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薇才不管儿子高不高兴,对裴老夫人抱怨道,“枫华啊,你嘴巴怎么这么严?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严氏也有些无奈,“之前你也没问啊?我们从未聊过孩子的教育问题,我也总不能主动说,今宴他不想读书吧?况且,虽然今宴需要我唠叨几句,却也不多,只要分析清楚利弊关系,他便自己看书去了。”
霍薇了然,由衷赞叹道,“还得是今宴啊。”
裴今酌都懵了,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亲娘——不是,在背后一水夸奖堂兄就算了,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也夸奖?他不要面子的吗?
苏明妆凝眉——裴二夫人此举实在不妥!兄弟姐妹之间最忌讳比较,哪怕为了激励对方,也应该拿捏好分寸,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但看裴今酌怨恨的眼神,裴二夫人怕是只打棒子,不给甜枣。
难怪后期裴今酌会性情大变——在家里,被母亲不断打压、拿来做堂兄的陪衬;想赚银子、建功立业,却被父亲逼着考武科举;考武科举,还被人设计摔断了腿,所以入朝后,才疯狂敛财,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吧,例如对……苏家。
裴今酌叹了口气——母亲什么样,他已经习惯了。当然,不习惯也得习惯。
想着,用理智,压下心头郁闷,收回视线。
而苏明妆正坐在裴二夫人身旁,裴今酌收视线时,不小心便扫到了她,紧接着裴今酌一愣,
因为苏明妆的眼神……担忧、怜悯、痛苦,甚至唇沿都被她咬紧。
她在……担心他?
不小心沉浸入痛苦的苏明妆清醒过来,当发现裴今酌面色震惊地看着她时,眉头微微皱了皱,之后收回视线。
裴今酌也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但脑海中、女子担忧的目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原本不信苏明妆嫁错人,喜欢他,毕竟想不通自己哪里比堂兄强,
既然苏明妆有改邪归正的本领,便说明其实力没有不堪,无论从家势、外貌、能力上,苏明妆都在他之上,轮也轮不到他。
但刚刚因为她的眼神,他坚定的信心,有了一些动摇……
他抬眼,去看大伯母。
大伯母只是埋怨了母亲几句,便扯了别的话题——就连大伯母那样心细的人,都察觉不到他的痛苦。
他又看向堂兄,堂兄半低着头,若有所思——堂兄确实像长辈一样照顾他,但也真是长辈,而非兄弟、或者朋友,堂兄从来不问他内心的喜怒哀乐。
父亲就更别说了,从来都奉行铁拳原则。
唯有她……
她会对他投来同情、理解的目光,还因为他的遭遇而痛苦。
如果真如堂兄所说,她用苏家势力,帮他参军成功,那……后面的,他不敢再想了!
不行,不能想!这不可能!也不允许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