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不是去搜府库了吗?”
“这是怎么了?”
看着宁凡一脸无辜的神色,禹皇的气不打一处来,不打听不知道了,这小混蛋竟然敢去攻打关山!
怪不得偌大的灵州除了城防营之外见不到一兵一卒!
简直是好大的狗胆!
“哼!”
禹皇沉着脸,似乎是动了真怒,关山和大禹素来秋毫无犯,就算是他前日说要谋划关山之地,也不过是打个嘴炮,过个嘴瘾!
可老二这愣头青,竟然真的敢派兵攻打关山!
关山之内,且不说九重天阙这道道天堑,关内更是诸侯并起,群雄割据,人家几十万兵马打的有来有回,你区区数万兵马,就敢一头扎进去?
不怕被人家轮着上吗?
“朕问你,你麾下的白袍军和乞活军去了何处?”
“父皇为何如此发问,近日淮南之内,匪患四起,儿臣派遣他们剿匪去了!”
“剿匪?”
禹皇被宁凡这敷衍的态度给气乐了,没好气的道:“剿匪能给朕剿到关山吗?”
“关山?”
“父皇,剿匪关关山何事?”
“你……”
禹皇一时语塞,他能奈何?
这小畜生简直全然未曾将他放在眼里啊,十句话九句话都是假的,又能如何?
“罢了!”
“朕老了,你翅膀硬了,朕管不住你了。”
“父皇此言差矣,您正值壮年,虎躯一震,八方俯首,怎么会老呢?”
“少给朕贫嘴!”
禹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自嘲般的一笑,抬脚走到宁凡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轻笑道:“朕没想到,你才用区区两年时间,就将淮南给改头换面,百姓富足,颇有盛世之景!”
“朕心甚慰!”
“收拾一下,过几日便随朕一同回京吧!”
“啊?”
宁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回京?
回哪门子京,如今他在淮南简直像是土皇帝似的,兵强马壮,富可敌国,让他去京城里面坐牢?
“不去!”
看着宁凡毫不犹豫的拒绝,禹皇也是眉头一皱:“怎么,你要抗旨?”
“儿臣不敢!”
“哼,不敢,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干的事?”
禹皇的脸上带着一抹嘲讽,又好似是在自嘲,甚至心中升起一抹自卑,自己二十年来,励精图治,事事亲耕,可到头来,还不如自家儿子两年吃喝玩乐。
是朕真的老了吗?
禹皇在心中问自己,心中将宁凡带回京城的念头更加浓烈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老二这混蛋弄回去。
让他监国,让他去开疆拓土,让他和朝廷里那群老狐狸对线!
不得不说,有他在朝廷中的那一年,自己的日子可真轻松啊,儿子在前面冲锋陷阵,老子在后面坐享其成。
真的爽!
“父皇,当年群臣逼迫儿臣就蕃,淮南无人可治,儿臣主动请缨,为了大局,不得不离开京城,离开父皇和母妃!”
“这两年来,儿臣勤勤恳恳,殚精竭虑,夙夜劳心,好不容易让淮南步入正轨!”
“淮南今日的一城一池,城内的一花一草,街上的一砖一瓦,都有儿臣的心血,父皇乃是天子,金口玉言,自可一纸诏书下达,儿臣不敢不从!”
“可儿臣心中,确有一丝悲凉,不知在父皇心中,儿算个什么?”
宁凡一边‘痛心疾首’的说着,一边使劲的眨着眼睛,以手覆面,使劲的拧巴,可泪水始终落不下来。
只有眼眶被揉的红彤彤的。
禹皇似乎也是被宁凡的话所触动了一般,坐于上首,沉默不语。
“你不想回去?”
“不想!”
宁凡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却又发掘,似乎有些不妥,接着道:“如今,淮南的建设尚未完备,百姓们虽然生活有所改善,却依旧有不少百姓风餐露宿!”
“儿臣,此时离去,那些百姓怕是没有活路啊!”
“世家之患尚未解决,有儿臣在,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可若是儿臣一走,恐怕不出半年,淮南又会变换成当年的淮南!”
“罢了!”
禹皇轻轻一叹,也是有些于心不忍:“既然如此,朕便再给你一些时日,老二啊,京城是迟早要回去的。”
“淮南虽大,却不是你的归宿!”
“父皇!”
宁凡知道,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了,连忙道:“儿臣得到消息,近日漠北又有异动,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