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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和义云翰坐在餐厅包房里的程熹有点儿郁闷,老觉得此人像盯女人一样盯着他看,令他不寒而栗,莫非长着同样的脸性取向也相同?
“程先生对战国时的历史很了解么。”他给对方倒满了啤酒。
“略知一二。”得找个辄赶紧离开,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看出他有些不耐烦,义云翰就直截了当的深入主题了:“上回在拍卖会上的是你女朋友吧?”
“是啊,义先生成家了么?”他瞎搭话,只得端起杯子喝了口酒。
“我只对男人有兴趣。”义云翰别有用心的挑了一下嘴角,眼神中充满了暗示,他不计较和双性恋打交道,总之只要合自己胃口,照吃不误。
程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呵呵,那我估计不符合您标准。”得赶紧打消此人变态的想法。
“是么,我到觉得你挺不错的。”他并不想这么快放弃,直觉告诉自己,对方一定有过同性的经验。
他叹了口气,只得敷衍:“谢谢您的夸奖,可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文艺青年歪着头看了他半天,挤出一句话来:“恕我直言,你绝对和男人睡过。”
程熹刚吃了一口菜,差点儿噎着,他赶紧喝了口啤酒,黄粱一梦里的经验也算数啊?这明显是坑爹么。
义云翰反倒更开心了,他挪了个位置,坐到对方身边,搂过小蛮腰,在人家的脖子上亲了两下。
盗墓人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他乐着:“瞧,有反应吧?”
“我说……你能不能。”他话还没说完,就又让对方在喉结的地方轻轻咬了一口。
文艺青年此时露出本性,将他紧紧的拥着,左手熟练的撩起了他的衬衫,俯下身用舌头从小腹沿着漂亮的胸肌向上轻轻滑动。
程熹向后仰着脖子,发出几声呻吟,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何会有这种反应,就像是被调教过的一样,敏感而热情,迎合着另一个男人的步调。
义云翰在左胸微微突起的一点上用尽了技巧,被舌尖挑逗的朱蕊诚实的挺了起来,他的主人也“啊啊”的叫了出来。
“够了!”他低吼一声,推开了对方,猛的站起了身。
占了便宜的人,舔了一下嘴角,眯着眼睛说道:“跟我得了,一年五十万,我不干涉你交女朋友,但你得抽时间陪我。”
他还真贵,CEO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吧?这到是条生财之道,只可惜他没啥兴趣!
“不好意思,我就是一民工命,过不了靠身子赚钱的生活,服务员,买单。”程熹推开门,整理了一下衬衫,步出了包房。
文艺青年却笑了,好个自尊的家伙,如果同志圈里全是百依百顺的小娘们,那就没啥劲了。
走出饭馆的程熹心情自然很糟糕,他坐上自己的小破车,低声骂了一句:“妈的!”有钱有势就不把人当人看啦,以为钱能买一切?这调调简直和那禽兽一致,他还就不信了。
不过昨天那辆“迈巴赫”也真够刺眼的,和人家的座驾相比,它的“江淮”可以直接丢垃圾堆里去了,下个月还要见玉子的父亲,不换个好车确实不行。
狠心换辆“斯柯达”?档次低了点儿吧,咬牙跺脚买个本田CRV!这车就送坤儿了,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
他刚想踩油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显示的号码很陌生,139开头的。
“喂,找哪位?”
“是我。”秦祖龙在电话另一边微笑,他正躺在西山别墅的游泳池边享受月光,心情大好。
“你谁?”其实他已经听出来是禽兽了。
“叫朕祖龙。”他暗笑,但还是想进一步求证事实,毕竟荆轲是死在自己怀里的。
在荆轲下葬一年之后,他吩咐人将对方的坟墓挖开,打算把这座坟迁到骊山后面,以便日后和自己相伴,可棺内尸骨却不翼而飞了,这令他困惑,同时又开始了妄想,或许这个人没有死?
“祖你妹,生意已经做完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他气哼哼的说,想直接挂电话。
秦祖龙并没在意,不紧不慢的说道:“明天有场话剧,我买了VIP套票,时间是晚上七点。”
程熹竖起中指,恼火的低喊:“老子不去。”
“我没说要请你吧?”他的口吻很轻佻,似乎想故意让自己发火。
但他还就是这种认真的人:“我日~!”
“敢不敢来?”此时,他确实在挑衅了。
盗墓人沉默了好久,问道:“你想干嘛?”
“你说呢?”
“……不知道。”明明是他在问问题,结果却成了自己回答,禽兽果然变了。
“想知道的话就来吧,我等着你。”秦祖龙挂了电话,不由得舒了口气,他要的只是个确切的答案而已。
程熹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开着车回到了家。
他怎么
', ' ')('也弄不明白秦祖龙心里的想法,就算秦祖龙是赢政,他也不再是荆轲了,他们之间应该没有关系了吧?况且,他根本不会对禽兽有半点留恋,对方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目中无人的混蛋!
他只想和玉子交往,然后结婚生孩子,好好的过小日子,这也算是对云娘的一种补偿吧。纠结了一整天之后,程熹还是关上电脑,换了件清爽的衣服出了门。
此时,姑姑已经到家了:“回来吃饭吗?”
“不了。”他头也不回的摆手,下了楼梯。
“这孩子怎么了?”她明显觉得小熹有心事,莫非是和日本姑娘吵架了?
程熹坐进车里,看了看时间,刚五点多,现在过去会不会太早了?可北京的交通实在令人蛋疼,这段路也不算短,堵车的时候走上两小时都有可能。
现在就出发吧,看话剧如果迟到会让别的观众讨厌的,虽然他心里并不情愿,可还是想听听秦祖龙说什么。
开着车来到了首都剧场外,好不容易找了个停车位,结果居然一小时收费十块,真够狠的!
