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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轨了。”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雷,炸的全场死一般寂静。
肖晓浑身僵硬,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间僵冻,胸腔里的氧气极快速被压出体内,呼吸愈来愈难。
肖唯呆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道:“…知礼,你,是说真的吗?”
陆知礼的目光落到肖唯身上,薄凉如水。
“多久了?”肖唯的声音发抖,嘴唇也哆嗦。
“自我们结婚以后。”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肖唯跌退得靠在了墙上,神情恍惚,“我…认识吗?”
“你认识,”陆知礼眼神有些玩味,“不仅认识,还很熟悉。”
肖唯哑然,说不出话来。
“本来我打算亲自给你介绍,但现在看来用不着了,”陆知礼快速牵出一个笑容,旋即又消退干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肖唯,转身,三两步走过去,抓住了肖晓的胳膊,“晓晓不打算跟你姐介绍介绍自己吗?”
肖唯雷劈似的表情呆在了原地。
肖晓更是险些心率过快而当场死亡,他吓得脑子登然一白,失去了一切对身体的控制权,任由陆知礼将他从地上握着腕提了起来。
陆知礼牢牢抓着肖晓的手腕,扯得肖晓无意识的向他跌走了两步,直直撞入他的怀里。
单手搂着肖晓,陆知礼笑得很怡然:“小唯你不知道吧,咱俩结婚当天你弟弟就爬上了我的床。”
低而短促的笑了下,陆知礼眼角微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你见过晓晓又哭又喊,一脸欲态的样子吗?啧,你肯定想也不敢想,你这个单纯阳光的弟弟,在床上是有多么放的开…”
肖唯震惊得几乎失去呼吸,从极度震惊中缓过劲来,她心中既悲伤又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晓晓!?”
“因为他是你弟弟呀小唯,”陆知礼笑,“小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爱屋及乌吗?我是在践行我说过的话…不好吗?”
肖唯看着眼前这个眼前的男人,这个每晚都睡在她身侧的,待她温柔体贴的男人,分明眼睛还是那双眼睛,深邃柔软,嘴唇也是那张嘴唇,殷红微润,面容全部都没有改变,神情却陌生得让她寻不到一丝相似的地方。
“你…你是魔鬼!”
陆知礼摇摇头,笑意更深,却不达眼底,“我这是爱你的表现呀小唯,我爱你,包括你的全部。你的优点,缺点还有你可人的弟弟…我想,本来我们可以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但目前很显然,我的想法大概是不可能了。”
陆知礼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肖唯的视线注意到陆知礼的手扶在肖晓身侧,她登时红了眼睛,“把你的手拿开!拿开!别碰他!!”
陆知礼微笑着移开放在肖晓腰际的手,下一秒却是一把将人搂至怀里,趁着肖晓失神三两下扯开了肖晓的衣裳,薄凉的嘴唇果决的落在肖晓已经是淤痕斑驳的胸口皮肤上,密密咂咂又十分迅速的吻过肖晓的胸口,抬头他要贴上了肖晓的嘴唇。
肖晓此时已经缓过劲来,见此即是又惊又恐的拼命挣扎,眼里早已经翻出了泪水,“不,不要——”
陆知礼无视肖晓的挣扎,惩罚性的贴上肖晓的嘴唇啃了一下后,搂着衣衫不整,眼睛通红且满脸是泪的肖晓,面带微笑的转向肖唯:“怎么样小唯?”
肖唯几乎气疯掉了。
她发了狠似的冲上前去撕打陆知礼,“禽兽!魔鬼!你放开他———”
陆知礼抬手一拒,推的肖唯身形陡斜,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以后跌坐到了地上。
陆知礼眨眨眼:“小唯你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伤到孩子怎么办?嗯?”
肖唯搂住肚子。
原来那个代表幸福和快乐的结晶已经不复存在,她现在体内有的不过是一个禽兽和魔鬼的祸种。
肖唯生出狠心。
这个孽种她不能留!
满眼恨意的看着陆知礼,肖唯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四下逡巡了一周,便毫不犹豫的冲向玄关柜旁的格子架子上,一把抓起用来修剪花叶的剪刀,想也没想就朝自己的腹部捅了下去。
“禽兽!我绝不让这个孽种出生!!”
噗嗤一声,剪刀穿透皮肉,猩红飞溅!
肖唯脱力的往后跌退了几步直直撞上了柜子,随即顺着柜子滑坐下来,眼神虚漂。
“姐!!!”
