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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形容严肃站在轿旁,随抬轿的太监们往未央宫快步行去,虽说心中清楚,在这皇宫之中最不需要的便是多余的好奇心,但到底还是会不可避免对箱中物生出些猜想来。
一座毗邻帝皇寝宫不久前兴建起的宫殿,紧闭的宫殿们直至今天才打开一瞬,奇怪的箱子,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也不知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想的有点多了,侍卫警醒地收回过分发散的思绪,这可不是他该去猜测的,只需要知道,这是帝王命他小心护送过去的东西就是。
他沉默着再次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既是如此珍贵的箱中物,还是快些送到帝王处,以免夜长梦多较好。
辉煌宏伟的未央宫。
作为帝王处理政事接见要客的地方,这座宫殿从不冷清,往来大臣众多,自然守卫森严氛围肃穆,服侍的太监宫女们也不得偷闲。
堆放着厚重奏本的大桌后,排座的几位内臣忙忙碌碌筛选着身前桌上的诸多奏本,再一一传递给太监们,由太监送至殿中独占一张宽椅长桌的帝王手边。
帝王端坐于舒适宽大的座椅之上,凝眸批写着手下的奏折,这时,有太监从殿外走进,步履匆匆地碎步走到帝王身侧几尺外之处。
“皇上,状元郎已在殿外等待召见。”他低声恭谨地道。
就在不久前结束了科举,殿试中帝王钦点出状元榜眼探花,但之后却不是常人所以为的,立马便能出宫骑马游街享受百姓们的敬仰崇拜,他们还需留在宫中,走完一套冗长流程。
而状元郎单独觐见帝王,却是只有状元这个身份才有的巨大好处了,若是取得帝王的信任与喜爱,之后的仕途不说畅通无阻,一帆风顺则是无疑。
“嗯,宣他进来。”帝王放下手中朱砂笔,捏了捏鼻梁,随意道。
毕竟是他钦点的状元,虽然没明说,但荣文御心中对他是十分欣赏,在这个时代,能生出这样不拘小节的俊才实属难得,荣文御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来。
而且,他还来自下京城。
“是。”太监领命,弓腰退下。
不多久,太监领着一位少年入殿来,少年身材高俊,面如冠玉风姿卓越,虽是觐见帝王却难得的不卑不亢,他上前来行重礼,一举一动均是清朗挥洒,“微臣拜见陛下。”
话音未落,殿外又有人进入,腰肩挎刀的侍卫在前,引领着身后抬着精贵木箱的两个太监入内来。
“天琅,不必多礼。”帝王微微一笑,口中的称呼很是亲昵,起身绕过长桌来到花天琅身前将他扶起,然后随口吩咐自进来后便一直沉默站立在一旁的侍卫,“将箱子放桌上。”
花天琅随着帝王的力道起身,有些受宠若惊地直起腰来,听到帝王对侍卫的吩咐,他眼神不经意地在身旁太监抬着的箱子上掠过。
还来不及去生出好奇心,帝王对他的下一句问话已经来临,于是迅速收回心神,专心应对着眼前虽然带着浅浅笑容,但仍旧压迫感极为强大的帝王。
帝王在扶起花天琅之后,便微微后靠坐在了他方才办公的长桌上,姿势懒散自在却丝毫不损其强大气势。
面对这样的帝王,花天琅竟能适应下来,在交谈的期间,绷紧的神经也渐渐放松,认真地回答着帝王的同时,也敢说出十分大胆、超脱世俗的言论。
荣文御却不在意他的放肆,反而在这短短交谈中愈加满意这位他钦点的少年状元。
除开随他一起长大的伴读和身边人,荣文御还从未遇见过如此讨他喜欢的年轻人,心中也已经有了斟酌。
“陛下。”
眼见他们的谈话即将告一段落,帝王可能随时让他退下,花天琅终于忍不住将藏在心底焦灼他许久的事情问出口。
“陛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冷宫中有个下京城被选入的秀女。”
帝王扯起薄唇微微一笑,眸底深沉,“当然记得。”
他抬起长臂搭在一旁摆放在桌上的木箱,屈起手指,指尖在箱面上颇有节奏地一下一下缓慢敲击,似在思索着什么,“却不知天琅提起她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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