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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傅咸夜奏被拒,刘毅弹劾羊琇。(2 / 2)

管事突然挣扎大笑:#34;尔等可知上月杨威将军...#34;话音未落,程衡抓起玉雕貔貅砸向石阶。迸裂的玉屑中,半幅《八骏图》卷轴滚出,露出题款#34;臣顾恺之敬献太子#34;。

#34;好个一石三鸟。#34;程衡踩住管事脊背,靴底碾着金线绣的饕餮纹,#34;给贾允祝寿的礼,用太子的画,装匈奴的金。#34;他突然俯身扯开对方衣襟,露出颈间狼头刺青,#34;难怪并州的军马总在阴山走失!#34;

雷声炸响瞬间,程衡瞥见西厢窗纸破洞闪过寒光。他反手掷剑穿透纸窗,外头传来重物坠地声。甲士拖入的匈奴武士喉头插着剑,手中连弩机括还扣着三支毒箭。

#34;搜梁柱!#34;程衡抹去脸上血水。斧柄撞击声里,暗格坠下一封未焚尽的信,火漆印上残存着并州刺史的虎纹符节。程衡就着将熄的烛火辨认:#34;...事成许以盐铁之利...#34;后边烧焦处依稀是#34;平阳#34;二字。

暴雨忽歇,月光照见库房深处的神龛。程衡掀开黄绸,供奉的竟是匈奴萨满教的青铜狼神像,獠牙间还叼着半块玉璋——那是去岁太庙失窃的祭器。

#34;用华夏礼器饲胡神。#34;程衡突然挥刀斩断狼首,铜头滚落砸开地砖,露出埋在下面的边关布防图。图上标注的缺口,正是三日前刘毅遇刺的官道位置。

晨钟响起时,别院水洼映出彩虹,但很快被运送赃物的牛车碾碎。

皇宫内,青瓷薰球吞吐的烟雾在御书房织成罗网时,武帝正用匕首削着岭南新贡的龙脑香。金丝楠木案上,刘毅的弹劾奏章与羊琇的《平吴十策》并置,檀香混着血腥气在梁间缠绕。

#34;非要朕杀羊车骑?#34;刀尖突然刺穿泛黄的绢帛,那是咸宁二年羊琇绘制的霹雳车图纸。碎帛飘落火盆,腾起的青烟里恍现出建业城墙崩塌的盛况。

贾允捧起鎏金鹦鹉盏,茶汤映着他袖口的蟠虺纹:#34;并州八百里加急,说拓跋部在云中塞外...(盏底轻叩奏章)...逐水草。#34;老臣指尖划过#34;盐铁#34;二字,釉色突然在奏折上洇出条黑河。

武帝猛地推开雕花槛窗,夜风卷着槐花扑进来。宫墙下三十七支苍老的火把连成赤链,王浑的嘶吼刺破寂静:#34;陛下不见元康年间的铜驼荆棘乎!#34;

宦官捧着程衡新送的火漆匣趋近,却被贾允截住。老司徒抚摸着匣上未干的血指印:#34;并州王刺史的嫡女,上月刚与弘农杨氏结亲。#34;他突然掀开匣盖,匈奴王帐的狼头旗赫然在目,旗角却绣着并州军府的青雀纹。

武帝抓起旗幡时,怀里的和田玉突然坠地——这是羊琇妹妹当年为太后尝药得的赏赐。玉碎声里,贾允的紫毫笔已点在《百官志》#34;车骑将军#34;条目:#34;并州三大营的虎符...(笔尖悬停)...昨日刚送至度支尚书处核验。#34;

更漏声催,程衡查抄的赃物清单在烛火下显出蹊跷:三十匹匈奴战马的烙印,竟与太仆寺去年丢失的军马完全吻合。武帝忽然想起去岁腊祭,羊琇献上的那对能辨忠奸的玉獬豸,此刻正在多宝格上蒙尘。

#34;拟旨。#34;皇帝突然将碎玉掷入火盆,溅起的火星在刘毅奏章上烫出焦痕,#34;夺羊琇前将军印。#34;

贾允的嘴角尚未扬起,却见武帝抓起镇纸压住圣旨:#34;慢!改作暂免官职,闭门...#34;熏球在此刻炸开,香灰覆住了奏章里#34;斩立决#34;三字。老宦官疾退时撞翻铜雀灯台,阴影霎时吞没半张舆图——那上面并州边塞的朱砂标记,正与匈奴王旗血迹重叠。

五更梆子响时,一匹快马冲出朱雀门,鞍袋里露出的羊氏私印,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暮色浸透洛阳永康里时,羊琇府邸的青铜辟邪首正滴落胭脂色残阳。十八辆犊车在青石板上碾出深浅不一的辙痕,载着南海珊瑚的檀木箱渗出咸腥,与西域葡萄酒的醇香在坊门外交织成诡异的甜腻。

#34;王司徒赠三尺红珊瑚树一对——#34;门吏拖长的尾音惊起屋脊上的寒鸦,#34;荀中书令献龟兹蒲桃酒十斛——#34;

羊琇倚着金丝楠木门框,月白中衣外随意披着件玄狐大氅。他指尖掠过某位刺史夫人送来的鲛绡帐,帐角坠着的和田玉铃突然脆响:#34;张治中何必躲在檐下?这尊鎏金佛像眼嵌的可是暹罗夜明珠。#34;