刚穿过铁栅栏,他就看到了秦祖龙,那辆拉风的迈巴赫尊贵的停在不远处,引来许多人围观。
秦祖龙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长袖衬衫,下身搭配笔挺的休闲西裤,俨然一副金领作派。他向自己笑了笑,大步走了过来,身边没有带跟班的。
“程先生,很准时么。”
“你到底有什么话,赶紧说吧。”他心疼停车费,话剧这玩意儿可从来没看过。
“等看完话剧的,走吧,马上就开演了,然后我请你吃夜宵。”既然把人家约出来了,他就得好好把握机会。
程熹瞥了他一眼,不悦的说道:“我对话剧没兴趣。”
“这部话剧叫《我们的荆轲》,你会喜欢的吧?”这可是首演的好位置,他提前一个月预定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主要角色之一,虽然剧情和事实相差甚远。
他愣了一会儿,刚想开口,却被对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大地在我脚下,国计掌於手中,哪个再敢多说话,夷平六国是谁,哪个统一称霸,谁人战绩高过孤家……
呃,这似乎是某部香港老连续剧的主题歌,对,《秦始皇》家里还有一套录像带,所以他印象挺深。
此人,只能用极度自恋来形容!
前秦王低声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喂,陈先生,好久不见了,现在在哪里,我啊,在北京呢,下周去西安,工程的合同我已经让助理发给你了,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要提前一个月验收……。”他领着程熹进了剧场,临验票前才把话讲完。
两人的座位是视角最好的VIP黄金位置,秦祖龙还买了粉贵的“阿尔卑斯”矿泉水,递到对方手中一瓶,轻声叮嘱:“别喝碳酸饮料,对牙不好,而且会发胖。”他喜欢荆轲现在的体型,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罗嗦,他接过水,不客气的喝了半瓶,确实甘甜爽口。
演出开始了,但主角的造型雷了程熹,他有那么老么?但渐渐的对剧情的共鸣就让他回想起了太多的“往事”,这些回忆就像沉寂在水底似地,一股脑的浮了出来。
但他刺杀秦王的真正的原因却是为了妻儿报仇,至于大义凛然为国捐躯啥的根本谈不上,只不过是后人的臆想罢了。
秦祖龙见他瞧得如此认真,也没有打扰,他其实很想“霹”了导演,怎么让一个老头子扮演自己?而且剧情极为狗血,到底主角是不是荆轲啊,怎么总突出那个莫须有的女人!
“在燕国的时候太子丹有没有送过你美女?”他贴着对方的耳际轻声说。
“送过,全让我退回去了。”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那时候一心想着复仇,根本无心玩女人。
“哦?”秦祖龙的眼中闪出喜悦的神色,看来他还记得那时候的事,莫非这家伙真是穿越到古代的么?
此时,曾经的刺客才回过神,连忙补充:“你管呢。”
当演到刺秦一幕时,富可敌国的家伙又问道:“你当时有时间刺中我的要害,为什么不下手?”
程熹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演出结束之后,两人便就近找了家西餐厅坐下来吃饭,顺便谈谈憋了两千多年的问题。
前秦王点完菜,很绅士的为他倒上了红酒,然后才温柔的说:“刚才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我?”
“不记得了。”他毫无胃口,由于看了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悲剧,连一点食欲也没了。
“你死后一年,我打算把你的坟迁往骊山,可你的尸体却不翼而飞了,没想到你真的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你是怎么来战国时代的?”他很想知道得更多。
程熹却沉默了。
秦祖龙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恨我,但已经过了两千多年,惩罚一个人的话也够了吧?”
“你真是死性不改!”他怒目而视,人的秉性果然多少年都不会变。
“呵呵,这才像你,你打
', ' ')('算怎么做,再刺我几剑,反正我也活够了?”一觉醒来天下都不是自己的了,所有的臣子和妻儿也入了黄土,子孙几乎被赶尽杀绝。就算开始了新生活他也觉得没什么乐趣,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事业和荆轲未死的妄想。
程熹扭过脸,“哼”了一声!明明死不了,还玩儿这套?
但秦祖龙的表情却无比认真,他举着红酒杯,笑了笑:“想杀我也不是没有办法。”人活得太久就会觉得无聊,尤其是没人能和自己共同分享的时候。
“杀你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我已经找到云娘了。”他不想再纠结前尘往事,毕竟玉子还活生生的陪在自己身边。
这句话却让秦祖龙很是在意,拧着眉头问:“她投胎转世了?”
“与你无关。”
确实,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他再也不是那个能呼风唤雨的秦始皇了,他也是别人的“臣子”,公民只是换个说法而已。
“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他没有资格去要求,更不能厚颜无耻的强迫对方,岁月果然能打磨一个人,他逐渐的变成了一名“绅士”,又或者说是没了王者的锐气!
程熹的心里忽然微微发酸,一个人活了2000多年确实会很无趣吧?而且那不争气的二世祖胡亥还把姊妹兄弟全都杀光了,估计他也没有留在世上的直系后代了。难道不能再娶老婆生么?莫非对方不行了,又或者僵尸没有X欲?
“你后来没成家?”
前秦王放下酒杯,平静的回答:“娶过十几个妻妾,但都死了。”
“你子孙后代都遍布天下了吧?”说不定中国十几亿人口对方就是罪魁祸首之一,少生点儿人就不成么?
可秦祖龙却沉默了,这个问题他实在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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