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弟,这次是哥哥牵连到你了。”刘楠这会儿很狼狈,刚才奔逃中他摔了几次,脸上汗水沾了一些腐叶在脸上,显得很脏,身上的迷彩服也被树枝和地上的石头划破,若非他身边两位保镖尽职尽责的搀扶着他,他这会儿肯定寸步难行。
张伟听见刘楠自责,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刘楠的下文。
刘楠看张伟面色凝重,也不在隐瞒,一边前行一边对张伟讲出了此次为什么在回国前夕要来克钦邦的缘由。克钦邦表面是在政府的管理之下,实际上却是由两个大军阀所控制,除了政府军之外,克钦邦还有独立军与边防军的存在,独立军是此地最大的军阀,势力虽然不及政府军,但他往山中一藏,政府军也奈何不了。而边防军原先是政府军的一部分,后来发展成一支听调不听宣的部队,成为了一个新的军阀,表面上边防军仍旧遵从政府军的领导,但实际上政府军对边防军的控制力很有限。
不是政府军不想收拾掉尾大不掉的边防军,而是在克钦邦这个地方,政府军、独立军和边防军形成了一种三角制衡关系,虽然边防军的实力最弱,但政府军和独立军都不想跟边防军作战从而让另外一方占便宜,趁虚而入。而边防军也借着政府军与独立军的忌惮,缓慢的在夹缝中求生存和发展。
但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别人的手中,所以边防军这两年积极的与华夏联系,以期获得支持,而此次刘楠前来克钦邦的独立军大本营,为的就是一批物资援助的事儿,但此刻被独立军追杀,刘楠当然知道此事走漏了风声。
而且刘楠何其聪明,自己的行迹既然暴露,那独立军方面为了遏制边防军继续发展壮大,当然会派人来把刘楠这个中间人给弄死,这样一来,华夏方面肯定震怒,不仅会断绝了与边防军的联系,甚至有可能会帮助政府军方面打压边防军和独立军。但独立军在克钦邦的实力也不小,他们并不担心政府军的打压,对他们来说只要华夏不亲自派军队来对付他们,他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华夏会派军队进入缅甸境内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全世界都知道华夏是一个非常爱惜羽毛的国家,怎么可能会派兵进入他国。
获悉了前因后果的张伟此刻十分无语,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依照张伟的本事,此刻若是想在这片丛林中逃走,简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过让他丢下刘楠独自逃走,这又违背了他的做人原则,所以眼下只能跟着刘楠他们继续逃窜。
可是既然独立军已经出手了,当然不会让刘楠一行人这么容易的逃掉。
张伟一行人又前行了两百多米,身后的树林中就隐隐传来了一阵狗叫的声音。正在前方开路的敏吞一听见狗叫,脸色登时就变的难看起来,对方带了搜捕犬来,自己等人想要逃掉的可能性就被无限的缩小了。
六个人没有一个是傻瓜,听见了身后的狗叫,当然明白追兵很快就能循着气味追上来,逃是肯定逃不掉的,但要说回身打埋伏,这个胜算恐怕连一丝一毫都没有。
敏吞不亏是一名精英战士,当机立断,将自己手中的狗腿刀交给了刘楠的一位保镖,说道:“你们带着刘先生继续逃,我在这里断后,给你们多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如果你们运气好,能找到河流,那你们逃掉的几率会很大。”
那保镖一皱眉,没有接敏吞的刀,反而开口说道:“野人山不比其它地方,我们对这里的环境都不熟悉,而你对这里的地形和环境十分了解,所以有你在刘先生还有逃出去的希望,如果你留下,我们很可能全部都要迷路,还是我和大松留下,你们继续逃。彬子,你务必安全的把刘先生给送回国。刘先生、张先生,你们两位把武器都给我和大松留下,我们争取多坚持一会儿。”
听着犬吠声越来越近,刘楠脑门上的青筋直蹦,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什么逞英雄、讲义气的时候,就凭他那点作战能力,如果要坚持留下,只会给这些专业人士添麻烦,犹豫不到三秒钟,刘楠把自己身上的枪支弹药全都给解除掉,沉声道:“老马、大松,你们两个放心,你们的家人今后就是我刘楠的家人,你们的仇我一定帮你们报了。”
说完一句,刘楠头也不回便向密林更深处走去,敏吞也不啰嗦,留下了身上仅剩的两枚手雷和步枪、弹夹后,便追着刘楠而去,张伟也沉默着把身上的武装全部留下,深深的看了刘楠这两位保镖一眼,跟着离开。
还有一位保镖彬子,跟老马和大松拥抱了一下,低声道:“如果他们在追上来,我会断后,你们等着我。”
言罢,彬子也追着刘楠的身影而去。
老马和大松相顾一眼,老马把一枚手雷和三个弹夹递给了大松,笑道:“我们老马家跟这个鬼地方还真有缘,听我爷爷说,我大爷爷就是在野人山牺牲的,没想到我也要步他老人家的后尘了。”
大松翻了一个白眼,接过东西塞到身上,拉了一下枪栓,用豫州话骂道:“这都啥时候了,你个鳖孙也不会说两句吉利话,真几把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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