肖晓叫的撕心裂肺。
陆知礼也是愣住了,显然他没有料到肖唯做事会这么极端。
而肖晓也是趁着他愣神的这个间隙,发了狠劲挣脱开来,没命似的冲向肖唯。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肖唯面前,眼睛通红,声嘶力竭:“姐——”
肖唯语气虚软无力:“对不起晓晓,姐姐…姐遇人不淑…姐姐没有保护你,对不起…”
猩红的血跟不要钱似的拼命从肖唯开了个刀口的腹部往外汩汩的涌流
', ' ')(',瞬间染红了浅色的木地板。
肖唯的脑袋一偏,便再无声息。
肖晓理智彻底崩溃,他哭嚎着红着眼睛,无尽的绝望。
下一秒,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旋即霍然拔出插入肖唯腹部的剪刀,失了心智似的提着剪刀冲向陆知礼。
在陆知礼还没有彻底缓过劲来时,肖晓便用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将剪刀捅入陆知礼体内。
剪刀入体。
疼痛瞬间弥漫到全身,痛意抓扯陆知礼,让他不由得往后跌退了一步。
肖晓咬紧了牙,顺着陆知礼的后退又将刀子越发捅入陆知礼体内。
血液从体内流失,陆知礼的脸色霍然发了白了。
可让肖晓远没有想到的是,陆知礼非但没有反抗,反而是腾出一只手按住他,逼得他更加贴近他陆知礼。
失血让陆知礼有些底气不足,但语气竟然是怡然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晓晓以为这样就可以从我身边逃开了吗?”
短促的笑了一声,陆知礼的神色堪称疯狂,他嘴角扯开一个笑容,主动往身子往肖晓的刀上贴近。
咕叽噗嗤…
是剪刀越发没入皮肉发出的声响。
血流的更狠。
肖晓懵了。
陆知礼按住他的脑袋,扯着嘴角贴上了肖晓的嘴唇,眼神疯狂,“放弃吧晓晓,你是逃不掉的。”
血液温热,蹭到了肖晓身上,更比岩浆灼烫。
肖晓彻底懵了,却又被更大的恐惧抓住。
血液浸湿两个人贴合的地方,陆知礼松开肖晓的嘴唇,按着他的脑袋,咯咯笑了出来:“你是我的。逃不掉的。呵…”
肖晓被恐惧抓住,跌入深渊。
陆知礼松开他的瞬间,他失魂落魄的跌落在地。
剪刀咣当落地,陆知礼单手按着汩汩冒血的腹部,笑容怡然,眼神疯狂,“我说过了,要乖乖听话,不然惩罚不好受…瞧吧,把晓晓你难过得,我看了都心疼…”
疯子!
疯子!
肖晓脑子里只留下最后一个念头。
他不能被陆知礼控制!不能!!
心里被这种念头拿捏住,肖晓一把抓地上的剪子,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胸口。
猩红飞溅的瞬间,肖晓也笑了:“你妄想!”
疼痛肆溢。肖晓很快就失掉了意识,但是眼前全黑前,他似乎看到了陆知礼带着笑意的脸。
………
数月后,在一个阴雨天,天色阴沉,细雨绵绵,全市顶好的殡仪馆举行了一场极庄重的葬礼。
出席的人们全都着一身黑,举着黑伞,迎着阴绵的小雨,吊唁陆家这位英年早逝的夫人。
丧乐在耳边起起伏伏。
小雨陡然变成了大雨。
雨声哗啦里,有两个嘴闲的宾客忍不住压低声音聊起来了。
“这世道哪儿都不安全了。”
“这话怎么说?”
“害,你是不知道吧?这位陆太太就是和闯空门的贼人弄了个迎头赶上…唉,要知道,这位陆太太当时可是怀着几月大的孩子呢…造孽啊…”
“不是吧,陆总住的那种地也遭贼?”
“害,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这世道贼人哪里都能去…你说谋财便是了,怎么还…唉,这陆太太一尸两命可怜就罢了,同他一道在家的弟弟也是遭了殃…虽然命是保住了,却落了个一辈子的病根…”
“什么情况?”
