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都尉岑边……”
这也太离谱了!
田轸无言以对,齐国将领们都紧张了起来。
“左相,楚上柱国此策,会对我军造成困扰否?”
“我军战术就此告破,并会由此折损数万精锐!”
“楚上柱国此举岂不是舍大捉小乎?”
余下楚军迅速向西北方向转进,羌槐也率领麾下精锐紧随其后。
但接连不断的箭矢却对羌槐所部的士气造成了一定影响。
他们根本没有如项燕一般操纵数十万大军如臂使指的能力,更不可能如项燕一般同时操纵数百支部队,并根据敌军的动向编织出一张紧密坚韧的大网。
作为曾与嬴成蟜交过手的将领,屈桓很清楚嬴成蟜善奇谋,但于正策一道却只是中规中矩,与屈桓这等寻常大将对垒都还有些勉强,更绝非是项燕敌手。
嬴成蟜面颊微微发红。
但跑着跑着,羌槐却突然向北冲锋,一头撞上了一支楚军的侧翼!
“否则此人的成长怎么可能如此恐怖!”
王翦的语速比起嬴成蟜而言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遥望东北山坡上突然立起的百余杆颜色花纹皆不同的令旗,羌槐畅快大笑:“将令已至!”
“都尉任嚣等三十一部即刻以乡良人、二五百主为首分兵。”
嬴成蟜对此早有定计!
面向王翦拱手一礼,嬴成蟜肃声道:“王上将军,有劳!”
斥候焦声而呼:“上柱国,秦军已冲破我军封锁。”
王翦砸了砸嘴:“主帅可真是。”
“末将都已这般年岁,主帅却还是处处偷懒,将这些无足轻重的脏活儿累活儿丢给末将。”
嬴成蟜自认自己在这方面相较于项燕而言要弱上一筹,几无可能在楚军中军和截击部队汇合之前冲破项燕布置的封锁网,对楚军中军完成包围。
羌槐手中长枪猛然前刺,便洞穿了一名楚军的胸膛。
田轸身后的一众齐将也不由得看向嬴成蟜。
数百根箭矢不足以对羌槐所部造成显著杀伤。
但每一支楚军却都能遥遥呼应,一旦战起便可守望相助。
不需要斥候上禀,一众楚将也能听得见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呼声。
结果今日一战,嬴成蟜非但抗住了项燕堂堂正正的冲击,甚至反而以更加精细的操作让项燕偷鸡不成蚀把米?
羌槐一勒缰绳驻马而立,便发觉他的正前方、侧前方有着数支楚军,每一支楚军的兵力都仅有千人左右,相互之间也都有一段距离。
看着百余支小股楚军交织成为一张大网,看似一触即溃,却为楚军中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田轸不由咂舌:“若本将面对左相此策,想来会第一时间鸣金撤退。”
田轸目露错愕:“然,方才楚军困于莒都之内的兵马已在竭力冲击城门、攀爬城墙,试图出城脱逃了啊!”
但,他们根本无法相信!
战争刚刚开始,战局的烈度和复杂程度却已超出了他们的能力上限!
“令……”
“距离前番交战至今,不足一年,难道秦长安君果真能得秦国列代先王点拨乎?”
原本用于阻截任嚣所部的楚军反被羌槐牵制。
纵马上前之际,王翦还一脸老不正经的模样。
任嚣麾下,万余秦军双眼放光的看着那楚军大纛,齐齐怒吼:
可惜,随着羌槐转向,一捧箭雨陡然升空,而后对着羌槐所部抛砸而下!
“他根本没有这般能力的啊!”
“末将等,但凭左相驱使!”
“届时,楚上柱国便可有时间探查我军兵力、布置。”
就在任嚣所部呐喊嘶吼之际,声声呐喊自楚军中军的四面八方响起。
“啊!”
“楚上柱国此举看似行险,但若能在我军主力合围之前与楚军截击部队汇合,便能将都尉李信各部困而杀之。”
唯田轸满眼坚定的看着嬴成蟜:“左相既已洞悉楚上柱国之策,必是心有定计矣!”
“不!我的腿!救救我!不要抛下我!”
秦齐联军主力将不得不于莒都与楚军展开耗时良久的攻城战。
夺回失地更是成了妄想!
莒都东北。
但当王翦与嬴成蟜并肩而立,王翦脸上滚刀肉般的笑容却已悄然散去,声音也变得严肃、沉稳又迅捷:“令!”
一旦战局果真如嬴成蟜所言那般发展,那局面将会对秦齐联军愈发不利。
更有千余楚军趁着羌槐所部混乱的机会对羌槐所部发起了进攻!
“历经分兵阻敌,我军中军却仅剩兵马十万。”
“即便此举会造成诸多伤亡,却至少可以保存一部分再战的兵力。”
在一支支友军的臂助之下,任嚣得以率领麾下兵马在不曾分兵甚至不曾降速的情况下抵近了楚军中军!
嬴成蟜幽幽反问:“本将前番不也令都尉李信等部竭力增援莒都各城门?”
屈桓双眼死死的盯着东北方向:“秦长安君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精细的布置?”
万余兵马迅速分列为十余支秦军,并在令旗的指引下向着各自目标狂奔而去。
“秦上将军翦?”
“此军主帅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