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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界回来,就连着下了一整夜的蒙蒙细雨。玉狸想起玉清宫内和琉璃缠绵的一幕幕,仿佛空气中还残存着淫靡气息。
可惜,最后因为天帝的介入而始终没能让他们结合。
她叹口气,坐在窗沿上远眺,不知是惋惜那场温存,还是惋惜自己没能顺利得到琉璃的仙元。
视线所及皆是雨景,一阵夹杂着细雨的微风吹过,悠悠飘过花香。她不禁笑自己痴心妄想,上仙的仙元,她见都没见过,就算取来又怎知如何修炼?
点点雨丝飘落在她的羽睫之上,模糊了眼前地景观。玉狸抬手轻拂,被不远处的狐九见到,误以为是唤他过去。他又急又喜,一溜烟凑了过去。
临近窗下,不禁皱起了小狐脸:“小姐,你怎么又不穿鞋?”
娇糯的女声自高高的窗沿上传来:“狐九,今日哥哥不在,家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漫不经心又清如雨丝的话语,竟无端生出一股妖娆。
狐九还想再劝,却听一道低沉男声响起:“怎么了?”
玉狸不回头知晓来人是谁,吐了吐舌,转头轻唤:“哥哥。”
花木今日穿了一身白袍,长长的银发尽数拢起,俊朗的面容中带着柔和。他看了眼落在窗台下白嫩小巧的裸足,视线又回到玉狸脸上,“你同狐九说了吗?”
狐九一脸疑惑道:“说什么?”
不等花木再次出声,一袭橙衣自窗台上跃下,赤足踏在了湿漉漉的地板上,激起微微波纹。
“没什么,哥哥,我们进屋再说。”
狐九忍着好奇行至玉狸跟前面,用嘴叼起绣鞋:“小姐,先穿鞋。”
玉狸没有出声,盈盈抬起玉足套好了鞋。
狐九目光闪烁地凝视着那双已经穿戴好绣鞋的小脚,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修成人形,用双手服侍小姐穿鞋。
花木看在眼里,喉咙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屋。
玉狸跟在他身后,突然感受到什么,转头向后看,正好对上了一双紫眸。
不远处的树梢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个熟悉的黑衣男子。
那双紫眸是她从未见过的浓重,长眉入鬓,薄唇如锋。与那日奢华隆重的龙纹黑色仙袍不同,今日的黑衣,袖口腰身都收得紧窄利落,整个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剑,与绵绵细雨下的暗淡景色相得益彰。
玉狸看他,琉璃也在看她。
少女一身淡色橙衣,容颜似乎一日艳过一日。天真无邪的神情却因眼角自带的嫣红,而显得越发娇媚,又感觉不到一丝淫邪之气。
此等狐妖不愧是……
再看少女手腕上的红色印记,琉璃眸光瞬间冰冷,转身扬长而去。
玉狸看得分明,却是不懂,只是一瞬,为何他的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而且,他为何会来妖界?是来找她的吗?
怎么可能……
自嘲得摇了摇头,转身跟着花木进了屋。
“让我看看你的手。”花木打断了屋内诡异的安静。
玉狸诧异地眨了眨眼,虽然不知哥哥是怎么知道她昨日被玉清宫里的荆棘刺割伤了手,但她还是乖乖伸手玉手,什么也没问。
透过薄薄的纸窗,狐九窥见花木侧对窗户,正低头细细查看玉狸抬起的双手。
花木的双手垂于腿侧,无半分逾矩,可就是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更蹊跷的是,玉狸今日没有戴面罩,也没有任何过敏征兆。
狐九的爪子在地上划出了几道深深的划痕,心中已然明了,刚才花木说要告诉自己的是什么。
他悄然离去,假装自己从未来过……
“弄伤了手,今日便由我来帮你洗漱。”
换做以前,玉狸定是要拒绝。但不知为何,她提不起劲,只是沉沉点头,“有劳哥哥。”
花木自然看出她的反常,“为什么事不开心?”
玉狸放下手,抬头看他,不知怎么回答,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了什么。
花木盯着她的双眸,神情复杂难辨。半晌,才终于开口:“玉儿,是时候沐浴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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