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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狠揍又被日,泡澡时撞麻了还觉得没那么疼,这下好好躺着痛感才重新回来,整个下半身就跟被大石头碾了似的,疼得发麻,方童不时动动脚趾头,好试试自己是不是变成瘫子了...
韩雷是个挨枕头就着的,迷迷瞪瞪间感觉怀里有个软乎乎的小玩意儿蹭来蹭去,哑着嗓子问:“咋啦?”
“又疼了,一动就疼...”男孩声音打着蔫儿。
“香一口就不疼了。”韩雷眼睛都不睁,糊里糊涂抱着他瞎亲了几口,打了几声鼾又睡了过去。
方童一晚上都睡不踏实,半梦半醒的,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沉沉睡去,那时韩雷都醒了,又陪着他躺了会儿才起来,替他盖好薄毯,罗衾不耐五更寒,快入秋了,大清早冷得很。
方童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肚里咕噜噜叫得厉害,费劲地翻身想起来吃早饭,哪知刚一动两腿间就一片黏糊,滑溜溜的液体从肉缝里淌出来,是昨晚韩雷射在里头没洗掉的。
哪怕身边没人,方童还是臊得脸蛋通红,夹着腿挪了几下够着昨晚上的花毛巾,小心翻了身侧躺,忍着疼抬腿,把那叫人羞的东西擦掉,自言自语地骂了句“臭流氓”。
蒸锅里还有余火温着他的早饭,迟涵见儿子挪着身子出来,赶快端上桌,油条配豆浆,还有个酸菜肉包子,都还冒着热气。
“饿坏了吧?豆浆和包子锅里还有,要再想吃娘给你拿。”迟涵心疼地捏了儿子的脸蛋一把。
“谢谢娘。”方童是站着吃的,热豆浆入喉,一下就把胃口打开了,又咬了口有些发软却依旧香喷喷的油条,忽然眼睛没来由地一热,差点要哭出来——比起过去在老家挨饿受欺负的日子,这样住着敞亮屋子,不愁吃穿的生活实在太好了。
这么一想,方童一点跟韩雷赌气的心思都没有了,一口气吃下半根油条,咕嘟嘟喝豆浆,又咬了一大口包子,吃得很香。
迟涵看儿子心情怪好的样子也开心,嘱咐道:“慢点儿吃,没人和抢。”
方童还有些肿的大眼睛似乎总带着水光,咽下嘴里的包子对他娘郑重地说:“娘,我觉得现在日子可好了,爹待您好,雷子哥也疼我,川子又这么好处,我们一路来这儿这么苦,可算是来对了。”
迟涵何尝不这么觉得,当年方童他爸去得早,哪怕孩子身体不一样的事瞒得死死的,方家人还是嫌他母子俩是克死人的妖精,方童又生得好看,在村里总挨欺负,童童让人提心吊胆,后来闹了饥荒人人自顾不暇饭都吃不上了,幸好有个娘家舅舅逃荒过来愿意载他们娘俩一程...
苦日子过来的,才更知道如今的甜。
娘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进伙房给儿子又打了碗豆浆拿了个包子,见方童正好奇地往院里瞧。
院子里,韩川今天没下地,正把家具从客房里往外搬,在院里拿湿抹布一通擦,忙得一头汗,但脸上却是喜气洋洋的。
“川子!干啥呢?”方童忍不住叫他。
韩川这才发现方童,屁颠屁颠上来,擦了两把汗:“我哥没和你说么?今儿开始季学长就要搬到咱家来住了!”
“啥季学长?”
“就是昨儿送东西过来,你说的那个教书先生,那是我以前城里上学的学长!”韩川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抓起娘刚给方童拿来的大包子咬了一口,有点没心没肺的模样:“学长一直住学堂那儿,我昨儿去找他时候看了看,可破可破了,房顶还漏了一块儿,就求爹让他搬咱家来住,还能给我上上课。”
方童都听傻了,过了半晌才问:“那也能教教我么?”
“必须行啊!”韩川干了会儿活肚子空了,两三口把包子吃完,又说:“学长昨儿还问起你来了,问你是不是我弟,现在上学没有!哈哈,我说那是我嫂子,比我还大一岁呢,吓他一跳!”
