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精打细算花满筛作者:肉书屋
精打细算花满筛第12部分阅读
澡就靠在床头边看电视边吃葡萄。葡萄是回来的路上买的,商贩忽悠说这种叫什么什么的葡萄是他们当地特产,有点小贵。我倒不是在乎钱,就是怕被骗,看看暮雨,他点头说买点儿吧,我看他都发话了就买了点儿,还别说,真挺不错的,就是比我在超市里买的好吃。
暮雨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花香坐在我身边儿。经过一天,他身上的印子浅了许多,不过仍然明显。锁骨上两弧牙印估计短时间是下不去了,因为我是真用了点儿力气。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欺负了人家还奚落人家……难得的良心发现,我谄媚地笑着捡了一粒葡萄递到他唇边,“尝尝,挺好吃的。”
他就着我的手张嘴接过去,嚼了两下,把葡萄皮扔到垃圾桶里,说了一个字,“酸!”
“不可能,我刚吃了那么多都不酸,怎么你吃一个就酸呢?”我不信,又给他拿了一个,他吃完,还是那个评价“酸”。
看他样子丝毫不像开玩笑,难不成他作为当地人对当地特产的要求比我这个外地人要高,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曾说他家那边都种葡萄,他大概是因为回家吃太多而吃伤了。
“明明就很甜……这种要是还不算甜,那就没有甜的了……”我不再理他,嘀咕着继续吃,就在我把果肉挤进嘴里的时候,暮雨忽然伸手扳过我的肩膀。
“恩?恁么了?”我吐字不清地问,他直白地看着我,回答到:“我觉得你比葡萄甜……”
然后,我就被人家这么句毫无水准的情话给搞得不好意思了,假装不耐烦地拿手臂挡开他,“什么跟什么啊,说话没头没脑的……起开,别挡着我看电视……”
他自然没有起开,而是直接扳着我的脸亲下来……
吻,就是那种试一次便会上瘾的东西。
睡觉时他仍只是拉了我的手。我半夜醒过来看着他在月光下恬静绝美的脸,心里盘算着,美人不应该抱在怀里么?于是,我下床关了窗,开了空调,温度调到20,然后扯开珊瑚绒的被子给他盖好,随后自己也钻到被子里,大大方方搂上他的腰。
这才像话,牵个手算什么啊!
暮雨被我这一折腾,也就醒过来了,直到我躺好他才问,“安然,你在干什么?”声音带着些迷糊,仿佛清泉缭绕着薄雾。
“没事儿,睡吧你!”只是想要拥抱而已。
早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滚到了床的边疆,要不是暮雨揽着我,恐怕我得掉床底下去。这床大了也不好,我滚得太放心了,以至于忘了警惕,我宿舍里的小床就不会,因为我翻个身都得提防着变自由落体。
起床时暮雨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要笑不笑的。终于,我在洗漱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镜子里的人青白的皮肤表面布满暗紫色的吻痕,胸口、脖子,甚至耳后,比昨天加之于暮雨身上的有过之无不及。
我正郁闷着,已经收拾妥当的暮雨靠在浴室门口,淡淡地说道,“昨晚,跟你男朋友还蛮激烈的……”
于是,我从他的欠扁地姿态得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这根本就是报复。
我气得一时接不上话,牙刷都快被我给掰断了。这个小心眼儿的人!太记仇了吧!不就是调戏了你一下儿么,至于么?可是鉴于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也不是那么占理,我只好用各种眼神瞪他,结果,他最终在我威力强大的眼神儿下屈服——赔礼道歉?不是,这混蛋只是过来将我按在浴室的墙上里里外外舔过一遍,直到我们都呼吸困难,直到俩人的身体状态都不允许我们走出门去。
后来,我俩达成共识:亲,可以,吻痕什么的,就算了吧,毕竟,这不是冬天,毕竟,我们还是要出去玩儿的。
当然聪明如我,为已经造成的现状提供了补救的方法。
从眼镜店出来,我和暮雨对视一眼,都满意地点点头。我俩配了店里最大号的太阳镜,整张脸被遮起来一半儿,就算是我妈恐怕打冷眼儿也认不出我来。暮雨带上眼镜显得更酷,背着包不声不响地跟电视里演得那些杀手差不多。这样我俩就坦然了,你管我身上是吻痕还是人体彩绘,反正你看不清我是谁。
我们去了当地比较出名的一个大型游乐场,那里最有特色的项目就是滑沙,坐在特制的木板上从高高的沙堆冲下来,感觉还挺刺激的,还有其他一些常规的游乐项目比如高空缆车、丛林火车、碰碰车、旋转木马、疯狂洗衣机什么的,所有的项目里,我最钟情的还是摩天轮。之前跟去吴越北京欢乐谷玩的时候,我就坐在摩天轮上不肯下来,吴越鄙视我说我一个大男人如此少女情怀真是让人受不了。
喜欢一个东西往往都是没什么原因的。当我和暮雨在摩天轮的最顶端停住的时候,我照例把头探出窗外,大喊一声,“啊,祖国,我爱你!”
