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华蹲下身去捡,平板里传来一声声哀切的呻吟,他跪在地上继续捡,但药片太小,太滑,他无法精准地抓起。手指不断地抠进地毯里,地毯上的红色丝绒化作血色的剧毒触手,让他痛不欲生。
律华挣扎着想关掉视频的声音,却失手把平板摔了下来,平板脸朝地上,摔出了一条显眼的裂缝。
被折磨得同样扭曲的平板开始不受控地外放刚才的视频,声音扩散到整个办公室。
“喂,小雨,过来尝尝这个。”
猥亵而轻蔑的声音响起来,画面中牧雨正一丝不挂地匍匐着挪动,直到被迫含住了一个男人粗大的生殖器,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男人的那根东西看起来很脏,还留着杂乱的没有修理过的毛发。男人就这样不知好歹地把这根脏东西肆意地往弟弟嘴里胡搅乱塞。当他的嘴被填满时,他的下体也被另一个男人插入,他像被石柱牢牢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只能间歇着一声一声发出痛苦的呜叫声。
弟弟的嘴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日光影影绰绰,律华的耳边出现了尖锐而空洞的噪音,像是烈日下车流里长久无法止息的喇叭声长鸣,却很快又停息。如此循环往复,不断折磨着他的耳蜗。他被这种异常的尖叫声驱使着,捡起药片哆嗦着塞进嘴里,塞了一片,两片。
药罐被放回去时空了一半。
他过去没有使用过这种剂量的药,但是确实让他感到轻松不少。头脑中的尖叫暂时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默的眩晕。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下午的会议上。下属在台上坐着报告,连贯的语言化作零星的碎片,他的眼前出现了双重曝光后的重影画面。影片里的情景反复在自己眼前演绎着,滚动着。
他一只眼睛留意着现实,另一眼睛在地狱般的景象里游离。ppt上的盈亏数据像是爬虫逼近自己,在自己的脸上蠕动啃噬着。伸向弟弟的手在此刻也迫近自己,一只粗壮毛发浓密的手当着众人的面掀开自己的西装下摆,摸住自己的小腹,腰肢,不断在身上来回游走。
手的数量开始增加,一只手遽然撕扯开他的白色衬衫,纽扣崩裂,他孱弱而苍白的身体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出现无数只湿滑的舌头,划过他的锁骨,来回舔舐着他的胸口的凸起,宽大的手掌在他的肋骨处留下一个个浅红色或是深红色的掌印。
他觉得身体有一处在隐隐作痛。不,是每一处都在鼓动着。
“梁总?您觉得呢。”报告完毕的下属靠近他恭敬询问。
梁律华蓦地回了神。他摸了一下胸前的衣襟,又拉正了西装下摆。着装毫发无损地穿戴在身。
他扯回自己游离的心神,镇定应付道:“可以。”
直至天黑,他依然在办公桌上枯坐。对着面前捡回来的那一只平板,屏幕上有一道显眼的裂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个电话闯入,手机默认提示音有节奏地响起。他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弟弟的声音:“哥?”
弟弟的声音很生涩,就算已经是个大人了,但在他听来还是如同小时候一声声对自己的呼唤一般。
仅凭声音,他居然更好地认出了自己的弟弟。在此之前,他甚至还纠结着是否要听从朱易的建议去做一个基因检测匹配。
律华感到血液重新在身体里流淌起来。
“你在哪里?”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声音外车辆的鸣笛声还有呼啸而过的车轮摩擦声。
“我在公司楼下。”
律华一下子慌乱起来,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来这里的?”
“我正好来在附近,就想过来看看。”
挂下电话,律华匆匆收拾后下楼。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下到车库——他往常会等着司机开车在门口等,但今天他并没有给司机通知。
律华走到公司大门口,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与自己问好的员工。他视线投向来公司大楼对面的一条老店铺林立的街边,街边有一处绿化带,牧雨就站在边缘。
律华没有惊动他。他慢慢靠近,发现他像个游手好闲的孩子一样单脚立在绿化带前的路肩上,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旁边走过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手里牵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边牧。边牧披着一身顺滑光洁的毛发,眼睛跟玻璃珠似的圆溜溜吐着舌头,甚是英俊可爱,倒显得弟弟身上的旧夹克和破牛仔裤显得寒碜。
边牧性格活泼好动,这从他左顾右盼到来不及街景就可以看出来。路过牧雨时,边牧突然格外热情地扑上去,一开始只是磨蹭着他的腿,两只前爪扒到胸前开始舔他的脸。
律华在不远处看着牧雨被吓得浑身僵直,像罚站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拘谨地接受着人类最好的朋友亲热的互动。直到边牧被笑嘻嘻的主人硬拉走,他才胆战心惊地脱身出来,局促地靠着栏杆,抬手一个劲儿地揉着头发,结果碰到了绷带,反而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这让律华看得心里忍不住发笑。
牧雨正好看向这边。他看见了律华,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想招手,刚举起来,犹豫一下又放了下去,开始小步跑过来。
律华的表情倏地僵住了,他发现自己意识不到自己的心里的笑到底有没有暴露在脸上。他看着迎面而来的牧雨,重新换上了漠然的表情。
他看着弟弟朝自己兴高采烈地走过来。那是一张颇为陌生的面孔,陌生是因为他并不再可爱了。印象中的弟弟是个只会哭的小屁孩,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年轻男人,可是那和弟弟的神态太过相似,相似到令他动容。
梁律华忍不住眯起眼睛,牧雨的样子变得模糊起来,他抬手用力捂了一下眼睛,以为是尘埃迷了眼睛。眼前牧雨的笑脸逐渐消失,他的口型在变化。他在说些什么?自己无法听清。
弟弟朝自己走,不,是跑过来。他在跑向自己,可眼前的高楼大厦都在摇晃,地面变得歪斜,他开始站不稳。律华想告诉他别跑,会跌倒,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一切,包括弟弟的脸,都陷没在来由不明的大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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