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安卿让宁致远开车去的是油田二厂职工的家属大院。
b起曾经的辉煌,接近枯竭的中原油田早已是迟暮的老人,没有石油可开采,职工都被调去了外省的其他油田。
目前还住在家属院里的,都是本地人从职工手里接过来的二手房;以及岁数大了,退休的职工选择留下来,没跟着走。
母亲离世,父亲被调去江城,安卿也跟过去后,他们家房子送给了二爷爷家的大儿子住,也就是她堂叔。
车子停在马路边,找了家g净的餐馆,安卿点了些本地的特sE菜请宁致远吃。
见他挺喜欢吃凉皮喝滑脊汤,安卿接连用汤勺给他盛滑脊,“多吃点,吃饱了在路上不会挨饿。”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有留意到一辆京牌的路虎,车上得有四五个男人,都是挺壮实的那种。
安卿叮嘱:“别再跟他们y碰y,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在派出所待了一夜,宁致远几乎没睡,通过时律的话,他回想了下托熟人打听时家的黑料,再到收到法院那边的案卷复印件,轻而易举的打听到安卿老家的详细地址,以及她和时律所住的濮州宾馆。
这一桩桩的事件背后,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往前走,他以为是光明之路,没想到——竟是万丈深渊。
差点掉进别人的圈套,把他爸给坑进去,也差点连累了安家跟时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是不是很笨?”放下勺子,宁致远明显没了往日的自信。
“你b我聪明多了,我在你这个年龄段也没少被人坑过。”拿起他的碗,安卿又帮他盛了些汤,“有个打小对我特别好的叔叔吧?反正我爸都是让我喊他叔叔,那会儿我还在北京读书,放暑假的时候他去学校找我,说出差去了趟云南,在那边买了些土特产,让我给我爸带回去。”
把碗递给他,安卿冲他笑:“你猜怎么着?那一大包菌子里,竟然有包海洛因。”
听到“海洛因”这仨字,宁致远倒cH0U一口冷气,他怎么都没想到,外表柔弱的安卿,竟然还曾经历过这种暗害。
“没有告诉我爸,我直接去海淀区报的警,把那个叔叔给抓了起来。”仿佛在讲别人的事,安卿一副事不关己,毫无情感流露的说:“告诉我爸,我爸那X格,估计得护下那个叔叔,我跟爸想的不一样,对方都能不念及十几年的旧情,把我当Pa0灰,利用我,好把我爸Ga0臭;这事儿我爸能忍,我不能。”
宁致远听出来她这番话的意思,她是通过这件事情告诉他:那些人能不念及旧情的把你当Pa0灰,要利用你把你爸宁凯坑进去,你这种时候就得沉着冷静的想着怎么保全你爸。
所以在吃过饭后,宁致远没有多停留,走到那辆黑sE路虎前,车里下来个身形壮硕的墨镜男,把沃尔沃的车钥匙递给了他。
墨镜男开走了沃尔沃,宁致远转身看向安卿,眼神中虽然仍有不甘,在临告别前,他还是说出了压在心里一直想说的那句:“替我谢谢你未婚夫。”
安卿站在梧桐树下的马路边,挥手送别他,脸上始终泛着温暖的笑;目送那辆路虎驶出油田大院,一种落寞感才悠然升起。
夏日的鸣蝉声不断响起,听的她心格外安静,低下头,转身数脚下的砖头,数着数着,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莫名有种很孤独的感觉,仿佛有万千的话语想要找人倾诉,却又不知该跟谁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卿觉得跟宁致远的这几个月相处是无b轻松的,不掺杂任何利益和利用;以为遇到了挚友,结果,还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不得不形同陌路。
打小她就没什么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以为长大后会有,没想到——越长大越孤单。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急刹车声,刺耳的很,安卿回头看,瞬间泪眼朦胧。
是宁致远。
宁致远从路虎车上下来,大步朝她走过去,站在离她一步之遥外,没再靠近,看她的眼神格外坚定,“安卿,不管你是谁家的nV儿,未来你是谁的妻子,我宁致远都永远是你的好朋友,以后你有任何不开心的事情,可以随时给我发消息,我们还是能像过去那样聊秦皇,聊明史。”
“不能见面,但是我们可以打电话,还能视频聊天。”
安卿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她哽咽着点下头。
她深知这一步之遥的距离意味着什么:宁致远认清了现状,不再拿男nV情感来b她,做回朋友,不再给当下动荡的时局添乱。
宁致远又何尝不是她自己?
她为了能与时律继续走下去,将那份心动压下去,只为还能听他说说话,闲暇时跟他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