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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了……”纪云急匆匆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脸色煞白,“琉月姑娘,快……快让人请大夫。主君又动了胎气,全是血……”
“什么?”琉月脸色大变,赶紧喊了人去请大夫,自己则快步往屋里跑。
方内侍也跟了进去,让侍卫在屋外候着。
床榻上,薛云泽脸色苍白,整个人病恹恹的,咬着牙,嘴里偶尔溢出一声痛呼。
被子是掀开的,下身处大片的血迹,连裤子都浸透了,褥子上也沾染了一些。
“主君……”琉月手足无措的看着薛云泽。“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主君一定要挺住。”
“我……我……”薛云泽一声痛叫,“救……救救我的孩子。”
很快段大夫便被请了来,纪云亲自带着段大夫进了屋。
“大夫,你看看主君又动了胎气,流了那么多血,快……快给主君止血。”纪云急切的说道。
段大夫瞥了一眼血迹,这才开始诊脉,很快便皱起了眉头。
“主君如何了?”琉月满眼的担忧之色。
“先前便叮嘱过,主君动过胎气,定要卧床静养,连床都不能下的。这又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这身子再挪动,别说孩子保不住,主君自己的命只怕都要丢了。”
“是我的错,我一时没留意,让主君渴了下床倒水,才会这样的……”纪云满脸的自责。
段大夫写了张方子,让纪云去抓药,自己则给薛云泽施针。
等看到方内侍带着宫中侍卫离开了,薛云泽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段大夫了。”
段大夫叹息了一声,“这样的差事,主君今后可少找老朽的好,老朽可还想多活几年呢!”说着便摸了摸自己的颈项。
“这是……”琉月一头雾水,看着霎时就好了似的薛云泽,“主君没事?”
“我没事。”
“那这些血迹……”
“是纪云的血,还是他当机立断,划破了自己的胳膊。好在这一招总算是骗过了方内侍。”薛云泽抚了抚心口。
他确实是担心今日无法躲过一劫。
一筹莫展之时,还是纪云想到了法子。
若是不见血,方内侍或许真抬也要将他抬入宫去交差。
见了血,方内侍定然会犹豫。皇上要召他入宫,只怕还是那等污秽心思。
可他动了胎气,下面都是血不说,还可能随时丢了性命,就算带入宫也无法伺候皇上,若是死在了皇上处,也很晦气。
“原来如此。”琉月松了口气。
既然薛云泽的身子没事,段大夫呆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没多会儿,却是宸王匆匆而来。
“奴婢听门房说方内侍已经离开了。”珠儿扑到了床边,“他们没为难公子吧?”
“都过去了。”薛云泽简单的将事情一说。珠儿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出了口气。
“总算是应付过去,可太吓人了。”
“劳烦王爷跑一趟。”薛云泽看向了宸王。
“没事就好,想来有今日这一招,能暂且消停些时日。你近日便不要外出,安心在府中养胎。我会安排几个人守着冯府,再不会让你来为难你。”
“多谢。”
过了两日,纪云从外面拎着一食盒点心回来,进屋后便低声说道,“外面出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珠儿赶紧问道。
纪云一边将点心摆开,一边说起事情来。
却原来是康郡王世子的夫人,被召入宫,送回府的却只有尸体。
世子夫人已是身怀六甲,如今一尸两命,郡王府如何肯罢休。
便敲了登闻鼓,聚集了一些宗室,要宫中给个说法。
“这……”薛云泽皱紧了眉头。只怕那位世子夫人是被皇上强幸,这才丢了性命。不管是被折腾死,还是因受辱自尽,都和皇上脱不了干系。
真是丧心病狂的畜生,康郡王世子可是皇上的堂侄。
这种帝王,多在位一天都是坏事。
“眼下此事已传的沸沸扬扬。”
“真该天上来一个雷,劈死那丧尽天良的东西。”珠儿咬了咬牙。
“若真能如此,世上哪里还能有恶人。”薛云泽叹息了一声。作恶的是皇上,谁又能管?“琉月,你让人留意此事,我只怕这把火会烧到皇后娘娘身上。”
若是皇上打着皇后的旗号召见的世子夫人,那么事情闹大之后,皇上很有可能将害死世子夫人的罪名推到皇后身上。
毕竟那样荒唐的一个人,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如今侯爷和二爷不在,宫里但凡出点什么事,冯家也是帮不上皇后的。
留意了几日,因着介入的宗室不少,宫中也给了所谓的交代。
说世子夫人是在凤鸾宫吃了一碟子有毒的点心,这才丢了性命。
而下毒之人也很快查到了,是一个新
', ' ')('近得宠的妃子所为。本是要毒害皇后,却不慎害死了世子夫人。
“就这样?”珠儿皱着眉,一脸的不忿。
“此事看似是这样压下了,不过没完。”琉月摇头,“京城已经有流言,说皇上奸辱世子夫人致死,皇后早因劝谏皇上而被幽禁多日,宫中妃嫔都不能去凤鸾宫请安,世子夫人当日绝不可能是死在凤鸾宫。”
“竟有这样的流言?”薛云泽只觉得不太对。
皇后被幽禁一事,知晓的人很少,就连安阳侯府那边都不曾知晓。
能知晓此事,并且散布如此流言的人,也并不简单。
“京城只怕真要不太平了。”
“眼下能做的,便是关起门来过日子,等着侯爷和二爷回京。”琉月说道。
“战事一时半会儿的不会结束,我就怕,京城的动乱会在他们回来之前。”薛云泽眉头紧锁。
当年的夺嫡之争,他尚且年幼,没真正感受到动乱的恐惧。
可还是从旁人口中听到了一些当初的可怕。
动乱之下,多少世家大族都一夕湮灭。
那流言很明显是针对皇上而去的……背后之人定然所图不小。
“那……要不要给二爷他们传信?”
“我……”薛云泽咬着唇,一时犹豫的很。
其实有那么一瞬,他开始后悔将当日之事隐瞒了冯钰。
倘若冯钰知晓,或许便能有些准备。可当时,他却不敢告知冯钰,怕冯钰一时冲动,酿下大祸。
眼下,冯尧和冯钰二人都要费心迎击西夷大军,真的要拿京城的这些事去扰乱他们心思吗?
“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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