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忧被他看的心慌,退后一步看着他问道:
“出了何事?”
萧六儿见林无忧全须全尾的,不像是受到欺负或者责罚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
他瘫坐在空荡荡的通補边儿上,问林无忧道:
“尊贵的将军夫人,你抬眼看看,这军医所下等兵的住所……”
他抬手指了指四周,叹气道:“从这一刻开始,这可以容纳二十人的下等兵通铺,就只有你我二人了。”
“什么?”
林无忧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本堆放兵士行囊的角落,此时已经空无一物。
“其他人呢?”
萧六儿直起身,对林无忧懒懒抱拳道:
“你去问问他们,谁还敢跟将军夫人同住?”
林无忧了然,定是李郢承的安排。
想想,倒也不过分。
既然身份暴露,于情于理,她也不该再跟男兵同住。
“那你呢?”
林无忧看着萧六儿一脸无奈的样子,问他:
“为何你还能与本夫人同住?”
萧六儿听到这里,脑子里就浮现出方才传话的黑甲卫那意味深长的表情……
“主子吩咐,萧公……哦,阿丙可以在此留下,伺候夫人日常起居,我等就在帐外守护。”
刚开始,萧六儿以为黑甲卫称呼他是“萧公子”,后来,越想越不对!
萧公……
这该死的,难不成叫他是“萧公公”?!
萧六儿抬头瞪着林无忧,咬牙道:
“阿零,你是怎么跟李家二郎说我的?!”
林无忧自然不知萧六儿的内心活动,如实回答道: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我与阿丙自小同住同吃,并无不妥,他与我不会有男女之情云云。”
“你听听,你听听!”
萧六儿站起来,走到林无忧身边,恶狠狠的俯视着她,咬牙道:
“你这话,岂不是在说我不行!我就是个……是个!”
后头两个字他自己可骂不出来。
“什么不行?”
林无忧双眼无辜,看着萧六儿不晓得从哪里来的气恼,只觉得奇怪。
“林,无,忧,你给本大爷听好了!”
萧六儿叉着腰,对林无忧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
“本大爷只是不喜欢你,并非不喜欢女人!你跟我同住一屋,不会出事,是因为本大爷拿你没当女人!并不是本大爷不行!”
“我知道。”
林无忧不以为意,她本就累极了,身上伤口开始发疼,伤药未换,她可没心情看着他再发什么癫。
想着,林无忧伸手就要宽衣,为左臂上药。
“啊!!!”
萧六儿看着林无忧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更衣,心中更加崩溃受挫,拂袖转身离帐,口中还低声咒骂着:
“从今后,你是将军夫人,本大爷是男人!言行举止都给本大爷注意一点!别玷污我的名声!老子还要娶媳妇儿呢!”
林无忧听着萧六儿的咒骂,只觉得他神经。
可是这话被黑甲卫原封不动的传到主帐里,主座上那位却难得展颜,回了:“甚好”二字。
黑甲卫军营中都对这事儿口口相传,整个亲兵营中都对这位新夫人高看了几分……
跟随李家二将军多年,能让他们主子动用兵家谋略,处理人缘关系的女娘,军医所里头这位,可是头一个。
同样的消息,传回京都城中,在林相府和李家将军府也掀起不小波澜。
林无忌:“子吟这是……认真了?”
李冗老将军:“新妇离府,二郎怎不速速遣返?反而维护至此?荒唐!”
李家大公子,李乾元躺在床榻上,懒散的笑着道:
“老二这是铁树开花,知道心疼女人了啊?”
他把玩着手中葡萄,眼眸里尽是戏谑,看着脚边正在为他捏腿的丫鬟,笑道:
“海棠,是不是你不行啊……当年都脱了衣服,也没上去老二的床。害的爷还以为老二有断袖之癖……下半身不中用了呢!”
丫鬟怯生生的回道:
“大公子,奴家也只是听您的命令行事,二公子的事儿,奴家可不敢妄言……”
李乾元起身捏住丫鬟的下巴,凑上去咬住她的耳朵说道:
“伺候好本公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丫鬟被又疼又痒的触感折磨着,浑身颤抖的说:
“奴家……遵命。”
不等夜里,李乾元顶着正午的太阳,大门敞开着,他却鸳鸯帐内乱戏,一只梨花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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