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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尘
在这京城最外围的下京城里,财富算是数一数二的花府,永远处在各种八卦的峰尖浪口。
花家有个小女儿,尽管养在深闺,但美名却在周围邻居街坊里广为人知。
在这个年代,女性要想出名,一是才二是貌。
但花家是商人之家,虽然有多余的钱财,却哪肯出钱去供养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小女儿学五经四书呢。
花家这小女儿美名靠的,自然是这容貌了。
起初谁都不知道花家还有个小女儿,只知道花家最受宠爱的小儿子四老爷,生了一个最受宠爱的小孙子。
而花如意的存在,就鲜为人知了,她在府上的地位,也着实上不了台面,府上的小一辈、奴婢和仆人只知道她是个卑微的婢生子,有时候谈起她,也是轻蔑不屑居多。
但其实,花如意的地位比大家知道的还要不堪,她是四老爷幸了个妓.院的娼妇生下来的。
本来一个娼妇子,是不是花家四老爷的种都不确定,奈何那娼妇生得实在是好看,美得夺人心魄,花家四老爷闯了大运才捡了个漏,养宝贝似的将人养在了外宅,也疑心病地只在那外宅里塞了几个女奴。
那娼妇生下了花如意,且无人有证据证明那不是花四的种,于是谁也没有理由不将她领回来家里养。
托了育有一女的福,那娼妇也被掩盖了妓子的过去,以奴婢的名义顺利地被花四老爷带回了家里。
奈何美人薄命,入府不久就香消玉损,此事虽然过程惊心曲折,但花府也知道丑事不能外扬,嘴风瞒得紧紧的,几乎无人知道,花府四老爷还有过这么一段香.艳的过去,而花如意,也作为一个身份卑微的婢生子在府里磕磕绊绊地生存了下来。
周围的街坊邻居也只知道花家四老爷只一个独苗,却不清楚花四家还有个同龄的小女儿。
直到他们年岁渐长。
花四大子从小聪慧过人,可爱伶俐,自他去书院出了个大风头起,家家都知晓了花家四房出了个状元苗子,状元苗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花四大子有机会带着花家进入上京城,紧邻皇城的上京城。
待他进入了可以定亲的年纪,大家才恍然发现,原来此子不仅只是学识过人,曾经的可爱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惊人的俊美,惹得无数少女芳心暗许。
书院同窗有暗生嫉妒之人,逗笑似地在他面前问莫不是女扮男装,不然怎会生得如此美貌,他身边的书童气愤得大声闹嚷。
“你们这些人真是见识浅薄!我家少爷才不是女扮男装呢!我们府上小小姐那才是真正的花容月貌,要是看到了我们小小姐,你们才知道我们少爷这长相哪算得上美貌呢!”
一直看不上花如意的小书童这时候突然知道了她的好,可以给他家少爷洗清污名!
这书童这般说话本是一片忠心,但花四大子却被这番话弄阴了俊脸,大力一扯便将这书童扯离了书院。
此后那活泼可爱的书童便在书院再也见不着了,花四大子换上了另一位沉默寡言的书童。
却已经是来不及了,书童的那番话一传十十传百,下京城的人全都知道了,小小姐小小姐,花四大子之下还有个小小姐。
从此每个见着花四大子的人都会暗想,这花四大子的长相,已经出乎了大家穷尽所有所能想象得到的美人形象了,那花四小女,长得该有多美啊……
尽管外面关于花四小女美貌的传言已经满天飞了,但养在深闺的花如意还是过着她刻板的、一成不变的、恍如死水的生活。
两间老旧而偏远的小屋子,一大一小,婢女一人奶娘一人,这就是花如意在这花府的所有。
婢女是前几年才派过来的,奶娘是花如意一出生就存在了,据说是跟着她母亲一起长大的奴婢。
又是一个天空刚泛起白的清晨,因着要去夫人那请安,要走许久路程的花如意这时候就得起床了。
小屋子内一张雕花小床,旧得泛白的纱帘被一双欺霜赛雪的细细皓腕轻轻拨开,“小禾?”糯糯中睡意未褪的嗓音轻轻传出。
