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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他撒两天气(1 / 2)

<p style="font-size:16px">谢徇又在心里默默喊了几次咕咕之神,结果大概是这地方太恶劣,又湿又毒,雨林深处还有瘴气,连咕咕之神也不敢来。

这下没办法,只能自力更生。

云冶子倒是对此处适应良好。他一条蛇祖宗,在江岸边行走倒也罢,接近密林里冒出来那些毒蛇虫子的时候权当回老家了。

可惜谢徇要的那味毒蛇老大的胆汁不在此地,还在南方朱涯国深处。眼下自保为妙,他就是再贪心,也顾不上再去取那味宝材。

于是匆匆赶路。三十里对原来的谢徇本是小事,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生了一场大病又在云冶国仙境之地折腾了半年,身子骨对浊气没以前那么抗造了。这家伙为了在他的小云云面前逞能,还要硬撑着赶路。结果到了那船家面前,“吧嗒”一下,便仰面直晕过去。

船家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倒是不稀罕。云冶子看他就是着急上火,累的,也不是很心烦。

但眼下涨潮,并不能渡江。人间一大堆坏蛋,听说许多贼船喜欢杀人越货,或者半途把人撂下,再行黑心之事,这些来的路上谢徇都给云冶子交代了,怕自己一个不慎没看好,云冶子再吃了亏。一条晶莹剔透的白蛇,又粗又美,很难不给贼人当作宝贝一起抢。

云冶子略瞥了一眼那船家。虽不是什么忠厚老实的实在人,却不算恶贯满盈的。这里人迹罕至,远离闹市,金银珠宝一滴用也没有,实在不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至于他自己呢,一条蛇虎视眈眈地像个恶看守卷在谢徇的身上,长得虽然美,眼神却毒得很,正常人多少也要怕一怕。

一炷香的时分过去,谢徇终于悠悠醒转。正要和那船家谈渡江呢,却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似有莫名杀气。

他让船家等他,自己跑过去看。没跑多远云冶子又先吱声:“军队。”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船家在后面冷冰冰地说:“你这汉人若是给他们瞧见,那要撕碎了祭旗的。”

朱涯国的军队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要渡江、要杀到奚国去?坏了,这可得赶紧让阿璟——

谢徇回过头:“先生,你是朱涯国人?”

船家冷哼一声:“不是。”

“那是汉人?”

“呵,与我无关。”

船家的脸色更加阴阳怪气。

他又略看了一眼江面,道:“再过一炷香,就可以走了。那边山里野兽遍地,山上约百里有家道观,却是间十恶不赦的黑店,道士都是山贼假扮的,专门打劫冒险到这岸摸药材的亡命徒。你自求多福。”

“原来船家在此地摆渡,是为了那些人。”谢徇恳切地握着船夫粗糙的大手,“先生,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可否留下名姓?我在岸北边还有些能耐,你若有冤屈,我定替你伸张。”

“不必。”船夫冷着一张脸,一把挥开他的手,“你这类惺惺作态的公子哥儿,不过是仗着自己命好,凡间的苦楚一辈子与你无干的。纵是吃点皮肉苦头,也只一时体会个新鲜。你自逍遥富贵去,这旁人的事,就免操闲心了。”

谢徇给他噎得没话说。

谢徇心惊胆战地渡江,随时提防着自己要被扔下去,但无事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同时他也在怀疑人生,因为这脾气贼大的船夫说的不无道理:他再怎样做,也并不与这些卖命的百姓共患难,寻常人自然有服他的,也有拿他当笑话的,这里哪来什么是非对错?一统天下作为一个私欲,倒比拯救苍生这类大话好些。

他谁也救不了。更进一步,看上谁谁就要倒霉。因为他总将那人内心深处最隐秘不可告人的愿望勾出一丝可能性的火光,然后目送着对方为此心潮澎湃,一不留神便要粉身碎骨。

谢子拓不想再做个被忽视的庶子,杨少斓想要活得有个人样,赵世雍要改变自己的国家,云冶子寂寞缺爱。对他们来说,这些毫无疑问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理想越沉重,代价越沉重,直至几乎把命搭进去。

他对赵璟寅放心,那笨家伙怎么扛住了他造呢?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愿望、只想要扛责任的一只大傻瓜罢了。

谢徇一想起赵璟寅就委屈得想哭,也不知道哪儿委屈。

就在谢徇闹委屈的时候,他上次写信和赵璟寅定的三月之期亦已超时,就连神棍许诺的半年都早过去了。赵璟寅每日并不能闲下来,否则心头就像有团火在烧,直望着小皇帝发愣。

“……爹地好可怕。”昭成王世子躲在兄长的背后说悄悄话。小皇帝转头比了个“嘘”:“爹地是担心爸爸。”

“爸爸去哪儿了?”

“听说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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