方童脸红了,嗔道:“你跟先生说这些干啥呢...”
“不说了我干活儿了,学长放课后就要来呢,我待会儿还得去给他搬东西。”韩川就着豆浆喝了一大口,好哥们儿似的拍拍小嫂子后背。
这一下又打到方童背上的伤了,轻声嘶哈了声,吓得韩川赶紧收手,嘟哝道:“我哥咋连你背上都打呀...”
方童吃完早饭又回屋,娘也去替先生打扫屋子了,方童小心翼翼脱了裤子侧躺着睡,脑袋里想着怎么跟雷子说读书的事,不一会儿又睡着了,迟涵到地里送完饭回来,看儿子睡得正熟不忍心打搅,跟韩川自己先吃了。
院儿里一阵热闹,只听韩川正叽叽喳喳说话,还有另一个好听的男声答他,方童一激灵醒了,光着屁股在炕上爬起来,挪到窗边开了个小缝向外偷瞧,就看到季允和韩川一高一低进来,行李除了一个不包袱其余全是书,足足扛了两大箱进来,看得方童眼睛都大了。
季允在院里环视一圈,没看到那小个子的身影,和韩川一人一边把书箱抬进屋里,整整齐齐并排摆在墙根。
迟涵客客气气地送来水,韩川坐在炕上两手撑着炕沿目不转睛地盯着学长,嘴
', ' ')('角翘着,眼里都快往外蹦星星了,季允将几叠常用的书卷摆上桌,一回头就对上学弟炽热的目光,忍俊道:“真是太感谢你们家了,否则不出几天我就该露宿村口了。”
“您客气啥!是我死皮赖脸要您给上课的。”韩川咧嘴笑,一口大白牙灿烂极了,看得季允也跟着心情大好,抄起桌上的戒尺在掌心拍了拍,对那小子扬扬下巴道:“过来吧,看看你读的书还了多少回去?”
那戒尺乌黑油亮一看就是块硬实的好料,韩川目光随着戒尺一上一下,莫名紧张起来,缩了缩脖子:“要么您先歇一天?”
“过来。”季允收起脸上的笑意,从和蔼的的学长立刻变成严厉的先生,他生得英俊正气,个子又高大挺拔,如今在学堂里不穿西洋装而是长褂,一旦板起脸来便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韩川再不敢嬉皮笑脸,板板正正走到他跟前,眼睛一瞥桌案,上头正摆着高中所用的几门课本。
“既然你是参加抗议被请退的,那就先检查【社会学】吧。”季允道。
年轻的教书先生侧身对着窗,夏末的阳光将鲜明俊气的侧颜轮廓勾勒得柔和了些,颀长的手指翻开书卷,带起芬芳的书卷气,韩川看傻眼了,直勾勾盯着学长的脸,看他薄唇启合似在说些什么,耳畔却嗡嗡地听不清楚。
“韩川!”
一声愠怒的呵斥,韩川是被身后一记突然而至的刺痛惊醒的,嘶哈了两声揉揉屁股,发现学长正瞪着自己。
”这么站着都能走神?”季允看书提问,问了两遍都得不到回答,这才看到这小子眼神发直地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些啥。
“我...可能有点中暑!”韩川自然不敢承认自己是看他长得俊看傻了,灵机一动扯了个慌,代价是屁股上又挨了记戒尺,两道伤连成一片,热辣辣的。
“你若是真有心学习向上,我一定好好教你,现在外头虽说局势如此,但难保哪天改革派的官员上台,像你这样的学生就有出头的日子了,不做好准备怎么行?”季允不知他的小心思,极严肃地训话道。
韩川耳根子发烫,这才发觉回家面朝黄土背朝天了一段,的确把这些抱负志向都随着汗水洒在土里了,郑重地点了点头:“您说的是...我今儿起一定发奋!”
“你的话我可记住了,耍滑偷懒,戒尺可不和你小子讲情面。”季允拍拍这低了自己半头的大男孩,重新把桌面上的呜书本捧了起来。
二人一进屋子就听不见动静,方童扒着窗缝啥也看不见,实在太好奇了,终于决定穿上裤子到院里去假装晃一圈,看看川子和先生究竟在干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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