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懒散的躺下，嘴里叼着根草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你师娘只是我们门派最不起眼的看门弟子，他们都指责我有资质却不珍惜，偏偏选了个资质全无的女人做伴，说我自甘堕落”
他悄悄叹了口气，望着明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我不是断情绝爱的仙，我有心啊，有心才有情，我喜欢她的所有，看到她可怜老妇人在集市上卖菜可怜，多给几文钱，看到她帮那孤儿赶走欺负他的孩童，我知道，其实资质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个我在话本子上看过！里面的娘子们都很善良，然后就会有人喜欢他们”
“别打岔”
他的脑袋被重重一拍，哎呦了一声，男人笑了笑继续开口
“世人都说我们不相配，但我不听，还是和你师娘定了终身，她不想我遭人唾弃，更加努力练习剑术和修炼，可惜走火入魔变成了怪物”
续了口酒润了润嗓子，他把嘴里的草丢走
“可是我真的爱她，估计我也入了魔，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对于他们来说，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我心甘情愿”“迎来这种结局，怨不得他人，这是我的选择，我也不会后悔”
“我才不要成为你这种人”
男孩捧着脸望着自己的师父，开始义正言辞的指责起来
“怎么会有人那么傻，居然会为了一个人抛弃自己的所有，违背自己的内心，以后我绝对不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的简单，我等着你食言的时候”
师父捏了捏他的脸蛋，说出来男人最后才参悟的话
“局外人自然高高在上，但真正入了局动了情，只会迷失方向找寻不到自我，不过也只是部分人这样吧，我确实就是那部分人”
群磊头上的装饰被男人取了下来，他调笑道
“哎呦，这又是那个小公子给你送的礼物？看起来食言的时候很快啊！”
“师父你不要把它拔下来，我的发要散了！况且，我们都是男子，怎么可能会有什么！”
他想把自己的东西夺回来，男人偏不要他如愿，手越抬越高，他也越蹦越高，没有发饰的固定，如瀑的红发散落下来
虞子宁早起赶过来给他编的发，就这么散了
越想越委屈，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睛里跑出来
“不是吧？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这么看中这小玩意
男孩拿着发饰翻下屋顶，头也不回的进屋生闷气，只留下男人在屋上喝酒赏月
年幼的群磊当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或是说还没有发展的如此深，只是期待他上完早课陪他玩
他是在师父逃亡的途中认识的虞子宁
男人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所以他们在人多的京城住下
对门是一位王爷的府邸
那个大门每日早晨都会出来一位男孩，他全身上下打扮的都很精贵，神情冷淡，据说是王爷的嫡子
根本没见过这么稀奇美丽的人儿，群磊每次都趴在门上望着对门
那个冷淡的视线撇过他，他就把脑袋缩进门内，感受到视线消失，他又继续探出头看着那个背影
“想找他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师父问他，他老实的点点头，以为男人终于正经一次有了办法，却没想到他答道
“那你自己想办法，为师已经被下了追杀令，帮不了你”
来来回回，他总是这样望着却不敢出门搭话，直到有一天望不到想看的人，他开始着急，背后却响起陌生的声音
“在找我？”
寻着声音回头，虞子宁已经站在落雪的院中看着他
群磊被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在雪地里，想起自己不能失礼，他慌忙站起身，尴尬的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看你的”
“我知道”
男孩每次出门都能看到那颗脑袋，眼巴巴的瞧着自己，像是想要些什么，今日他有空闲，所以亲自来问了，希望这个人不要再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
“你想要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什么？”
突如其来的疑问让他没有反应过来，男孩又问了一次
“你想要什么？天天望着我，你一定有所求，只要能给的，我都给，以后不要趴在门口看我了”
终于反应过来，男孩开心的笑了笑
“我想和你一起玩”
“没有了？”
“没了！”
他点了点头，说到就会做到
每次上完早课，他就来到这个有些破落的小院落
说是玩，也只是群磊在他旁边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见他的头发一直都披散着，男孩疑问道
“你不梳洗的吗”
他本就是孤儿，没谁教他该怎么好好照顾自己，被师父的懒惰忽悠惯了，男人说就是自由些好，头发披散着才有江湖侠客的风范，所以他从来不会在乎自己的头发
“师父说这样才有侠客风范”
“哦”
既然人家师父都这样说了，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直到孩童扯着他的发骂他疯子，石子砸在脸上，额头和脸颊流下鲜血
这副惨样被王府的那位王妃瞧见，女人见不得这么讨喜的孩子被欺负，把他领回府中擦干血污，轻轻的梳着他的发，随后编好
“下次要是还有人欺负你，和本宫说就是了”
女人笑了笑，吩咐下人端上精致糕点，他也不知道客气，狼吞虎咽的全部吃下，毕竟好吃的都被师父吃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回到院落，男孩已经坐在石凳上温习着功课
见男孩编发像母亲的手艺，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是王妃帮你编的？”
“是”
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刚准备低头继续看书，下一秒，群磊的师父就走进了院落
看到披散的长发被编好束起，他惊奇的哟了一声，随后仔细观察着
似乎觉得徒弟这样还不错，他起了兴趣，想学学给自己用上，拆来拆去又把束好的头发打回原样
“师父！”
见他皱着眉毛一副要咬人的样子，男人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对不住对不住，那我买烤鸡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最后不还是到男人的肚子里，他能吃到骨头就不错了
群磊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那我让你歇息一天，不用练剑？”
“我不要！你把我之前的发编好！我只要这个”“这...”
