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增的身世,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李清懿的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当年李家退出朝堂,所关联的弥天大案,正是镇北王谋逆。
而镇北王府的姻亲萧家,因私吞官银遭逢大祸。
那么秦增,其实就是镇北王与萧家嫡女萧澜与的孩子!
“那你……你岂不是镇北王的嫡长子?那镇北王妃和公孙意……”
“是我的继母和弟弟。”
李清懿的脑袋有些懵,明明是如此简单的关系,却在她脑海里缠成了一团乱麻,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秦增说道:“我父亲因谋逆大罪被收押在监牢,又有人对我出手,想要置我于死地,乳娘抱着我逃了,祖母因当初父亲忤逆她娶了我母亲,所以对我十分厌恶,知道我失踪以后,也只让人寻了一段时间。”
“她为了给公孙家留下后嗣,将如今的镇北王妃送到了大狱之中,父亲先是不应,后来得知我生死不明,也不想让公孙家长房无后,便妥协了。原本也只是存着侥幸,并未寄多大的希望,谁知她只那一次就怀了身孕,不久后,我父亲被问斩,她也被写上了族谱,成了继室。”
李清懿愕然,“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公孙意是你的弟弟?”
秦增摇头,“父亲死后,祖母带着众人回了祖宅,但镇北王妃每年都会在年节时北上京城,回到镇北王府的旧宅来祭奠亡夫,只不过,她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并未带上公孙意,所以,我也是头一回见到他。”
“你之前……没有好奇过,回镇北王府看看么?”
秦增眉头蹙着,像是凝固了般无法舒展,仿佛稍微动一下,就会触及他年幼失去双亲的痛,“没有。”
李清懿见他如此,心口仿佛被什么被刺了一下,她起身走到他跟前,扯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秦增抬头看她,似乎被她幼稚的举动治愈了阴霾的情绪,便给面子的扯了扯嘴角,继续讲述母亲萧澜与的事。
他说:“我母亲在入皇子府前夕出了意外,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穆玲青便以我母亲手帕交的名义,时常接近六皇子,兴许,六皇子觉得此生唯一他能得到的,有关母亲的事物,就是穆玲青了。所以在承位之后,便迎了穆玲青入宫,穆玲青时常在皇上面前提起我母亲,因此比其他嫔妃多得了几分疼惜。”
“然而,你母亲却回来了?”
“没错,我母亲回来时,萧家已经败落,她通过当年熟悉的宫人给皇上传了口信。皇上得知母亲还活着,立刻召她入宫,欲册封为皇后。然而她已经是罪臣之女,遭到许多人的反对,皇上当时才登基不久,时常要被朝臣掣肘,而且当时穆家在朝堂上已经有了几分权势,几经波折,我母亲最终嫁给了当时还未封王的镇北将军公孙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