小床对面的小塌上面,睡得打起了鼾的婢女仍沉浸在梦乡里。
渐渐清醒了的花如意知晓了她这婢子就跟以往的每个清晨一样还未醒来,纤细的腕子缩了回去,不想打扰了她的睡眠,默默地穿好了里衣下床。
先是脆弱得彷佛一手能捏碎得莹白小脚伸了出来,熟练地找到床边得鞋子挤了进去,然后起身,纱帘自她手前向后滑去,终于将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可人儿露了出来。
一头青丝柔顺如瀑,在微弱的晨光下,精致仿若瓷器的脸蛋令人屏息,如蝴蝶般长长的眼睫微微煽动了几下,挠得人心头痒乎乎。
要是见过了花四大子的人看到这花如意,只怕会万般赞同那已经消失了的活泼小书童……原来世间还有这般美貌。
她直接穿着里衣就往小屋外面走去,现在她得去找奶娘了。
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
', ' ')('过,不设心防之下,没受过太多礼义廉耻教导的花如意能天真而坦然地单着着里衣就出现在白日下。
花如意走到隔壁的小偏房里,她的乳娘就睡在里面,花如意伸出粉白的小拳头轻轻地敲了敲,刚敲了两下大门就被打开了。
奶娘的房间里常年浸淫在药草里,一开门便飘出来一股药香,奶娘是个像她母亲般的人物,尽管长相丑陋,但在花如意眼里,没有人能比她的奶娘更美。
她温柔地将花如意拉进房间,合上门,“如意儿,奶娘已经烧好水了,快脱去衣物净身吧。”
花如意乖巧地走到浴桶边,脱去衣物踩着小矮凳进了浴桶,对旁边许多的瓶瓶罐罐习以为常了,一件事情,如果说从你刚认事时便开始进行了,顺理成章地便成为了你日常中的一部分。
“奶娘,小禾还在睡着呢。”她掬起一洼水抚在圆润的肩头上,歪着脑袋细声说,一瀑青丝早已被奶娘盘在了头顶上。
“她一直都这般惫懒,不管她。来,如意儿乖乖挺起胸。”奶娘手上已经抹上了带着药草清香的脂膏。
花如意蹙起青黛般的细眉,动作却顺着奶娘的话语摆出了双手搭在浴盆边,挺起胸.脯的姿势,“奶娘,可不可以再轻点,揉着越来越疼了。”她娇娇地喃声道。
奶娘熟练地将脂膏涂抹在如意儿尚有青涩小硬块,大小却是同龄人比不上的嫩白乳肉上,“我的小如意儿,你的命比不上人家娇生惯养的闺秀,现在受会儿苦,以后你才能过上幸福日子。”她眼中暗含苦楚心疼,手上却半点不松劲。
如意儿已经进入了可以结亲的年纪,她这身份只能做个偏房,那大夫人又是极厌恶如意儿的……
奶娘忍不住叹息,愁得眼前一片黑雾。
花如意不懂奶娘的意思,但也知道奶娘所作得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只用贝齿咬了咬下唇,死死按捺住弥漫开来的疼痛,喉间逸出了几丝压抑不住的呻.吟,她也不敢将嘴唇重咬,奶娘之前为着她这坏毛病狠狠罚过她好几次。
“我的乖乖小如意儿。”奶娘再次叹息一声,看着眼前这因为疼痛而娇艳得愈发吸人魂魄的宝贝儿,心里又是欢喜骄傲又是疼惜可怜。
第2章 毒妇
在花如意软软地喘着气,忍耐出了一层薄薄香汗之时,奶娘终于住了手,此时她的脸蛋上早已经红晕氤氲,眸子湿亮得彷佛能滴出水来,青涩中透着无人能抗拒的妩媚,勾出了好一幅香汗美人图。
没待花如意平复下呼吸,奶娘又洗净了手抹上了新的脂膏过来,如意儿自认事起便是这样过来的,自然清楚接下来的流程,一直乖巧地挺起鸽乳没有变动。
大概是从小受到的冷眼嘲弄欺负太多太多,花如意早已经养成了这般不自觉就在讨好别人的性格,即使眼前这人是待她最好的奶娘她潜意识里也不敢轻待半分。
奶娘虽然劲大,但是手法极为精妙,花如意之前嫩白的乳肉在她一番揉弄之下化成了一片红艳,甚至能和她那樱桃红的乳尖儿一比鲜妍。
而奶娘手法的精妙处就在于,脆弱胸脯上这片表面上的浮红,一个时辰之内就能褪.去的。
奶娘将手上的脂膏抹在了那两颗小小樱桃上,不比之前的巧劲,她只极轻柔地将脂膏以轻点的技法完整地点了上去。
花如意的反应却比之前还要大了,她感觉自己下面尿尿的地方又开始泌出了水来,这让她羞耻极了,但是奶娘又对她说是正常的,可,别人也会被摸摸胸就会尿尿吗?花如意懵懂地想。