“我来吧”在一旁观望的虞子宁开了口“你既然那么喜欢，我就帮你一回”
见他要帮自己束发，男孩高兴的不得了，也顾不得生气，急匆匆的跑到石桌子旁
自此之后，他天天缠着他帮他束发，母亲也觉得这孩子可怜，叮嘱他多照顾照顾那人，也就任由那人撒娇耍赖去了
又一年落雪
“臭小子，记得把我和你师娘埋一起”
师父闭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疯癫的男人就这么走了，似乎有些草率
群磊还没反应过来，似乎是刺激太大，他没有流一滴泪便晕了过去
醒来便是在陌生的厢房，见他醒，女人欣喜的站起身
“醒啦？”
“王妃？”
“本宫在，要不是宁儿去你院子温习功课发现你倒在地上，这大冬天，怕是要冻死在外边了”
想到之前的情况，王妃愣了愣神，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男孩先开了口
“我师父是不是已经死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就提起伤心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这孩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和之前阳光开朗的形象大相径庭，她也不忍心看，只好吩咐下人把虞子宁喊过来，既然是伙伴，这时候就多陪一陪吧
屋中只剩下两人，看见来人，他扑到面前的怀里大哭起来
“世子，我没有亲人了，这世上，没有我的家了”
虞子宁没有说话，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头，明明是群磊岁数大些，却没面前人成熟
那个男人明明看之前还和他抢吃的，和他争这争那，怎么就会咽气
他不接受
自己现在真的无处可去了，没有师父，哪里是家
他是弃婴，是男人把他抱回去养大的
为此，男人受了不少诋毁，别人都说是和他师妹还未成亲就厮混生下来的野种
可他并没有管那些闲言碎语，照样养着这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每次下山，他都会带些稀奇的玩意和好吃的糕点给还在牙牙学语的男孩
他虽然知道师父不是自己的生父，却比亲人都亲
那些年的记忆恍如昨日
尽管他们都说男人罪大恶极，残杀无辜百姓和正派人士，还养着走火入魔的魔物，但他还是跟着师父，信着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想失去亲人，只是这样
之前男人说会拖累他让他走，他抱着面前人的腿又哭又闹，就是不撒手
要是失去他，自己在这世上还剩什么
男人沉寂了一段时间，听外面的传言是那个被藏起来的魔物死了
之后他又恢复了常态，整天乐呵
以为总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希望那些人再追杀几年，追累了也就放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男人却自己吞了药闭了眼
群磊哭的喘不上气，男孩也还是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给他顺一顺，思考良久后才说道
“你若是不嫌弃，那我就给你一个家吧，母亲也喜欢你，那就留在府中”
哭了许久，他终于停止哭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后来便顺理成章的住在府中，王妃和王爷都待他极好，日积月累的相处中，群磊也早就把他们当成亲人
他不想再失去和师父一样的亲人，所以讨好任何一个人，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人
虞子宁如同自己和师父在楼顶上看的明月，不能碰也不敢碰，只敢远远望着
男孩成长为少年，他的冷淡转化成温柔，让群磊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可是他知道，两个男子怎么可能相爱，况且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王妃还天天念叨着娶妻，正在物色各家小姐
他知道该怎么做，表面上笑的比谁都开心，比谁都淡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爱而不得的难过和自私着不拒绝他的温柔的愉悦，复杂的情感充斥在心里
到后来，他感受到了虞子宁对自己别样的心意，却还是在逃避，装作若无其事的过着日子
直至王府起火，敌国杀了进来
“拿着吧”面前人朝群磊凄惨的笑了笑，递出个精致的长命锁“定情信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候还装什么傻，拿着”
面前漂亮的人儿此时已经灰头土脸，鲜血沾满他全身，往日里那副尊贵冷淡的模样已经不见
“若有来生，我定要和你在一起，可惜天要亡我，拿着长命锁换些银两逃吧，快，时间不多了”