阴影里的青袍官员讪笑着现身,怀中的汝窑瓶不慎洒出几滴琥珀液:#34;下官…下官特寻来前汉张骞墓前的胡桃酿...#34;

#34;听说令郎在太学打了博士?#34;羊琇突然捏碎核桃,果壳溅入刺史捧着的酒盏,#34;明日让这孩子去我外甥女处当个抄录,她刚晋了美人,正缺聪慧伴读。#34;

车轮吱呀声里,傅咸的青帷马车正绕过街角。车辕上悬挂的辟疫药囊剧烈晃动,惊得驾马人急勒缰绳——前头羊府倾倒的礼盒堆里,竟滚出个啼哭的鲜卑童奴。

#34;夫君别看了。#34;傅妻用绣帕掩住车窗缝隙,却挡不住飘进来的西域龙涎香。她腕间的银镯碰响药罐,褐色的汤药在暮色中泛起血沫。

傅咸攥紧袖中《崇俭疏》草稿,纸缘已被摩挲起毛。车外忽有快马驰过,马上人高扬的紫金鱼袋扫落车帘,刹那惊鸿一瞥:羊琇正将某太守呈上的边关布防图,随手垫在酒坛之下。

#34;咳咳...#34;血点溅上补丁累累的官袍,傅咸突然掀帘。街对面#34;忠勤贞亮#34;的御赐匾额下,羊府仆人正用金箔擦拭门环,抛落的旧绸布恰好盖住蜷缩的乞儿。

驾马人低声提醒:#34;大人,该去太医院换药了。#34;

车轮转动时,碾碎了不知谁家掉落的玉带钩。傅咸在渐浓的暮色中闭目,怀中的《崇俭疏》却被风掀开一页,露出昨夜新添的批注:#34;奢靡之费,甚于天灾。#34;

最后一丝余晖掠过羊府新换的朱漆大门时,门缝里飘出片烧焦的纸屑,依稀可见#34;盐铁#34;#34;匈奴#34;等字,转眼被夜风卷上屋檐,落在先帝御笔的#34;忠#34;字碑刻缺口处。

不觉月余,元旦已至,武帝亲至南郊祭天,百官相率扈从。

寅时的霜花凝在圜丘青铜鼎纹上时,刘毅的獬豸冠正渗出细密血珠。这位司隶校尉跪在百官第三排,看着前方案几的祭品——本该用青铜簋盛放的稷米,此刻竟盛在羊琇进献的琉璃海兽盘中。

#34;迎神——#34;太祝的唱祷撕裂寒风,六十四名羽林郎齐举龙旗。武帝的十二章纹冕服掠过御道,腰间新佩的昆吾剑锵然作响,剑鞘却裹着去岁羊琇所献的白狐裘。

刘毅的瞳孔突然收缩。前方紫袍队列里,羊琇的崭新进贤冠上,七梁玉珠正折射着旭日金光。当那人转身接祭酒时,刘毅看清他腰间佩着的西域宝刀——刀鞘嵌的绿松石,与并州军报中匈奴贵族的饰物如出一辙。

羊琇竟然白衣领职。

#34;好个白衣领职。#34;刘毅攥碎袖中艾草,这是出门前妻子塞的辟邪物。草汁渗入昨日刚结痂的箭伤,刺痛让他想起月前遇袭时,刺客用的正是匈奴三棱箭镞。

太常卿捧着的玄圭突然倾斜,礼器在武帝手中泛出诡异青斑。羊琇适时上前扶正玉璧,指尖拂过处,那抹青痕竟似并州地图上的阴山轮廓。贾允的颂德文在此时响彻圜丘:#34;陛下德被四夷,今匈奴单于...#34;

狂风骤起,燎祭的青烟突然转向,直扑羊琇面门。百官惊呼中,刘毅看见那人从容拔出宝刀#34;不染尘#34;,刀光劈开浓烟竟显出一条通路——这手法分明是匈奴萨满的祭火之术。

#34;刘大人监察辛苦。#34;羊琇不知何时已退回原位,刀柄坠着的金狼首擦过刘毅补服,#34;听闻贵公子在凉州任督邮?#34;他抚过刀刃上未擦净的血迹,#34;阴山道的驿站,冬日最易遭狼群。#34;

祭坛突然传来裂帛声。用作牺牲的白旄牛挣断绳索,赤红双目直冲羊琇而来!刘毅的剑比羽林郎更快出鞘,却在刺入牛颈瞬间被羊琇的宝刀格挡。

#34;大人小心!#34;羊琇的刀锋假意护驾,实则挑断刘毅的冠缨。染血的獬豸冠滚落祭坛,正撞碎那件琉璃海兽盘。

武帝的镇圭重重顿地:#34;成何体统!#34;

百官跪伏时,刘毅瞥见羊琇的刀鞘内侧,烙着并州军械监的徽记。而御座旁的贾允,正将祭天玉璧的碎片踢入燎火——那裂纹恰似黄河决堤的走向。

#34;礼成——#34;

十万只玄鸟纸鸢腾空而起,遮掩了羊琇门客在圜丘四角埋设的镇魂玉。刘毅拾冠时,发现裂冠中塞着片带血的麻布,正是月前凉州马贩的断指裹尸布。

还朝仪仗经过铜驼街时,暴雨突至。羊琇宝刀上的血水渗入御赐紫袍,而刘毅冠冕的裂痕,正对太极殿檐角失踪的獬豸脊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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