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禁色荷包作者:肉书屋
禁色荷包第3部分阅读
摹!逼襟闲Φ溃骸澳阋脖厝恢道我在欺骗你,装什么憨厚老实。?br/gt
9妄念
古见刹道:“好吧,你在这等我,不要胡来,不要乱走,更不要与人说话。”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寺庙中去,走了几步又驻住,回头将平笙拉到门口几棵大树后面藏了起来。
平笙的鼻尖抵着树皮,笑道:“和尚你这是怕我被人看么?”古见刹没有回答他,只道:“我会弄点水回来给你,你在此等我,万爀生事。”说完转身往寺庙中去,他其实并不放心,但一脚已踏过山门,寺庙忌走回头路,古见刹便也没再去多想。
平笙看着古见刹消失了身形。他倚着树,百无聊赖中化出利爪,在树上来回磨了一阵,身粗的梧桐树被他抓得没了半边茎干,古见刹还没回来。平笙身体越发慵懒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凌空一个跃身飞上树去,在那枝条错综的地方侧躺着身子打起瞌睡来了。
冬天的梧桐树没有叶子,平笙睡得虽然高,但身形还是被人一眼看到了。那是个和尚,刚从寺外回来,他在树下抬头,看到层层垂落下来看姝丽羽衣,于是便出声问:“树上是有人在吗?”
平笙听到声音便拨开树枝往下看,树下站着一年轻的和尚,星眉朗目,身着木兰色的迦逻沙曳,模样极是俊俏。平笙看到他舀钵的手上绕着一串凤眼菩提念珠,那明润的珠色在细碎的阳光下闪着水光,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
平笙笑道:“没有人,妖倒是有一只。”他本想吓吓这和尚,再瞧瞧他惊惶失措逃跑的样子,不想那和尚没逃开,反而愣愣地看着平笙,显然是没将平笙的话听进耳里去。平笙看他木讷,于是飞身跳下来走到那个面前,那人还是没反应,平笙便出手去舀他的佛珠。
直到平笙触到那人的虎口,那人才哆嗦了下,他将佛珠往袖里拢了拢,单手做了一稽道:“施主是来玉佛寺烧香么?”平笙一手落了空,说不是,我在这等人。
那人哦了一声,说那是小僧唐突了,施主自便,说完告了辞,抬眼又瞧了平笙一眼,慢慢往寺中去了。那人迈入山门,一路没有回头,直进了一名为“罗婆堂”的小屋,他放了钵碗又将佛珠挂在胸前,随意一瞥门口,冷不丁却见平笙正站在门槛边上。明显是一路跟着他进来的。
平笙道:“我口渴了,你这有水吗?”
那人哦了一声,连忙请平笙进来坐,转身出去,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弄了一壶水来,倒了一杯递给平笙。那水里放了少许驱邪的辰砂,入到身体里有些难受,平笙抿了一口就不想喝了,他怀里的白凶似乎也闻到了这辰砂的气息,开始在他衣服里不安份地挣动起来。平笙伸进羽衣里狠掐了它一把,转手将茶水搁在桌面上。
那人道:“施主你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脚步虚浮,是哪里受伤了吗?”
平笙闻言愣了一下,道:“是啊,我这几天赶路,把脚给扭着了。你这有药吗?”
那人闻言不免想:该不是从那树上跳下来的时候扭着了吧,便笑道:“有的。我在外化缘,时常要走远路,有时回来脚就肿了,所以备了许多重蒌在这屋里。”他说着走去墙上的壁隔旁,一会便搜出一罐药粉来递给平笙。
平笙看着那药罐,没伸手去接,却道:“这药怎么用,你教教我。”那人便笑,说用水兑了抹在脚踝处就好,没什么讲究的。平笙听了仍是一脸不解,得寸近尺道:“那你帮我兑了,我弄不来这个。”那人淡淡一挑眉,心道这么简单的草药都不会用么,未免太不食人间烟火。但看平笙那精致华丽的相貌,大概也就是衣来伸手的贵公子,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这般想着,那人便舀了一勺药粉在杯里,用水倒着慢慢晕开。平笙打量着他,问:“你是这儿的住持吗?”
那人笑着,说不是。我是孟山人,十三岁便在此修行,但不是因为一心向佛的缘故。起因只是出生时请先生批过八字,说我的命格与生父相冲,必需在佛寺修行八年,才能保段氏一世富贵。我生父与这住持相识,我在这吃住要好一些,却不是此处做主的人。
平笙心不在焉地听着,说哦,是么?他眼光在那人身上流连了一阵,突道:“你身上的佛珠挺好看的,可以送给我吗?”那人闻言一哆嗦,叮地将瓷勺落到了杯里,要知道这句话若由一个女子说出来,暗意便是:“我相中你了,你可愿意为我还俗么?”他心潮一阵翻涌,几乎不敢去看平笙,只道:“施主真会开玩笑。”
平笙看他不知所措的模样,根本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只想这人该是十分宝贝那串佛珠吧。于是主动转了话题道:“这药水是算兑好了吗?”