暮雨只是扯住了我的衣角,大概是怕我翻下去。于是,我更声嘶力竭地冲着远处喊道,“韩暮雨,我爱你……”虽说这戏码老套,可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这么干,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痛快地朝着广阔天地、芸芸众生喊出这话,而无忧无惧。
我沉默下来。
暮雨从背后抱紧了我,头搭在我肩膀上,他说,“安然,我爱你。”
轻声地,就可以盖过所有歇斯底里的呼喊。
任那三个字在心里层层回响,我抬头看看像是近在咫尺的天空,忽然明白,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在这个地方表白,原来,这里是如此的接近神明。
我转过身面对他,特自信地说:“必须的!”
他点头,“恩,必须的。”
下午的时候有个鸟类表演,我跟暮雨也转悠累了,便跑过去看,顺便休息。表演中间有这么一个环节,就是训练员说他家鹦鹉认识钱的面额大小,观众们可以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钱挥手,鹦鹉会拣那些面额大的飞过去,跟人说声谢谢之后把钱叼走。当然,叼走就不会再还回来了。
切,这不是变相跟观众要钱么?我异常地鄙视,不过,我看周围很多人都拿着钱在那里挥手,于是我也从包里掏出张百元大钞举起来,还扭头对暮雨说,“唉,我看这么多人都拿佰元的,不知道那只傻鸟儿最后会选谁?”
结果,暮雨看着我就说了一个字,“你!”
我回过头时,那傻鸟儿已经扑棱着翅膀飞到我面前了,它停在我胳膊上,生硬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要叼走我手里的粉色大钞。
那是一百块啊,被它叼走不是剜我的肉吗?结果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暮雨先我一步把那一百块抢过去,几乎是同时的,塞到我手里一条真空装的牛肉干。
那只鹦鹉看目标被偷换了,也有点蒙,估计是之前它没遭遇过这么无耻的观众,不过最后,大概出于聊胜于无的心态,它还是把牛肉干叼走了。
那只傻鸟儿是带着全场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飞到我手上的,结果这招偷梁换柱也是在全场观众的目光下惊悚上演,所以,调戏了鹦鹉后,我们还被大家伙儿附赠了各种各样的鄙视。
为了亲钱,我是不在乎的,暮雨就更别说了,人家根本就没感觉。唯一让他不爽的是,那只傻鸟儿在我手臂上抓出来两条红肿的印子。
谁让咱调戏人家呢!这就是报应啊。
☆、五十五
反正时间还早,出去了也没有特别想玩儿的项目,所以散场的时候,我们仍留在了场馆休息。随身带的水喝完了,暮雨出去买饮料。
他刚走一会儿,俩小姑娘凑过来,看着像是高校的学生,画着淡妆,一人背一大旅行包。她们说她俩刚到游乐场没多久,很多项目都没玩儿,拿着手里的套票装模作样地问我某个项目有没有玩儿过,好不好玩,排队的人多不多之类的,很明显的搭讪。这种事儿我之前也没少干过,由于长期受吴越猥琐行径的耳濡目染,我自认本人搭讪的功夫比她们俩要高明,而且凭着本人玉树临风的外形,基本上那是一搭一个准儿。我qq上的很多好友都是这么来的,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一铺心思的喜欢暮雨,别说俩眼线都有点被汗水晕染了的小丫头了,就是个天仙我也不带动心的。见识过暮雨那种恰到好处的硬朗沉净的隽秀,那些柔曼温软的巧笑倩兮对我而言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
不过小姑娘诚心诚意地搭讪,总不好做得太绝。
我好像认认真真实则胡说八道的给她们简单介绍了一番,骗得人家小姑娘眨着不知道真假的长睫毛满眼感激。
反正无聊,我有一搭没一搭回答她俩各种幼稚的问题,说着说着就发现俩小丫头同时齐刷刷地望向我身后,我回头,暮雨正拎着两瓶水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暮雨把水递给我,对那两个小女孩热情的目光回以完完全全地无视。
不是我自夸,像我这种级别的帅哥并不常见,更别说暮雨这样的了,所以我很能理解她们捡了大便宜般的两眼冒光和相顾j笑。
那俩人又开始把话题引向暮雨,于是我便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跟她们扯淡了。即便暮雨根本一句话都不搭,架不住人家自来熟啊。萍水相逢随便扯扯没啥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可是觊觎暮雨那就犯了我的大忌了。
随便搪塞两句我们便要起身,谁知道人家拉着我问接下来要去玩什么项目,我还没开口,暮雨说道,回酒店。
他显然是有点不高兴,一个人拎着包目不斜视地走也不理我。
