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又说,“容陵郡主三番五次的登门,估计不少人都知道她是想与咱们府上结亲,却一直都没能成,面子上早就挂不住了。我今日将宋旸揍了一顿,传出去,大家就知道是我们两个小的互看不顺眼,也是给容陵郡主和永平侯解了围。”
菘蓝恍然大悟,拍马屁道:“姑娘英明!”
李清懿想起沈念真,“我那位表姑母呢?”
“她跟二姑娘去逛街了,两个人倒是相处的挺好的。对了,姜顺上午就回来了,姑娘一直不得空,这会儿可要让她来回话?”
李清懿点头:“让他过来吧。”
姜顺一直在后罩院等着,听说李清懿召唤,不一会儿就到了青槐院的偏厦回话。
“小的去了常州打听沈家……”
姜顺将自己在常州的见闻和打听来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给李清懿听,末了有些尴尬的说道:“小人觉得,您姨祖母,大概是觉得再呆在常州,女儿就真的嫁不出去了,这才下定决心来京城,并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李清懿也是吃惊,“表姑母她……这般泼辣厉害?”
姜顺道:“倒也不是您姑母蛮不讲理,确实有几家人行事不太地道,欺负她们娘俩孤女寡母,想图沈家的家财,表面上却还装的人模狗样,您这位表姑母可不好糊弄,将上门的媒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之后就没人能豁出去这脸皮了,在十里八乡都挂了名声。”
“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好人家?”
“有倒是有,只是那等穷酸无靠的,您表姑母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是绝不嫁的。毕竟她嫁了人,家里就剩下老母亲一个,她还要跟着丈夫终日操劳,将来再有了孩子,日子难免狼狈,总是顾不上的,说是宁愿跟您姨祖母两个人过,这是她跟一个交好的朋友说的话。”
李清懿算是明白沈念真的心思了。
家境好的人家,处处压她一头,她做不了主,就顾不了亲娘。若嫁到寒门,就正如姜顺所说,日子狼狈,自顾不暇,同样照顾不了母亲。
可不嫁,又成了老母亲的心病。
沈念真没办法,只好撺掇母亲到京城来投奔她们。
李清懿叹了口气。
说实话,以沈念真的家世,在常州那样的小地方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在京城这种遍地高官权贵的地方就能找到婆家了?除非是给人做妾。
沈念真相貌是不错的。
但她又明确说了,过不了受气的日子。
所以,她上京来,并不是想嫁人,只是以嫁人为借口,想给她们母女俩寻条出路。
这么想着,李清懿心里登时就存了几分愧疚,是她小人之心了。
姜顺见她没什么话要问了,便要行礼告退。
李清懿叫住他,示意菘蓝递了荷包过去,“天寒地冻,还叫你跑了这么远,眼看就要过年了,给家里置办些物件,跟姜老伯好生过个年。”
姜顺连忙跪下给李清懿磕了个头,感激道:“谢姑娘赏赐。”
姜顺一走,李清懿就有些坐不住了,带着丫头往沈念真住的院子去。
李妙苒也在。
她见了李清懿就立即扑了过来,像条八爪鱼似的将李清懿的胳膊给锁住了,“大姐!表姑母说想做点小生意,你说开间什么铺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