很快她就无法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喘气声渐渐加大,如意儿细细嘤咛,无法再将呻吟按耐在喉间,脸上的红晕也蔓延至耳根,直至将整个白得近乎透明的耳垂染上赤色。
整个房间内里飘着若有似无游丝般的甜腻小调,若是被哪个壮年男子给听到了,只怕是会立马鼻血喷涌雄根勃发。
但在这小小的房间内,只有已经免疫了的奶娘毫不留情面地将整套手法认真完成。
接下来的程序便没有这般折磨了,奶娘又去净了手,在如意儿尚有婴儿肥的软嫩脸蛋上抹上另外一种脂膏,再换上新的药膏抹过她纤细的四肢、滑过一掌堪握的柳腰、揉搓着如藕芽般的脚趾头,最后着重地在膝盖和脚底上抹了厚厚一层。
“好啦,如意儿穿上衣物吧。”奶娘蹲起身,手臂插在腰上慢慢地伸展着背,长时间蹲着保持弯腰姿势,让她已经无法像年轻时候那般能快速地起身去做下一件事情。
“奶娘,要不明天我躺倒桌上去吧,那里高些,奶娘你就不会这么累了。”经历过之后时间不短的身躯涂抹,此时花如意脸色已经恢复成刚进屋的模样,只两边乳肉上残留的红意暗示着刚才她经历过什么,而随着几根青葱细指握着红绳系于颈后,最后的香艳也被绣着燕子的肚兜给掩盖了下来。
“如意,你说什么呢!绝对不行!”奶娘一改之前温柔的态度,严厉地呵斥道,“那桌面多硬多粗糙啊,要是把你这身嫩肉给损坏了一点点,之前所作的不就前功尽弃了!”
', ' ')('花如意小小地瑟缩了一下,到底还是对奶娘的心疼压过了害怕,鼓足勇气道:“可是,奶娘,我在夫人那也是要跪着的……”
“……”奶娘手掌下意识地就抚上了胸口,那里积蓄了一团经年的郁气,久久无法散开,那毒妇,每天都要折磨她的如意儿。
她恨啊,多么地恨,可是,她的如意儿被那毒妇死死捏在了掌心。
多么懂事听话,体贴心疼她的如意儿……
“她那是她那,在我这,如意儿不能受一点伤。”奶娘再次压抑下心头的怨恨,简短地说道,神色不容拒绝。
“如意儿,你去把小禾叫醒吧,是时候去夫人那请安了。”
“……好,奶娘我去了。”看奶娘态度坚硬,花如意那鼓足的勇气早已经泄了下去,她垂头糯糯地说,将最后一根腰带系好,出门后双手合上门,最后对一直看着她的奶娘露出一个小小的明亮笑容。
如意儿啊……
奶娘征征地看着花如意离去,发了一会呆后慢腾腾地挪到一个柜子边,打开柜门,里面只有一个大大的黑箱子,被一个大锁给锁的牢牢实实的,她伸出手,按在箱子上,彷佛还能触摸到那人的体温。
花如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轻轻地推了推小禾,没醒,她无奈摇了摇头,这小禾,怎么能每天都睡得这么死呢,然后也不再叫她,她从来没将小禾叫醒过,能使出的方法也都早已经使过了。
花如意走到放置了一块缺了个角的铜镜的梳妆桌前梳理头发。
这时候奶娘也走了过来,将屋内的情形尽收眼底,丫鬟躺在榻上睡得打起了鼾,小姐反而坐在梳妆桌前自己打理头发。
“如意啊……”奶娘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说下去了,她跟她娘可真是一个性格。
奶娘径直走到塌前,两根粗壮的手指揪起小禾的耳朵就往上扯,“你这死丫头,小姐都起床了你还在睡!”
“啊!!”小禾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疼!!嬷嬷快松手,奴婢醒了醒了!这就起来!”
她瞪着眼镜随着奶娘的力道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臂,疼得直吸气。
奶娘松了手,手臂一甩将她甩开,“快点穿衣,随小姐去夫人那。”她将小禾叫醒后转身就走了,彷佛过来的任务就是帮花如意叫醒惫懒的婢子。
小禾揉着红得像窗外朝阳的耳朵,见奶娘出去关门了,才满含怨念地小声嘟囔:“自从来了这就睡得跟头猪似的,能怪我嘛!风水和我这么合,我有什么办法!”
