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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嘉行的眼神很凶,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似的,让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希望我喝,还是不希望我喝。
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喝。
我捧起那杯混着各种各样酒的高脚杯,凑近了才发现酒味很浓重,直往鼻腔内钻,熏得人不太好受。
还好我吃了点东西填肚子,不然这么一杯下去,可能真就半条命没了,裴嘉行应该还有点帮我叫救护车的良心吧?
周围一圈人看到我真的打算喝下这杯酒,纷纷为我的勇猛行为点赞,甚至还有人起哄喝彩,而裴嘉行的脸色在那些起哄声中越来越黑。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我也安静地看着他,随后冲他晃了晃酒杯:“说话算话。”
说罢,我一咬牙,捧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痛快点。
说实话,这绝对是我喝过的最难喝的饮料,各种白酒、红酒混杂在一起,酒精味浓得不像话,而且甜得发腻,酒还没喝过半,我就已经有点反胃了。
周围的喝彩声随着我把酒灌进嘴里而抵达高潮,可惜我的注意力全被难喝的酒吸引,一心只想赶快喝光,那些喝彩声也就听得不是很真切。
我喝得很急,与其说是喝,还不说是拼命往嘴里灌,来不及吞咽的酒液顺着嘴角不停往下滑落,弄湿了胸前的一大片布料。
好不容易喝光那些酒,我刚想说话,却忍不住恶心呕了几下,没把酒吐出来,倒是胃里难受得很,有种火辣辣的烧灼感。
我直起身,人有些飘,但还是手腕往下倒扣高脚杯,对他说:“跟我回去。”
裴嘉行看着我,不说话,也没有表现出要跟我回去的样子。
我慌了,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角,“你说了会跟我回去。”
因为刚才喝了一杯甜到吐的酒,我的声音沙哑极了,甚至破了音。
裴嘉行终于有反应了,他看着我,有些感慨地说:“你还真的喝下去了啊。”
我脑袋晕乎乎,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听到他说:“那是不是我给你什么,你就全部都能接受?”
“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在心底升起。
遇到裴嘉行,我就从来没走过好运。
“意思就是说,我反悔了,”裴嘉行掰开我的手,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道:“我觉得还是不要跟老师回去比较好。”
我听到这句话,怒火直冲大脑,再加上酒精作祟,想也不想就朝他怒吼了一声:“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话一说出口,整桌的人都安静下来,似乎是我说了什么大不逆的话,甚至还有人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可惜我当时喝得有点上头,酒精壮胆,上前一把揪住裴嘉行的衣领,大着舌头对他说:“你他妈……今晚必须跟我回去。”
裴嘉行在我无意识骂出那句话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我因为站不稳而往旁边栽,他才伸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捞进怀里。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裴嘉行问我:“老师想知道上一个说我有病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什么?”我趴在他怀里冲他嚷嚷,伸手要去掰他扶在我腰上的手,“你放开我!”
“不要。”裴嘉行把我搂得更紧了,勒得我差点喘不过气,他捧住我的脸,强迫我听清楚他的话。
那声音很轻很慢,咬字清晰:“我把他打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我还是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就回了他一句:“所以你也会把我打成重伤?”
裴嘉行像听到了什么玩笑话,笑得肩膀耸动个不停,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他才说:“当然不是,我怎么舍得打老师?”
“那你说个屁,”我皱着眉,“你还不如把我打成重伤,这样我就不用去上班了,上班好累,不想上班……”
裴嘉行又笑了,低头对我说:“老师,你有时候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
我啊了一声,勉强算是给了个回应
裴嘉行顿了顿,放在我腰上的手用了点力道,说:“不过我很讨厌有人对我说这句话,老师不许再说第二次。”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跟见了鬼似的看向裴嘉行,甚至有人惊得酒瓶都掉地上了,可惜我那时喝醉了,没能看到那滑稽的一幕。
我只是觉得胃里充斥着不同种类的酒,那些酒在我胃里打架,打得难舍难分,搞得我胃里火辣辣,难受得要死。
我受不了地推开裴嘉行,眼眶有些红:“你别勒我,胃好难受。”
裴嘉行哄我道:“那我们回去好不好?”
我虽然喝醉了,但听到裴嘉行说要跟我回去,立马挣扎着要起来,结果步子打飘,还没站稳就往旁边栽,被裴嘉行及时搂住腰。
我一把拽住裴嘉行的手:“跟我回去。”
今晚我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这样的话,以至于想带裴嘉行回去的念头强烈到喝醉了都还清晰地记得。
因为我喝醉了,走路都带飘,
', ' ')('裴嘉行本想公主抱,被我强烈拒绝后,改用手搀扶着我走出去。
出了酒吧,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夜风吹得我有些冷,忍不住皱着眉说:“好冷。”
话音刚落,就感觉身上一暖,裴嘉行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上前一步帮我拢了拢衣领。
可能是当时我和他离得有些近,而我喝了酒有点犯懵,等到反应过来时,裴嘉行已经吻住了我的嘴。
那是一个很缠绵的吻,完全没有先前那种强势的、恨不得把你舌头都吃掉的感觉,而是很轻柔,很舒服,混杂着酒味与薄荷味,撩得我双腿发软,只能依靠裴嘉行站稳。
裴嘉行松开我,低头凑到我耳边说:“老师,其实那杯酒里,我没加伏特加,加的是可乐和雪碧。”
他的声音很轻,呼出来的气息却湿湿热热,像块热毛巾糊在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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