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笑了笑,没追上去,而是把碗筷放进厨房收拾好。
又切了碟水果才上去,他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
寂和站在阳台上正打着电话,听她温柔的声音,猜得出来是长安。
“长安,进来几日我常做噩梦,梦见你遭遇危险,鲜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晨暮这边出了事我走不开,你来北京吧?”
“我可以租一套公寓式酒店,或者我们去黎川那。”
“......”
“李大叔的病我可以从省城请个医生去,你可以放心。”
电话那边应该是拒绝了,寂和有些着急,她抓住栏杆。
“长安,你要让我安心。”
“......”
寂和松开手,像是妥协了一样,“好。那我们经常通电话。”
她关掉手机。
弋阳走上去,用牙签插了块苹果递给她。
“吃点水果。”
“谢谢。”
现在已经是十月初秋,北京昼夜温差大。
他看着外头摇曳的树叶,对寂和说:
“外头冷,进去吧。”
“好。”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寂和又做梦了。
梦里的长安一身血污地躺在老宅子的铁笼子里,没有眼睛。
她满身冷汗的惊醒,入眼看到的是坐在床头紧攥着她手的弋阳。
“我又说梦话吵到你了?”
弋阳温柔地替她擦去额角的汗,摇摇头。
“你总做噩梦。”
寂和没说话,看着他凑上来,轻轻的拥住自己。
然后说:“如果长安来北京能让你好眠无梦,那我来想办法。”
寂和摇摇头。
“不用。”
弋阳没说话,只拥抱着她。
好一会儿才帮寂和把被子掖好,直直地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我在这守着,你好好睡。”
说完低下头去,轻轻柔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晚安,梦里花开。”
“晚安弋阳。”
寂和攥着他的手,闭着眼睛沉沉的睡去。
在北京呆了半个月,晨暮的事情依旧没有沉寂下去,愈演愈烈。
寂和去郊外公寓见晨暮的时候,她穿着轻薄的长衣长裤,仰坐在椅子上。手边拎着一瓶酒。
四周的窗帘被拉了起来,室内只有微弱的一盏橘黄色立式灯,孤孤单单的照在她身上。
寂和把买过来的菜放到冰箱里,又拉开窗帘捡起地上的酒瓶子。
“中午你想吃什么?”
晨暮笑了笑,摇摇晃晃的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寂寂和你过来坐。”
她坐了过去,看着晨暮。
“油焖虾怎么样?”
晨暮摇摇头。
“我们喝酒。”
寂和拦住她举起的酒瓶子,“晨暮,你看起来很颓废。”
“对啊。颓废。颓废不好吗?”
“寂和,我是一个或者和死去没有区别的人。”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起来。
“他的选择从来就没有变过,我不是他的世界,从始至终只有我不能失去他而已。”
“你知道什么是信仰吗?”
“信仰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除了他之外都与你无关。”
“现在,我的信仰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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