坐在只能看清人影的铜镜前,花如意一边编着发丝一边歪头看着每日都会发生的场景,抿着嘴水润的眸中漫出了轻松笑意,短暂地忘却了等会即将遭受的磨难。
伴着天边那渐渐升起的红彤朝阳,花如意和她身后的小婢女踩着晨辉朝大宅院的中心走去,走了近半个时辰,绕过许多错综复杂的小路,花如意终于快接近花四夫人的小院了。
尽管经历了无数次,花如意每次接近这儿,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她害怕。
走到小院大门前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后才在丫鬟的接迎下进入小院,小禾只能留在小院外。
夫人的闺房一如既往地紧闭着,丫鬟熟门熟路地将花如意领到大堂,“小姐,跪在这等夫人过来吧。”
小丫鬟表情嫌厌地斜眼看着她傲声道,每次看到这张脸心情就不爽快极了,但是见着这人被她糟践又特别舒爽,于是再怎么想撕烂那张好看到过分的面容,小丫鬟每天早上还是和一起的丫鬟们争着抢着要去接迎她。
花如意应声沉默地跪在大堂中央,垂着星眸怯怯含首。
待过了不知道多久,花如意身后才响起懒懒的脚步声,“春树,小姐今早几时来的?”一把削薄的嗓音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近。
“夫人晨好,回夫人,小姐今早来的时间和往常一样。”接迎的小丫鬟春树说。
“哼。”花四夫人轻嗤一声,“行吧。”她目不斜视地经过已经在地上跪了许久的花如意,入座偏椅。
“夫人,少爷今天也来了!”花四夫人刚一入座,门口有小丫鬟欣喜地大声禀报。
少爷少爷,全下京城里没人比他更俊的少爷,才高八斗状元苗子,勾走了无数丫鬟婢女春心的少爷。
一众莺莺燕燕齐齐红了脸,目光缠绵地跟随着那个挺拔的身影。
“母亲。”他脚步极快,那小丫鬟话音还没落下就已经进了屋向堂上坐着的人请安了。
花四夫人一改之前面色,满脸笑容地招呼对她行礼的花四大子花天琅。
“天琅今天又来了啊,母亲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直接去奶奶那等着就行,母亲会过去的,你这天天念书这么辛苦,还要绕过来跟我请安,别把你给累着咯。”
“母亲,天琅是想陪伴母亲一起过去,免得母亲路上孤单。”花天琅朝花四夫人走过去,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缩得小小的身影,那个总是会让他生出莫名亲近感的脆弱身影。
', ' ')('“行!”花四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我家天琅这么孝顺就算了,念书还如此厉害,母亲就等着你考上状元光宗耀祖了!”
“天琅一定不会辜负母亲的心愿。”花天琅又彷佛不经意地说,“母亲,咱们现在去奶奶那请安吧。”
花四夫人被花天琅哄得开心极了,正准备答应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她本已经微微抬起的肥臀也坐了回去,嘴角含着诡怪的笑容,朝堂下跪着的小小身躯道:“花如意,向大少爷磕几个头,要是天琅考上状元了,你这后半辈子还得靠着他呢。”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十分不错,她笑声得意又爽快。
屋内的众人心里却都咯噔了一下,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让花如意跪着谁都没话说,但是让花如意给大少爷磕头?!
花如意却没多想,她只希望快点按照夫人的话完成后继续恢复成没有存在感的状态,只有大少爷来的这段时间里,她才能保持这种状态喘几口气。
头迅速地低下去,即将碰到地板之时,花天琅突然出声道:“等等!”
“怎么?”花四夫人瞬间眯起了眼睛,笑声戛然而止,刚才的笑容也敛了起来,本就刻薄的嘴唇变得像是刀锋般。
“母亲,同辈之间行跪礼,受者损福运的。”他沉静坦言,俊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似乎仅仅是这个理由才制止了花如意的磕头。
“……没想到天琅还懂这些。”花四夫人已经相信了,她无趣地撇了撇嘴。
“行吧,不用磕头了,别损了我天琅的福运断了状元路,花如意你还不赶紧把头给抬起来!要是我天琅考不上状元,全是你的罪过!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如意急忙抬起头来,却没留神到因自己动作幅度过大,后颈系着的红绳也不经意露了一瞬。
这一点红影恰巧落入堂上某人的眼内,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他呼吸竟错乱了几拍,曾偶然进过一次享乐窝,在那里,只穿着轻薄外衣的女人们,只要轻轻一拉那根后颈的丝带……
“天琅,咱们出发吧。”
“是,母亲。”他瞬间回过神,无人发觉他刚才脑海里的乱.伦不堪,花天琅跟着母亲向外面走去,在经过哪个小小身影时,脚步又忍不住顿了顿。
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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