“你跟我一起”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现在腿已经伤了，会拖累你，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其实是想跟着一起死的，但想到前厅惨死的王妃和仆从，还是咬咬牙狠了狠心，把虞子宁拖进马厩盖上稻草藏好，打破罐子弄出声响，引走了那群人
想着已经咽气的王妃还被贼人欺身侮辱，待人真诚的嬷嬷和其他伙伴被一刀又一刀的残害，城墙上王爷的头颅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也出奇的冷静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十二人
这是他现在的极限，不会是以后的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迟了，大火熄灭才开始落
他不能保证虞子宁在马厩就会安然无恙，但也不能再回去，另一群人已经在搜查附近，要快些逃去邻国
邻国的日子也不好过，听说他是难民，还是那个男人的徒弟，一个个都看他像瘟神一样闭门不见
好不容易找着愿意收留他的地方，却是不稳定的杀人的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日子也就那么一天天凑合着过去了，他又搬回了京城，寻求扳倒当今圣上的机会
直到听到酒馆里百姓们的议论，说是有人年纪轻轻就考上状元当了丞相
他们一人一句的讲述，拼凑出记忆里年少时那抹身影
压制住心里重逢的期待和喜悦，他偷偷在宰相府对门看了眼那人，确定是他后，第二日便趁着宰相府招人的空当自荐
可是虞子宁好像变了，他不认识自己就罢了，性格又变回了和他相识前的冷漠，甚至多添了几分阴沉
他再也不是记忆里的那人
似乎选错了，不该来的
群磊有点后悔，其实应该离开的，但又希望后面他会记起来，自己也希望靠近那个朝思暮想并且还活着的人，也就随着心去
要是有什么后果，他承担就是了
第二日，他是自己醒的，见身旁睡着的其他人还没醒，他静悄悄的收拾好自己，把手里的长命锁踹入怀中后出到院子里练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每次潜行暗杀，都是小四带头，为了测试男人的忠心，他总会让他打头阵，而自己则是在背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是否是哪位官员派来搅局的，但每次任务都顺利完成，也不会有额外的小动作，小四也渐渐放下了戒心
听到想要的消息，虞子宁点点头，暂时放下心来
但也只是暂时，过几天的国宴才见真章
他失忆了，对于之前的记忆，自己知道忘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怎么样都想不起来，便索性先不想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复仇，快了，他要达到目的了
国宴当天，席下坐的都是朝廷重臣，而群磊他们，则是躲在不起眼的地方护卫虞子宁的周全
有刺客的伎俩已经见怪不怪，但男人却装作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直到那个身影冲向他
他认出了面前人，想来这一出也是他安排的，便配合着演下去
刀刃划开他左腿的皮肉，毒箭插上他的膝盖
那人身形太快，无人帮他，群磊反应的过来却比不过那么多只不知道从哪射出的箭矢，还要应付那人刺来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拖着身子拿起剑想追去，却再也动弹不得，不再是做做样子的放水了，真的有些撑不住
其余人朝殿外追去，那人早已消失了踪影
疼痛让他冒出一身冷汗，膝盖已经麻木没有知觉
男人也只是忍受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但还是交付着自己的信任
被忠心的狗护的完好无损，皇帝心里暗骂，面上却惊讶道
“怎会如此，爱卿受惊了，还不快去请御医给这位救驾有功的暗卫疗伤”
库房不知怎么的起了大火，损失惨重，皇帝似乎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可没有证据，宴会上还是自己理亏，只能把恼火咽下去寻别的法子
这段插曲就这么过去，毒却因为深入骨髓让男人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宴席上的不就是个易容的替身，有必要护的那么紧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没告诉他，这是丞相的意思”
“但丞相下手太重了”
“我们只听命于他，群磊的死活不重要”
“...我知道”
说话声逐渐消失，男人热的不像话，想起怀里的长命锁，他拿了出来贴着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好受很多
想起儿时发烧哭闹，师父就给他沾湿一条帕子敷在额头上
有点想他了
...