吃醋,绝对的。于是我当着他的面儿把那俩女的写给我的qq号撕吧撕吧扔垃圾桶里,然后把他手里的包接过来自己背上,然后殷勤地问他是在外面吃还是回酒店吃,想吃海鲜还是吃炒菜,人家就赏我俩字,‘不饿’。
他洗澡的时候我就坐在床上想,怎么哄哄这人呢?要说也是我的错,错就错在我太帅了,太招人了,人家小女孩硬是贴过来我也没办法,不过,这种接近无耻的赖皮理由我是不敢说出来的,所以,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诚实地认个错,然后软磨硬泡,他总不会为这么点儿小事儿跟我僵持多久的。
所以,他洗完澡出来,穿戴整齐地坐在我旁边,首先开口说安然我想跟你谈谈的时候,我准备好的词儿一下子都憋回去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这人又是拿凉水洗澡,凉气都能漫到我胳膊上。我有种不祥地预感。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的第一句话,就印证了我的预感。
他说:“安然,虽然之前咱们说了不能后悔的,但是,如果真的不行,后悔也是可以的。”
我一听这话,就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一时间思维都给冻住了,呆呆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后悔了,也是可以的。”那家伙说得特认真,认真得我想宰了他。
我蹭得从床上站起来,站到他面前吼道:“韩暮雨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可以后悔?你今儿上午才说你爱我的,下午就后悔了是吗?我不就跟俩女的说了几句废话吗,你至于这样吗?是,我是不该跟她们扯淡,可是,我不是都把她们给的联系方式给扔了吗?你要是不乐意我可以改,用得着说什么后不后悔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等我吼完了,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坐下。我正生气呢,使劲儿甩开,他的手打在床头柜上,烟灰缸被扫下桌面,匡的一声,他微微皱了下眉。
“安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后悔……”他低下眼睛,不再看我。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气呼呼地问:“那你说这个干什么?”
过了好半天,暮雨才回答,说出来的话更是没法儿听。
他说:“安然……也许你还是比较喜欢女的……可能跟他们在一块儿你更开心……就算你现在喜欢我,大概也只是一时的迷糊……如果你觉得你还是喜欢女的,那你想后悔也是可以的……”
我被他这几句堵得心口发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或许我有各种不着调,但是对暮雨,我绝对是认真的,我知道我是爱他而不是一时冲动,我甚至觉得这跟男的女的关系不大,我就是爱他而已。本来还以为就是简单的吃醋,原来人家根本就是在质疑我的感情,还有我的智商。
“韩暮雨,你……你行……”我也来气了,故意说,“那要是我后悔了,你怎么办……”
他霍然地抬头看向我,一抹苦涩的神彩刀刃般尖锐地划过我的心脏。
“……不怎么办”,他说。
“你……你的意思是,咱还能跟哥们儿似的交往是吗?没事喝喝酒打打牌?”我们的感情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被盖过去是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会换一个地方打工,以后都不再看见你……”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又是那种我曾经见识过的置身事外的冷漠。
“……”
我已经被他气得开始翻白眼了,就地转悠了几圈,却在看清他死命地攥着床单的手时停了下来。右手,刚刚被我甩在床头柜上的那只手,整个手背都是血,红呼呼地渗进手指缝里,手下的纯白床单都染了一片,那人居然无知无觉。
我被那鲜红的颜色刺激地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拉起他的胳膊,把他推到浴室里。
我拿凉水把他手上的血冲干净了才看清,一条至少两厘米长的伤口横在他手背上,不时的有血渗出来,随着水流淌过白瓷盆,留下丝丝的浅红色。他由着我忙活既不说话,也不反抗。
“你傻了是吗?伤成这样不吭声?”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生气,我的心只剩下一个感觉,那就是疼。
不是要对他好的吗?不是口口声声地爱他吗?怎么还是这样一生气就口不择言?说话跟刀子似的,砍下去了,砍疼了,砍伤了,才能证明他爱你在乎你?
