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沧海讪讪一笑,道:“我只是……不想就这样被试炼大会淘汰了。”
巫空名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还真是贪心,又想保存性命,又想保住修为,样样好处都要占。你放心,意识归意识,修为归修为,修为暂时不会丢,但这来历不明的意识,我可也消除不了。”
沧海一怔,道:“消除不了?”
巫空名道:“现在的我,同样只是一道残留的意识,即便豁尽全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消灭掉它。而且那样做的话,我势必要耗尽剩余的能量,极有可能立马就会烟消云散。以我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将它封禁住,不让它侵噬你的心智而已。”
沧海道:“那它还是在我体内啊。”
巫空名道:“呸,臭小子你就知足吧,能帮你封住它就算不错了,还嫌这嫌那。你姑且养着它,等以后你变强了,自己把它弄死便是。”
当下让沧海敞开胸襟,指尖放进嘴里,便要歃血而书。一咬之下,忽地醒悟过来,骂道:“他奶奶的,我忘了,我死了,没有血。小子,弄点血来。”
沧海一怔之下,正想问“怎么弄”,忽然手掌一痛,左手已被他抓起来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不由得大叫一声:“啊哟!”
巫空名骂道:“老夫为了你消耗剩余不多的能量,你就出这么一点血,啊哟个屁。”
沧海龇着牙不敢出声。巫空名用手指蘸了血,在他肚皮上一顿奋指疾书,画了一个小型的阵法出来。然后往丹田一捺,那小小阵法嗡嗡转动,如同被漩涡吸住,转眼没了进去。
沧海只感觉丹田里一阵翻江倒海,犹如有两只狂兽一见面就在撕咬扑打,扯得丹田气海隐然生痛。其中一只几次想蹿出丹田,都被另一只拽了回去,然后像包粽子一样,越包越密,越缠越紧,最终禁锢于丹田深处,再也无有动静。
阵法奏功,巫空名长吁了一口气。沧海抬头,见他的面目似乎比刚才模糊了几分,不禁一怔,道:“前辈,你这是……”
巫空名洒然一笑,道:“我早就已经死了,又没痛又没痒的,不必放在心上。你还是先止一下血吧。”
沧海才想起自己的手掌还在流血,忙摁住止血的穴道,见那伤口甚长,埋怨道:“又用不上这么多血,划一个指头就好了,为何整只手掌都要划。”
巫空名却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迹,半眯起眼,嘴里啧啧有声,像品尝美味佳肴一样,然后看着他的伤口,羡慕地道:“有血有肉就是好啊。”
沧海见他目光不怀好意,忙撕了衣角,三两下把伤口包起,咳嗽两声,道:“那个……我体内的那东西怎么样了?”
巫空名道:“我已经用阵法成功把它封禁住,以后你可以自主使用体内的力量,而不用怕它捣乱。”
沧海道:“谢前辈。其实平时倒也没什么,就是不知为何每次当我使用意念力的时候,它就会失控,反噬于我。”
巫空名道:“笨蛋,它感受到了威胁,当然会作出攻击态势。”
沧海道:“可我并不曾威胁到它啊。”
巫空名揉了揉鼻子,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重新在他对面坐下,道:“你不懂这个也很正常,毕竟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也不懂。不过在你进入阵源里的时候,连我都觉得你是个威胁,何况是它。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叫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