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男与操曹伟两人相持不下,此时另外的裴家贵,就跳进圈子里去把操曹伟替了下来,那边突然又跳进来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替下了醉酒男,两人又开始接下来的相持。
裴家贵身形矫健,如苍鹰飞入战团,他一袭黑色劲装,肌肉紧绷似铁铸,每一步踏在台上都似重锤擂鼓,发出沉闷回响,显是功底深厚。刚一站定,便冲着对面拱手,此乃武者间惺惺相惜的开场礼,虽形式简单,却饱含敬意。
另一方,替下醉酒男的是个清 瘦汉子,肤色古铜,恰似久经烈日炙烤的铜像。他裸着上身,仅着一条宽松白布裤,腰间系着的红绸带随风轻摆,透着股不羁劲儿。见裴家贵拱手,他也不怠慢,双手抱拳于胸前,微微一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似蕴含千钧之力,动作干脆利落,引得外围一阵低呼。
刹那间,场内安静得只剩呼吸声,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紧锁被一圈子观众围着的二人。裴家贵率先出手,他生于南方武术世家,自幼浸淫南拳精髓,脚如灵蛇游走,步随身换,眨眼间欺身向前。右拳裹挟劲风,自腰间如蛟龙出海,直捣对方中路,拳风呼啸,竟是奔着那精瘦汉子胸口膻中要穴而去,这一拳若打实,非得让对手岔气重伤不可。
精瘦汉子却不慌不忙,身形一闪,恰似飞燕掠水,轻盈避开这凌厉一击。他是北腿一脉嫡传,双腿便是他最凌厉的武器。此刻只见他左腿高高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战斧劈落,带着呼呼风声砸向裴家贵肩头。这一腿势大力沉,若是被砸中,肩胛骨必碎无疑。裴家贵反应奇快,矮身沉马,右拳变掌,以掌心硬接这一腿。“砰”一声闷响,掌腿相接之处,劲气四溢,仿若无形涟漪荡开,四周观众前排发丝都被吹得乱舞,惊呼声此起彼伏。
裴家贵借这一接之力,顺势一个翻滚,拉开与对方距离。他深知北腿攻击范围广、威力大,近身缠斗方为上策。双腿刚稳住,便再次箭步前冲,双拳连环出击,一招“猛虎硬爬山”,拳势刚猛,密如雨幕,专攻下盘。每一拳挥出,空气都似被撕裂,发出“嘶嘶”声响,让人不禁为那精瘦汉子捏把汗。
精瘦汉子却艺高人胆大,不退反进,双腿如风车般舞动。左腿虚点,引裴家贵注意,右腿却如暗箭突袭,自下方一个低扫,直奔对手脚踝。裴家贵察觉危险,纵身一跃,在空中短暂停留之际,双拳由下向上猛击,恰似蛟龙腾空,直击对方下巴。这变招快若闪电,观众们心都提到嗓子眼,“噢”声一片。
精瘦汉子仰头避开,落地瞬间,左腿屈膝,借反弹之力一个后旋踢,足跟如流星锤般甩向裴家贵太阳穴。裴家贵横臂格挡,手臂与足跟相撞,疼得他眉头一皱,却咬牙忍住。趁对方腿势未尽,他合身扑上,抱住精瘦汉子腰部,施展近身摔法,欲将其扳倒在地。两人扭作一团,在台上翻滚,一时间尘土飞扬,观众们纷纷起身张望,呐喊声震耳欲聋。
精瘦汉子被压在下方,却临危不乱,双腿屈膝,猛地一蹬,将裴家贵掀翻。紧接着,他鲤鱼打挺起身,双腿大开,呈马步下蹲,双拳在胸前急速旋转,竟是一套“太祖长拳”起手式,引动周身气流涌动,衣袂猎猎作响,威风凛凛,仿若战神下凡。
裴家贵也不示弱,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双手缓缓抬起,手指弯曲如钩,掌心向下,摆出南派“鹰爪功”架势。他眼神专注,盯着对手一举一动,恰似紧盯猎物的苍鹰,全身精气神凝练到极致,仿佛与这格斗台融为一体。此刻,二人身上汗水如雨下,衣衫早已湿透,脸上泥污与血水交织,却遮不住那灼灼战意。
短暂蓄势后,双方再度冲向彼此。裴家贵双爪如电,抓向精瘦汉子双肩,欲以巧劲破其蛮力。精瘦汉子大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人耳鼓生疼。他双拳齐出,直击裴家贵爪心,拳爪相交,“咔咔”声响不绝,仿若金铁交鸣。裴家贵借力变招,双手一滑,顺着对方手臂抓向手腕,意图锁住关节。精瘦汉子反应敏捷,手腕一抖,挣脱束缚,同时抬腿踢向裴家贵腹部。裴家贵收腹侧身,以毫厘之差避开这一脚,顺势用肘尖撞向对方肋下。
这你来我往间,招招致命,险象环生。外围观众看得如痴如醉,情绪完全被中间二人牵动。有年轻小伙扯着嗓子喊加油,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有老者瞪大双眼,攥紧拳头,身体前倾,似要亲自上场助战;还有孩童骑在父亲肩头,眼睛一眨不眨,满脸都是紧张与兴奋。
精瘦汉子久战不下,心中渐起躁意。他瞅准裴家贵一个换气间隙,使出杀招“夺命连环三腿”。第一腿如秋风扫叶,横扫裴家贵膝盖,逼他跳起;第二腿紧跟而上,在空中由直变勾,踢向裴家贵后背,欲将他踹飞;第三腿更是迅猛无比,待裴家贵落地不稳,足跟如炮弹般轰向他胸口。
裴家贵身处绝境,却在生死一瞬激发潜能。他在空中强行扭转身躯,以不可思议的柔韧性避开前两腿,落地瞬间,双手交叉于胸前,硬接这致命第三腿。“噗”一声,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踢得连连后退,撞在围栏上,围栏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声响。
可裴家贵骨子里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他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眼神愈发炽热。深吸一口气,调整紊乱气息,双腿微屈,脚尖轻点地面,似随时准备再度冲锋。精瘦汉子见此,心中敬意更盛,也停下攻势,原地活动筋骨,等待裴家贵恢复。
片刻后,裴家贵动了,他摒弃繁杂招式,以最纯粹的速度与力量冲刺向前。临近精瘦汉子,他高高跃起,双腿如剪刀般开合,直剪对方脖颈,这是南拳中极为凌厉的“双飞腿”杀招。精瘦汉子不敢硬接,侧身闪避,同时挥拳打向裴家贵腰部。裴家贵空中变招,单腿落地,借旋转之力,另一条腿如长鞭抽甩,鞭梢直抽对方脸颊。
精瘦汉子抬手格挡,手臂被抽得通红。二人此刻都已体力透支,招式不再如开场那般行云流水,却多了几分拼死一搏的狠劲。裴家贵趁对方格挡瞬间,合身扑上,双臂如蟒蛇缠绕,锁住精瘦汉子双臂,同时膝盖顶向对方腹部。精瘦汉子奋力挣扎,用头猛撞裴家贵额头,两人脑袋相碰,“咚”一声闷响,各自眼冒金星,却都没松手。
外围观众早已疯狂,呐喊声、助威声汇聚成汹涌浪潮,似要将这格斗场掀翻。就在众人以为这场激战将永无休止时,裴家贵与精瘦汉子却同时松开对方,相视一笑。这一笑,有对对手的敬重,有酣战淋漓后的畅快,也有武者间的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