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我说。
“直到昨天,奥里利乌斯才允许我离开凯匹特,顺便说句,他要我告诉你,他不能永远装作在给你看病,你得接电话。”皮塔说。
他看上去很好。虽然人很清瘦,身上也和我样布满了烧伤疤痕,但他眼神里的痛苦和忧愁已经消散。当他把我扶进屋子时,眉头却微蹙着。我无意中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拂开,却发现我的头发成了鸡窝。我马上又自我保护似的问:“你在干吗?”“我今早去了林子里,挖了这些。为了她。我想可以把这些小树种在房子边上。”他说。
我看着那些花木,根上还带着土块。想到玫瑰花这几个字,我呼吸立刻急促起来。我正要拿恶毒的话去骂皮塔,可我突然想起了这种植物的名称。那不是普通的花,而是樱草花,波丽姆的名字正是取自这花。我对皮塔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然后赶紧进屋,把门锁上。可那邪恶的东西不在屋子外面,而在里面。我虚弱又焦虑,浑身发抖。我赶快上楼,上到最后个台阶时脚底绊了下,摔倒在地。我强迫自己起来,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那股味道很淡,但仍飘散在屋子里。它还在那,那朵白玫瑰夹在堆干花里,虽然花瓣已经干枯,但斯诺的花房培育出的这朵花仍带着那股不自然的芳香。我抓住花瓶,跌跌撞撞地走到厨房,把那堆干花扔到了炭火里。当花朵燃烧时,蓝色的火苗包裹住了那朵玫瑰,把它吞没,继而化为灰烬,接着我把花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回到楼上,我把卧室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好把斯诺留下的气味通通放出去。可那股味始终难以去除,仍留在我的衣服上、毛孔里。于是我脱掉了衣服,像扑克牌那么大的块块脱落的皮肤粘在衣服上。我不敢照镜子,而是径直走到浴室,使劲冲洗着自己的头发、身体、嘴巴,好摆脱掉那股味道。直到身体都搓红了,轻微有些刺痛,我才罢手。我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又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梳头发。这时格雷西·塞打开门,进了屋子。在她做早饭的时候,我把脱下的衣服都扔到了火里,又用剪刀修剪了指甲。
我边吃鸡蛋,边问格雷西·塞:“盖尔去哪里了?”
“二区。他在那有份挺露脸的工作,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她说。
我琢磨着她话里的味道,本以为会激起我内心的气愤、嫉恨或渴望,但我感觉到的只是份释然。
“我要去打猎。”我说。
“好啊,给午餐来点野味也挺不错。”她说。
我带好弓箭就出发了,准备从“牧场”那边出去。快到广场时,我看到很人戴着口罩手套,正在掏挖积雪下面的东西,旁边是马拉的车。辆马车停在市长家的旧址前。我认出来那是索姆,盖尔的工友,他不时地用块布在擦头上的汗。我记得曾在十三区见过他,那他肯定是回来了。他对我热情问候,我也鼓起勇气来问他:“他们在那里找到什么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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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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