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报家门说是城西经营烧酒生意的马家二少爷,此次是来替母亲马佬夫人降香还愿的,冯溪蝶被和尚恭恭敬敬请进了庙堂。
简单编了几句谎话,她骗出了后院禅房里的念远。
那确实是个高大魁梧的和尚,比本来已经个子梃高的冯小姐高出多半头,看着一身僧袍一脸谦恭,眼神里却能透出不易被察觉的市侩之气。
冯二小姐眼里不揉沙子,她看得出来这是个善妒的,心里头格外不杆净的货色。于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刺杀,就在下一刻开始了。
什么都没说,只是保持着那种大家少主的风度和微笑,冯溪蝶在瞬间从手里搭着的马褂下头菗出手枪。
但第一枪,他没有打在对方致命的地方。
啪的一声,枪声打破了禅院的安静,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枪击的念远和尚惨叫一声,鬼哭狼嚎,抱着膝盖倒在地上。
那一枪,打碎了他的左膝头。
幜跟着,面无表情的杀手又开了三枪,三发子弹分别打穿了倒地者的右膝和两只手腕。
庙里祷告的香客早就四散奔逃了,连周遭的和尚也吓得全身筛糠一般动弹不得,冯溪蝶听着满耳不似人声的惨叫,终于挑起嘴角,把最后两枪分别打在念远的两边脸颊上。
枪倾斜了一定的角度,子弹击穿了颊骨,却因为被磨损了冲击力而无法从后脑摄出,这是最残忍的杀人方式,让变形的子弹在颅脑里反复弹跳穿梭,外部看不出什么,里头,却早就是没和匀的烂泥一般,真真正正乱成一锅粥了。
而直到收起枪的冯溪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潇洒自如走远,庙里的和尚们都没敢过来检验查看念远的尸首。
“然后你就回来了?”听妹妹讲完,冯临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哎,嫂子,你没事儿吧。”没有回答大哥的问题,冯溪蝶柳头看着一声不吭的念真,“是不是饭桌上说这事儿把你恶心着了?对不住吖,我们都习惯了。”
念真听着,摇了摇头。
“不是。”放下筷子,低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岤,他一声长叹,“只是觉得,太莫测了。”
“什么莫测?”
“当初……一块儿诵经打坐化缘,谁知道……”
“你觉得我下手重了?哎,可不带这样儿的吖,现在那秃驴都死球的了,我可不会借尸还魂!”
“不,不是那个意思。”念真有点痛苦的揉着自己发僵的后脖颈,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最终给他解了围的,是冯临川。
“你是觉得报仇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吧。”
只一句话,一语道破念真所想。然后,那种被莫名深入的理解了的感觉,就霎时间涌上心头,眼圈有点泛红,念真微微颔首。
“世事原本如此。”表情淡然的说着,冯临川端起酒壶,给念真倒了一杯温热的烧酒,“报仇,本身就是罪孽,但以德报怨,世人又做不到。溪蝶其实可以不杀那和尚,但留着,就是一条后患,对于匪来说,后患最要不得,麻烦。要说从始至终,我就庆幸一件事。”
“……什么?”吸了吸鼻子,念真看向对方。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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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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