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
当然,也有私心。
所以她才不愿意真正地加入天机堂。
说她极端也罢,但她就是做不到真正的公正。
更何况张大妈的死是她罪有应得,也是黄皮子在背后搞鬼,关她盛新月什么事?
谢知宴落后她半步,侧头看着身前的人影,无声地勾了勾唇。
这个点儿,殡仪馆的卷帘门早就合上了。
盛新月就像没看见一般,抓住卷帘门的底部用力往上一掀,伴随着哗啦啦的巨大声响,卷帘门竟然直接被她给掀开了。
还没往店里走几步,里面就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你们来了。”
声音很平淡,似乎对他们的出现没有一点儿意外。
“嗯,我们来了。”
盛新月应了一声,打开灯走了进去。
殡仪馆的最深处,支着一张小床。
真正的田叔就躺在床上,两人并没有靠太近。
但即便是这样,从那张小床上传来的腐朽的气息,还是让人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悲凉。
“我动不了。”
田叔笑笑,“所以就不能起来招待你们了。”
长久地躺在床上,他的肌肉都已经发生了不同程度的萎缩,每天就拖着这句半死不活的身体,静静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每一丝变化。
“你说的没错。”
他道,“其实当时那个人说要帮我报仇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他可能别有所图了,更不用说他教给我的办法,竟然是将灵魂生生撕裂成两半。”
“可是对我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得知橙橙已经死了的时候,我的灵魂就已经被撕过一次了。”
“但是上一次的我,除了徒劳的痛苦什么也做不了,这一次却能用这样的办法帮橙橙报仇,也算是值了。”
他连脖子都无法扭动,只能艰难地转着眼球“谢谢你啊小姑娘,我知道我最后还是杀了人,不过既然我现在还能活着,那就说明肯定是你帮我了。”
“举手之劳而已。”
盛新月道,“田叔,我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
田叔一愣“什么……”
“我们会带你回去,帮你修复好灵魂,但是你杀了这么多人,该受到的惩罚,也一律都逃不掉。”
“我知道。”
田叔闭了闭眼,“小姑娘,你来找我,还有别的目的吧?”
盛新月也不拐弯抹角“是,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那个人,在哪里见到的,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有最开始那和尚的先例,她是先确保了田叔身上没有任何类似于“禁言术”的束缚,才开口问了这些问题。
“我……”
田叔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我其实,不太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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