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敬姝带上一份贺礼,身边只跟着江雪,两个看起来颇为势单力薄好欺负的女子,前往大都督府赴宴。
大都督府并不是只住着周老夫人和应天、温然。
应天的父亲是长房,在应天十几岁时就因伤去世。
另外,还有应天的两个叔叔,也就是二房、三房,以及温然一家,加起来一共三十多口人。
敬姝到的时候,待客的厅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她一眼望过去,就见到一片神色各异的审视目光,其中不少人都目光不善地往她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瞧。
“唉哟,看看这是谁来了,咱们大都督府的大小姐呢!”温然一见到她,就立即亲昵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当周老夫人面前带。
“姨母您快看,这是您的亲孙女呢!终于见着了!”温然拉着敬姝,一脸温和笑意,活像是跟敬姝关系好得不得了,“大小姐,这是你祖母,如今你们祖孙相认,还不赶紧上前给你祖母磕个头?”
敬姝看了温然一眼,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要她给自己的杀母帮凶磕头?
这个温然,还真是会膈应人啊。
“怎么?你不愿意?”温然见敬姝站着不动,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这可是你的亲祖母,你给她磕头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吧?你不会不愿意磕吧?难道,你不愿意认这个祖母?”
“是老夫人不愿意认我吧?”敬姝打断温然挑拨的话语,看向周老夫人,“听张嬷嬷说,您根本就没打算认我,今日过来也不过是为了看我笑话,是这样吗老夫人?”
周老夫人脸色一变,立即看向身边的张嬷嬷。
“老夫人,奴婢没说!奴婢是按照您吩咐的话跟她说的!奴婢真的没有这么传话!”张嬷嬷一怔,接着就神色慌张地连忙向周老夫人解释道。
“哦,所以不是没有这回事,而是没这么传话,也就是说,老夫人的确不打算认我,叫我过来只是为了看我的笑话。”敬姝瞥一眼周老夫人脸上僵硬的神色,语气讥讽地接着说道,“我不过不放心试探一下,没想到,老夫人跟我小时候见的那一次,还真是同样的让人失望呢。”
“你放肆!”周老夫人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破心思,顿时颇觉没脸地怒斥道,“你个不知羞耻的贱人,也不知道哪里怀的野种,想回大都督府?可以!除非你老实交代,你肚子里野种的父亲是谁!”
“交代?若我不说呢”敬姝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不说?那就滚!从塞北滚出去!否则,别怪我老婆子对你不客气!”周老夫人目光轻蔑地瞥她一眼,似乎连多看一眼都嫌脏。
“就凭你?”敬姝冷笑一声,“大都督是我爹爹,不是你,想赶我走?你做的了主吗?”
“我做不了主?”周老夫人顿时犹如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随后就是脸色一变,直接下令道,“来人!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小贱人给我赶出去!她若不肯走!直接拿棍子把她打出去!”
“我腹中怀有孩子,你也敢打我?”敬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声问道。
“打的就是你肚子里的野种!都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把她和她肚子里的野种给我一并打死!”周老夫人语气冷酷而又无情地继续下令。
几个护卫早就听从周老夫人的吩咐,准备好了极粗的棍子。
这会儿一再得令,二话不说,直接挥舞着棍子,就都是一脸凶狠地朝着敬姝打了过去!
江雪正欲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