“暮雨,”我搂住他,“暮雨,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随便搭讪了。但是,你相信我,我知道什么是爱,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可以骂我,打我也行,不理我也行,怎么都行,就是别怀疑我,我是认真地,我受不了……咱们说了不能后悔就是不能后悔,我不管你喜欢男的女的,以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我死命地把你拖进来,就不许你再退出去,我也不退,我们谁都不能退……”
絮絮叨叨地说着蛮不讲理的话,感觉暮雨僵硬的身体慢慢缓下来,他的手也轻轻拥上我背后……这是消气了?于是我更加放肆地在他身上腻估,“你太狠了,暮雨,你怎么能说出以后都不再见我那样的话,你还不如掐死我呢?掐吧掐吧掐死我吧!”
死皮赖脸这一招,我对暮雨已经发挥到极致。
暮雨搂紧我,在我颈边落下一个软嫩的吻,制止了我这种幼稚地蹬鼻子上脸行为,然后他低声问道:“那如果我后悔了,你怎么办?”
眼珠子转悠两圈,我阴森森地笑起来,靠近他耳朵小声回答:“先j后杀。”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不给力啊,文章传不上。
☆、五十六
暮雨提着我的衬衫领子把我从他身上拎开,要笑不笑地感叹,“安然,你真是……”
“我什么?我说到做到,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把他的受伤的手托到眼前。伤口很长但是不深,掉了一层皮,周围眼看着青肿起来,估计是磕到了烟灰缸边缘。
“疼吧?”硬生生地磕出血来哪有不疼的。
“恩,疼,”他倒是诚实,说完又加了一句,“特别疼。”
我非常之不好意思,毕竟我是肇事者,不过,我还是嘀咕了几句,“以前你被打得浑身是伤都说没事儿,我这不小心磕了你一下儿,你看你……”
暮雨瞅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说到:“因为是你,我一点儿防备都没有,没想到你会用那么大劲儿,所以,就特别疼。”
这话说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时候你能伤害一个人其实是因为他看重你,相信你,说到底,我们能伤害的也只有那些真正放我们在心里的人。因为不设防,所以伤得重。
“暮雨,”我把头抵在他胸口,“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伤着你……”
他拍拍我的头,“我知道,没怪你……”
这个人太宽容了,我觉得有必要给他上上课。
“暮雨,我告诉你,你这样可不行。就说刚才吧,我说我后悔你居然连点儿反击都没有,多憋屈啊!别人要是伤害你你就得找回来,以牙还牙,不能让人欺负知道吗?”
“恩,知道……””暮雨点头,忽然看着我说,“旁的人欺负我一般也讨不到太多便宜,倒是你……”
我大义凛然,“你也不能太惯着我,我这人挺烂的,所以该清理门户的时候你也不能手软。我们的原则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由着他伤害自己。”
暮雨想了想,问道:“那你欺负我,我怎么办呢?难不成……先j后杀?”
“……”我被噎了一下儿,一时无语,脸上暗暗地热起来。暮雨笑吟吟地看着我。
跟着我真是学不出什么好来。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却被他从背后抱住,他的头发落到我脖子里,痒痒的,他的声音落进我耳朵里,麻麻的,他问我:“是不是啊安然?”声音诱惑得近乎挑逗。
我挣了两下,碍于他手上的伤也没敢用力气,最后骂道:“是个屁啊!就你伤成这样还能怎么地?”
暮雨在我耳边笑了一声,很轻,我一愣,就听人家自信满满地说:“是你的话,我一只手臂就足够了。”
我习惯性翻白眼,结果换来他细细密密地亲吻。
最后还是我趁着头脑清醒克制得把他拖到酒店附近的诊所给包扎了一下儿。
吃过晚饭回来时,那件血淋淋的床单已经按要求被换走了,不然一个血手印扒在床边,还真是挺瘆人的。
我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听着听着忽然发觉有什么不对,仔细一想,刚才播音员好像说今天是20xx年6月11日,这不是暮雨生日吗?
“喂!”我叫他,暮雨右手裹着纱布,正很有些费劲儿地在那里按手机。
“恩?”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
“今儿是你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