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少年应有凌云志,当骑骏马踏平川。
这是当年的宋知县教给他的,他一字一句地学,摇头晃脑地念。
可如今这一切……
丢失了凌云志,没有尊严,被扒光了衣服,匍匐在地上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奸淫。所有的意气风发烟消云散,他才二十六岁,可是内心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腐朽、溃烂,薄润的皮肤渐渐隆了起来,那是他的孩子。
离开百花深处的时候,少年一身朴素的布衣,但是眉眼灼灼,神采飞扬,这种……在无穷无尽的催折下,过着不敢求死,只能偷生的日子,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坏了的?
——如果当年没有离开百花深处,又会是哪般光景呢?
赫连春城从来不敢回首往事,因为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会后悔。
纱幔翩翩宛如流动的红云,鲜艳夺目的红色映在一丝不挂的身躯上,如同千刀万剐后的鲜血淋漓。
容颜俊美的将军躺在青色莹润的地面上,被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秋水般冰凉的气息穿透肌肤,让体内躁动不安的情欲渐渐冷却下去。
饱经蹂躏的身子红痕斑驳,他从惊涛骇浪般的欲潮中渐渐回笼了意识,气息渐渐平复,也渐渐感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紫红色的肉刃从两瓣肥嫩臀肉中拔出,一股白色的精水从薄皮油亮的大龟头喷射而出,飞溅到赫连春城的鼻梁、唇角上,玉白透粉的胸膛上,只见两粒丰腴的乳头被啃得发红发肿,捏在手里异常肥软。
高高在上的瑞王爷拾级而下,襟飘带舞,两道矜傲的目光隔着红通通的纱幔望过来。
那是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庞,姿态高傲,下巴微微仰起,精致柔滑的下颌骨往下延伸出一段儿细白动人的玉颈,珠翠点缀的华冠上插着一根紫玉簪。
瑞王爷的姿态高傲又不失端庄,乌发雪肤,玉鼻樱唇,嘴唇呵气,款款有礼却神色冷淡,道:
“仲秋的黄金宴,本王恭候赫连将军的大驾。”
说罢,拂袖而去。
绝望一点一滴蚕食心脏,随着瑞王爷的离去,其余众人鱼贯而出。
……想死!
好想死!
死了才好!才清静!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救救我
他在这炼狱一般的洛水花城,一次又一次无助地呼喊着,祈求着上天:救救我,无论谁都好,救救我……我好痛苦啊……燕燕……燕燕…………
朦朦胧胧中,一点翠绿色的光影如蝴蝶飞了进来,细密明亮的光点撒下来,在红云似的纱幔中异常清晰。
赫连春城记得,那是宋惊奇的琉璃蝶。
宋惊奇养蛊,不计其数的蛊物中数这种翠绿的琉璃蝶最漂亮。
琉璃蝶围绕着一身污秽的赫连春城飞了几圈,翠绿色的光点洒了一片,盈盈闪闪如落下来的星尘。黑沉沉的没有半点儿光芒的瞳孔,如同死灰一样寂灭的眼睛,映出那一只翠绿色的蛊蝶,飞来飞去,正当他伸长了手臂,欲抓住它时,扑闪扑闪的蝶翼从手指中穿了过去,琉璃易碎,琉璃蝶化作了虚无缥缈的泡影。
他疲惫道:“……又是假的……这样的幻觉越来越频繁了……”
挣扎着起身,命下人准备了一桶热水,回到卧房刚要洗净一身的污秽,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尖细浮夸的声音似一只不请自来的大耗子偷偷溜了进来,谄笑说:
“将军大人,奴才伺候你沐浴。”
只见一片氤氲白雾里,玉肤红唇,长发如墨。
赫连春城张开因沾了水而显得格外莹透的两片薄嘴,露出牙齿,在一片缭绕水汽里侧脸回头,如一只从深山野林的雾瘴里款款走出来的山鬼,血盆大口张开,却不是为了吃人,而是为了卖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两条手臂像一条无骨的软蛇,滑溜溜、凉浸浸的,漫不经心地搭在浴桶上,软声道:
“进来~”
门外窥伺已久的眼睛骤然一亮,推门而入,长相是尖嘴猴腮,眉眼里藏着三分算计。因身形高而瘦,皮色黑黄,像一株饱经风霜和磨难的老竹子。
他是将军府的管家,叫做胡三德,兄长在皇宫当差,只因一眼瞧中了赫连春城的姿色,自荐而来。那时候赫连春城空有“将军”的威名,实则无权无势,年龄不过十九岁,胡三德登门自荐,他哪里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