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写於高中时期,确切日子不记得了。致已过世的国文老师。
古城外的细雨滴滴答答落下,他离开的前一晚,正好是苏云锦刚及笄和新婚的日子。他说等等他,他很快就回来。
他从来就没有骗过她,所以她笑了,欣然应好。
在临行前晚,他陪她在街上逛灯会,细雨绵绵,两人挂着同款面具,就像这城中的每一对平凡夫妻。
她送他一条同心结,他珍藏的放在心窝上,笑着吻着她的额头,轻道:「我会好好收着。」
无数盏灯笼高挂於空中,金sE流苏随风飘扬,灯T上各写了不同的字。
「姑娘,取灯吗?只要五两钱。」商人看着眼前一对璧人,拿出一根JiNg美的杆g。
他替她付钱,让她随意挑个喜欢的。
她左右张望,最後选了一个「安」字。
「希望夫君,平安归来。」
隔日,他骑在马上,她看他带队出城,那模样,竟是几分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街道上满满都是人,只听周围的人高喊:「白曲将军!白曲将军!白曲将军!」那样热血沸腾的欢呼,使她不禁也跟着喊了起来,「夫君!我等你回来!」
不知为何,他忽然停下马往她这边望来。她几乎要以为他听见了,只见他视线转回前方扬起手中的马鞭,飞奔出城。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留了一地尘沙。他走後,她的日子又恢复了一片宁静。但爹娘对於她总是叹息的:「富家子弟不嫁,嫁一个成天只会在外头打仗不回家的男人。」
她总是听听就过,在这个nV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除了乖顺地等待丈夫归来,就只能在家弹琴刺绣,读读《nV则》、《nV戒》。
只是三年又过,她那抹温婉的笑也染上了忧愁。一手带大的弟弟长大rEn,还跟着她爹学会了经商之道、继承家业,明年初春之时便要迎娶同是富商家的千金,可谓门当户对,让众人欣喜。
而她,仍坐守空闺,等着音讯全无的丈夫。
「承诺,其实就是一个骗子说给一个傻子听的。」台上的戏子如此唱着,她为这句话愣神了很久,久到曲终人散,她还一个人坐在那,发呆了一个下午。
等回过神时,早已泪Sh衣衫。
某日,弟弟前来拜访,带了弟妹一起,两人如胶似漆,恩Ai非常。她煮了一桌菜招待,谈笑间,弟妹问起:「为何姐姐会对姐夫这般痴心?」
她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只因情之一字,无可奈何。」
弟妹了然一笑,换了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一顿饭吃得很愉快,送走了两人,屋子又恢复空荡与寂静。她坐在树下的木椅上,看那一地的落叶被风吹起,洒满整座庭院,庭院深深,深似她心底的凄凉。
城里b她小的nV子都已出嫁,有的甚至还当了娘。只有她还在等,但她无所谓,她相信白曲不会骗她,他会回来的。
第四年春天,城里的人都说白曲将军是国耻,居然投奔敌营,还打自己人。人言可畏,传到最後,她竟也成了叛国的共犯,被迫关进牢房等待审问,爹娘哭、弟弟弟妹也在哭,就是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几日後,皇上下令抄她全家,她的爹娘、她的弟弟弟妹全被连累,纷纷被送上刑台斩首。那夜她哭得肝肠寸断,哭的不能自己。哭到最後她甚至笑了起来,笑自己笨、笑自己傻。
隔日一早,在被送上火刑台的途中,h袍男子挡住了一行人的路,用那双居高临下的眼睥睨着她,他淡而浅地微笑:「你们抓错人了,那是朕g0ng中逃跑的嫔妃。」
在场无人敢说一声不。
一句话,颠覆了她整个後半人生。
她被他带回g0ng中,换衣漱洗,镜中的她还真有几分像他口中所说的嫔妃模样,他替她取了新的名字,名为花昙。那人便是当今圣上,纵他对她百般Ai恋,仍打不动她一丝一毫。她知道,不该恨他,但一想起无辜被牵连的爹娘弟媳,心中的愤恨便无可抑制。
他宠她,为了她,他几乎倾尽所有。眼前人儿如蝶一般翩翩起舞,紫sE衣袖舞在风中,她站在梧桐树下,宛若一株盛开的花,无声无息却美得沁入人心。她面容婉泽明媚、举手投足婀娜嫋嫋,似乎将天下nV人所有的美都集聚一身,花昙,果真是他的解语花。
「Ai上我,你会失去所有!」她咒着他,那一日,那双纤细的手推开他的x膛,却推不开,他系在她身上的那颗心。
果真,Ai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开始失去了好多东西,尽管如此,他仍用尽一切去Ai护她、宠Ai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为她不早朝、为她的一喜一怒赏罚他人。
渐渐,g0ng中也开始有了SaO动。
据说,g0ng外有人被怂恿为王,举兵攻打皇都,要把他拉下台,血祭那些无辜的臣民。
而那王,竟是投奔敌营的白曲。
她的心隐隐一痛,原来,在他的理想中,她只不过是一把断了弦的琴,再无可用之处。
他们要李容下台,世人称他为昏君。
而多少历史下的文字背後,写的是多麽昏庸无道的君主为了nV人放弃天下,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内心为何───
天这字多好,「二」、「人」加在一块就是天,他放弃天下,只想天天和她在一起。
如今朝廷已是民心全失,白曲要得这天下十分容易。
「你走吧。」皇城火光四起,李容坐在龙椅上,慵懒而悲哀。
他说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这里已经不安全,我无法再护你周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望着他那双已然赴Si的决心,摇摇头。
她并不是那般贪生怕Si的无情之人,何况她欠了他一份情,倘若现在走,她一定一生都不会安宁。
「为何不走?」他的眸光依旧温和,他轻轻推开她,她却紧抓着他的衣袖靠在龙椅旁。
後来他笑了,她也跟着笑,听着许多脚步声由远至近,看着领首的白曲带兵闯进大殿之中。
她与白曲四目相交,那眼底尽是哀伤。
白曲、白曲……是我太过多情,还是你太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