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步燃低头一看,道:“嘿,哪里来的野道士,竟敢跑到皇城里来撒野。”一手揽着甄乐寅,身形一晃,已降落到地面上。
不羁散人见他凭空而现,身法飘浮,心中打了个突,微微眯起眼睛打量。
范步燃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凌人气魄,众巡卫不约而同地罢了手。那卫队长上前道:“西王尊,你来得可太好了,这贼道士爪子硬得很,而且擅于使毒,兄弟们大意,有不少人都中了招啦。”
范步燃双眸寒光一闪,道:“毒?”朝巡卫群横瞥一轮,果见有不少人正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由得沉下了脸。
不羁散人听那人叫他“西王尊”,心中已自了然,当下收了蓄势,道:“阁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城范王了。既是说得上事的人,那就好办……”
还没等他说完,范步燃大眼一瞪,扯着铜锣般的嗓子道:“你既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毒杀皇城巡卫,想必是仗着自己有些本事。现在又来装模作样地假客套什么?”呼地就是一掌劈出。
这一掌看似随意而动,然王者之威,岂同小可?不羁散人深知其中厉害,一瞬间将气息提满,贯于全身。但听得嘭的一声大响,脚下的街道石板都炸翻起来,不羁散人全身剧震,往后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城墙上面,诺厚的城墙顿时蜘纹裂布,一角哗啦啦塌将下来,把城门口都堵了一半。
不羁散人抖了抖双手,但觉肌肉都有些麻痹,怒道:“我好心好意赶来报信,你们一个个上来就打是什么意思?”
范步燃横目看向那队长,道:“报信?有这回事?”
那队长微微一怔,略有支吾:“他……他刚才说……”
甄乐寅抢着道:“他说敌人大军打到皇城来了,岂不是胡说八道谎报军情么?这贼道士居心叵测,必定是混进来的奸细,想藉此蛊惑百姓,扰乱民心。”
范步燃失笑道:“当真是这样说的?”
甄乐寅道:“这里所有人都听到的,小人岂能冤了他。”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范步燃嘿的一声,道:“我方百万将士在前线日夜坚守,昨天尚有军报传回,说防线磐固,敌军难以递进。你一个来路不明的野道士居然跑来说敌人要进犯皇城,岂不可笑?”
不羁散人豁了命地赶来,不成想碰上这等糟心事,心中气极。他天性恣洒,尘俗半脱,一生沉迷于炼丹之道,四海为家,对国土纷争之事倒不是十分看重,此时见众人对自己的警示浑不在意,权当自己已是仁至义尽,当下冷下脸道:“你们觉得可笑那就可劲儿笑罢,晚了可别怪我不提醒你们。话老子是传过了,就此别过。”说着转身便要走。
范步燃冷冷道:“伤了人,说走就走,你把皇城当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