小调哼唱起来,哼声在安静的亭内悠悠回荡。廖懿就像没听见一样,拿起玉箸为廖芙碗里添了一筷银丝鱼脍:“玉光,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你看看你,都瘦了不少。”
“自然是托皇叔的福。”廖芙不无讽刺地开口。
廖懿似乎浑然听不见她语气中的讽刺,悠悠放下玉箸笑着说道:“这方家人也是废物,收留了公主,居然那么晚才上报。自从方渺Si后,方家算是没落了,摇摆不定,要其何用?我还得谢谢钧川替我解决了这个后患。”
廖芙猛然抬头看向钧川,后者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钧川,你做什么了?”
“这是他们应得的。”钧川低声说道,“即便我不杀方家全家,难道你以为他们落到廖懿手里,下场就会好吗?”
一时之间,一GU悲意从她心底升起,五味杂陈。当时她走投无路去到增城,是方兰君收留了自己,他虽然优柔了些,却是个真真正正的好人。只因为帮助了自己,就引来杀身之祸……
事到如今,她已经对钧川失望透顶,乃至模模糊糊的恨意在心头浮现。也或许,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个极端而疯狂的危险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殿下,我……”
钧川看了廖懿一眼,他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正在看这边的笑话。一看就是故意为之,故意挑明了方家灭门案,为的就是告诉廖芙,自己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他心中颇为难受,但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但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廖芙提高了音量,“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其实桩桩行为都在伤害我。钧川,你真让我恶心!”
钧川猛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似乎难以将接下来即将脱口的恶语听下去,跪在廖芙面前面带哀sE地恳求她:“不要再说了,殿下,求求你……”
“真可怜啊,要不要原谅他呢,玉光?”廖懿扬起眉梢,又换了只手撑着下巴。眉眼戏谑,津津有味地旁观着他人的痛苦。
廖芙感到一阵阵的窒闷,或许是暖炉的温度太高,也或许是,这个亭子里的所有人都让她反胃。
便在这时,一个见血翠请示之后匆匆掀开竹帘走进来,他本是凑近廖懿耳边低声报告着什么。但廖懿忽然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不必,有什么消息是我的乖侄nV不能听的?”
那见血翠望了公主一眼,应了声是:“银鲛捣毁了城郊外的某座客栈,这已经这个月遭殃的第十三处据点,屠了个gg净净,后院的J都被折了脖子。我们推测,他在找您。”
“确定是银鲛的手笔?”
“现场找不到武器,只有水痕,只有他Ai这样杀人。虽然处理g净了,但是难保那些人Si前没吐露出什么。我个人建议主子尽快离开,此处宅邸或许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