“说是胸口遭了刀子,但不曾伤及性命,就是那脖子挨了刀子,伤到了气管…可能是再也不能讲话了,就是能够讲话,那也不能正常工作了…呼吸跟不上来…可怜啊,这孩子听说还差半年才成年…”
“唉,确实是可怜…这人生才开始——要怎么开始呀…”
“不过这也是值得说道的。要说这陆总真不愧是站在那金字塔尖端的人,气度什么的真是咱这种一般人能比的…他呀,决定负责这孩子了。说是如果一辈子都无法独立,他就养一辈子…”
“一辈子?那可是一个大麻烦…——陆总真的是重情重义…”
“谁说不是呢?…——诶,你看,他们来了…”
一人顺着另一人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灵堂的左侧门打开,一个穿一身黑,身材高大,相貌俊美且一脸隐忍的悲戚的男人推着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出来了。
轮椅上的青年同样穿一身黑,但周身批了件黑色的斗篷,盖了一大半脸孔,还戴了个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悲戚绝望,毫无生气。
青年的双手合着放在腿上,也盖着一块黑色的毯子。
整个人透出一股死气。
“…——看到了吧,陆总推着的就是那孩子…”
“可怜啊,小小年纪遭到这种打击…以后可怎么办咯…”
“愁啥?这不还有陆总呢…———你看,陆总弯头跟他说话呢,还帮他整理了下毯子,多温柔细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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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要说这孩子,整个可怜见的,不幸中的万幸就是遇上了陆总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姐夫…以后的日子也算不太难过了…”
“说的是…”
……
灵堂
陆知礼注意到,从到这灵堂来之后,跟前的人儿就不太安生。
垂了垂眸,陆知礼保持着一脸隐忍的悲戚,在旁人的目光中,他微微弯下腰来,一边为整理盖腿的毯子,一边同不安的人儿说话。
修长的双手隔着厚实的黑色羊绒毯子,按了按人儿被捆着拷在轮椅上的手,陆知礼眼神温柔的凑到了人儿耳边,温声道:“乖乖的哦,不然等会儿吃苦的是你自己。”
感觉到身下微微一抖,陆知礼重新直起身来,眼神里恢复了那种隐忍的悲戚。
…
葬礼终究走向尾声。
人们在殡仪馆人员都组织安排下陆续离场,远远的他们中有些人看到陆总推着他那怜见的小舅子,上了停在院里的一辆房车。
期间眼神温和,动作轻微。
陆总真是…有情有义啊…
……
“晓晓…”
许执看着不远处正要进车里的陆肖两个人,不自主的便向上前。
肖晓遇到这种事,他们都担心坏了。却一直没能见面,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却也一直没有机会交谈。
这会儿,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行呀哥哥,”也可他没有迈出步子去,一侧的李闲情便开了口,“现在去不合适。”
许执微微一顿。
李闲情转过脸看他,表情温软:“不可以哦哥哥,知道吗?”
许执穿了一身黑,衬得他脸色惨白。李闲情此话一出,他脸色登时更加刷白。
几乎是瞬间没了言语,许执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肖晓被陆知礼抱上了房车。
李闲情看向他:“走吧哥哥,咱俩回家,我下面给你吃…”
许执脸色登时更白。
…
江暮城也来了,但他也没跟肖晓碰上面,说上话。
这不一结束,他也寻着来了。
眼看着肖晓人就在不远处,他心里一急,登时加快了速度,便要冲上去!
“嘭!”
心急坏事,恍惚间他迎面狠狠撞上了一个人。
他倒是只因为惯性往后退了两步,可和他相撞的人显然不是这样一回事了。
他猛地抬头,发现对方撑着伞被他撞翻在地。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地上湿的不像话。
江暮城心里抱歉,心想完犊子了。他上前两步,试探性的开口问:“对,对不起…你有没有事啊?”
黑色的伞撑成个圆翻到一边,露出伞底下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在江暮城话落的瞬间,长发的人儿应声转过头来。
脸色白皙,下巴尖尖,细长眼下一抹淡红,眼角微扬,侧眼看过来时,流转了千百风情。
气质清冷,却又带似有似无的欲。
视线相接的瞬间,江暮城明晰听到了自己心脏狠狠跳动一下,发出的那道雷鸣似的声音。
江暮城想,他完了。
仅仅就一眼,他的心就不属于他了。
…
陆知礼抱着肖晓上了房车。
当房车门合上,斩断与外界的一切接触。
陆知礼将人儿放倒车上的软沙发上,随即俯身压了上去。
他在人儿的无力挣扎里亲吻着人儿,一只手抚摸着那双手铐下囚禁的双腕,另一只手灵活的解开人儿一粒又一粒扣子。
吻到人儿细白修长脖子。其上却有一道明晰的疤痕。
轻轻吻了一下那道疤痕,陆知礼低声道:“晓晓别怪姐夫,谁让晓晓不乖呢…”
“我说过,不乖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
陆知礼轻轻的又吻了吻那道疤痕,“哦对了,姐夫记起来了,晓晓现在说不了话了呢…”
低低的笑了一下,陆知礼眼神温柔,眼底光彩却疯狂:“别怕…姐夫会养你的。”
“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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