后来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放了个瓶子在自己手里，那个瓷瓶也很冰凉，所以他把这个和长命锁放在一起贴着自己贪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听到一声叹息后，男人昏死了过去
虞子宁见他不顾一切冲上前的那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还是来看了一眼，顺带拿了瓶药送来，凑巧看到了长命锁
熟悉的样式加上母亲生前喜爱的配色
消失的记忆就这么涌上来，他想起来了，那人在把他藏到马厩后就走了，而自己则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醒来便是到了一户林中的农户家
王妃和王爷是夫妇二人的救命恩人，听说城中出了事，他们赶过来却为时已晚，不死心的寻找，终于找到虞子宁带了回家
从此他更名换姓，成了农户家的儿子，也为了回到京城，开始科考
记忆里的模样和现在重合，就连那尘封已久的感情也想要爆发
他抚摸着床上人的眉眼，与记忆里的模样重叠，仿佛他们回到了还在王府中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又有什么用，只要能利用他都会利用，这个人也不例外
脑子里闪过母亲和父亲惨死的画面，男人心中的温柔逐渐淡去，只留下了仇恨和算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之前的感情，就随他去吧
要是想要挽回，也是后面再说的事
群磊认出那个刺伤他的覆面男人时，面上不显，心里却暗自消沉了一会，但也就一会，他又变回来原来那副模样
想这么多做甚，罢了
从小四口中得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雪恨，男人便一心一意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为那人助力，不再想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也做到了，从前的力量只够斩杀十二人，如今数不胜数
沾染了许多人的鲜血，群磊终于把男人送上皇位，亲手除掉了当年的仇族，也不枉费虞子宁自己的一片苦心和算计
可他疑心还是太重了，疑到之前跟着他，自己亲手带着的暗卫也要赐死
之前做的杀人灭口的腌臜事他们都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自己再清楚不过
那些事要是这几人有人叛变，拿出什么私藏的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简直不敢想，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如愿报仇的喜悦和对权力的渴望吞噬着虞子宁的理智
只要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会再随意残害自己，谁会再残害他身边的人
他本身也有能力，他不信自己当不了这个国家的皇帝，他肯定可以
他有能力再培养一批暗卫，这次要挑的便是有把柄的
可是一心向着虞子宁的身边人早就寻不到，仅剩的一个也要寻死
要是不说名字长相，谁又觉得和记忆里的是同一人
在窗外看着他的群磊心里涌上一股不可言说的苦涩，时间改变的太多了
赐死的圣旨很快便传了下来，奇怪的是他的名字居然没出现在公公口中，想来是记起来和自己的曾经于心不忍
什么时候记起来的，以前还是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过没什么好深究的，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累了，为了他，为了复仇，自己杀了太多无辜的人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也走着师父曾走着的路，那走到路的尽头，是不是就会相见了，是不是顺带还能见一面传说中的师娘
终归是要死的，早晚罢了
群磊叹了口气，背着干瘪的小包袱抱着师父的尸骨朝无人会去的痴望山走去
途经曾经的院落，男人想进去看看，却看到熟悉的背影坐在儿时的石凳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反正不是等他，就算是等他，也不想再见
男人从怀里拿出珍藏许久的长命锁，轻轻放在地上后转身就走
虞子宁当然听到了脚步和铃铛清脆的声音，却没有回头，等着那人朝自己走来，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回头望去，想要敞开心扉叙旧的那人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年少时的定情信物
痴望山常年落雪，听师父说她就是死在这，为了不拖累他，女人把那群追杀她的人引到了这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山顶上独一无二的坟是师父赶来立的
“师父，雪落在我身上，好冷啊”
平时男人都会念叨着说他这么年轻就开始怕冷，一边拿出柴火点燃和一边拿出攒了好久铜板才做出的袄子披在自己身上
师父走了，虞子宁也会如此照顾他、王妃王爷也会如此
有次和伙伴顽皮落水发了高烧，男人放弃了早课没日没夜的守在自己身旁
初愈后，虞子宁还把皇上赏的糕点和一只雪白的狐狸当做礼物送给了自己
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白茫茫的雪和有些苍白混浊的天空融为一体，群磊不知疲倦的不断往山顶走，寒冷已经冻着他的腿毫无知觉的流着血，鲜血染透地上覆满的白色
男人把二位安顿好，重新打扫了周边的杂草
说来也奇怪，这块小地方的环境居然和城里的平地没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或许是师娘的庇佑呢
纠结也没什么用
他坐下，靠在这山上唯一一棵大树上，唱着男人之前哄他入睡的歌谣，举起那把让自己和师父引以为傲的无渊剑刺穿了心脏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也不会后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指责师父的是他，相信师父的是他，和他做出的举动相似的又是他
现在，只是想和师父团聚
大雪沾湿他鲜红的发，涣散的眼盯着天空，寒冷的空气不断刺激着肺部让人喘不上气，感受着心脏撕裂的痛楚逐渐意识涣散，结束了痛苦且可笑的一生
可似乎有人不愿放过他，死后也没有让他如愿
无力的身体连带着剑，被刮来的狂风吹着滚到山腰
天地间又多了具无人在意后被雪掩埋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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