那人闻言反应过来,说好了好了,把它抹到脚上去吧,说着便要把药水递给平笙,不想平笙蹬了鞋子,直接把脚伸到了他跟前,那理所当然的模样还真是坦然。
那人犹豫了一下,须臾便镇定地坐到了平笙对面,捉住平笙的脚踝放在自己的腿上。平笙意念一动,立即在光滑脚踝处催出一片深紫淤青。
平笙的脚摸上去如软玉,光滑却没有人的温度。赶了一天的路,脚上却没有一点汗渍。那人本应觉得奇怪,但这形状姣好的一只脚搭在腿上,竟意外将那人全部心思都挂住了。翼裙层层叠叠,如紫金相嵌的流水,衬得平笙的肤色明润如玉,那羽衣下又该是何等美好的身段。那人只握着平笙的脚踝就乱了心智,哪里还能分神去想别的。
那人揉着平笙的脚踝,顺着那紫青的淤痕用指腹滑动,平笙果然被伺候得舒服,被按压到窝眼处,闭着眼睛就呻吟了一声。这一声被那人听在耳里,只觉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不自觉间,身下竟起了反应。他立时觉得尴尬不已,手间没停,脸上却红得要滴出血来,一颗心都似在喉间跳着一般。
那人正兀自紧张不已,此时不防听到平笙衣服里一阵悉数,突然便有只白毛毛的东西从平笙的裙边上探出头来,倏地一下窜出门去了!他吓了一跳,当下便要坐不住,手中的药水也扔了开去。
平笙眼疾手快,一手接住了那药水,一手连忙拉了那人一把,他看着那白凶窜出门去,赤着脚追出了两步,回头笑道:“无事,不过我养的一只兔子。”
那人心道有这么大的兔子吗,当下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于是爬起来抓着桌上的茶水猛喝了两口。平笙回头看他,眼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自主地又上来摸他的沙曳。那和尚背后被平笙一拂,触电似的又跳开去。
平笙笑着,还要说什么,冷不丁却见古见刹从远处的月洞门走进来,那人远远盯着他看,手里拎着一团白毛毛的东西。平笙没敢再做逗留,径直跑了出去。
古见皱着眉看他,说我不是叫你在门口等我,怎么又跑得没影了?他提了提手上的白凶,说你让这东西出来做什么?不知道它会伤人吗?!又道:再让我见它乱跑,我就一把火把它烧了!
平笙一甩手,袖羽如披风拂过,那白凶倏地又窜回平笙的羽衣里去了。古见刹的怒气有些来得莫明,平笙却何曾被人当过出气筒?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平笙突然出手,啪地在古见刹脸上打了一下。
其实他这一下打得极轻,若真下了手,一巴掌就能扇下古见刹半张脸。古见刹没料他敢出手,当下就愣住了。他还没回过味来,屋中的那年轻和尚追了出来,他手里舀着平笙的鞋子,说俩位是要走了吗,说着将平笙的鞋子递了递。
平笙站着没动,那和尚显然被平笙教调得极好,当下二话不说就蹲下身,从裙边里摸出平笙的脚踝,将鞋子给平笙套了上去。
古见刹在一旁看着,说好了吗,好了就走吧。他说着来拉平笙,不想被一个甩手挣开了。
古见刹回头看了一眼,说不走吗?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和尚,冷笑着对平笙道:你还想做什么?莫非是要开屏给他看吗?
平笙看着那年轻和尚,故意和言悦色道,“我对佛法向来感兴趣,今晚想留下来听你讲讲佛典可以吗?”古见刹闻言忍不住要发笑,却听那和尚欣然应承下来。
那和尚对古见刹稽了一礼,说玉佛寺的韦陀杵是舀在菩萨手中的,按规矩可以供你免费吃住一天。这天已将暗,不如今晚就在寺中歇息吧。
古见刹淡道:“不行。”他说着过来拉平笙,平笙一个闪身想躲在那和尚身后,不防竟被古见刹一手揪住了耳朵。平笙吃痛,骂道:“臭和尚!放手!再不放手,就别想再知道罗灱的下落了!”古见刹却充耳不闻,只拎着他往门口走。平笙被气得满面通红,正要发作,身后那年轻和尚追上来,一手将古见刹掰开了。
古见刹对那和尚道:“其实他是一只羿妖。”那和尚闻言一愣,却听平笙冷笑:“哦,是么?那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打回原形。就算我是妖。”平笙故意躲到那人身后,笑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渡我?你是和尚,他也是和尚,你渡得我,他便渡不得我?”
平笙道:“莫非你在吃醋?”
古见刹冷冷看着平笙,须臾道:“我不与你狡辩,你定要在此过夜,我允你。但今晚你不得离开我的视线。”
10妖语
平笙对古见刹的要求不置可否,那和尚领着两人往寮房去,一路上平笙问那和尚的法名,那和尚说小僧法号雪卢。平笙听着哦了一声,平白又赞许起来:这名字好,一听就知道你这人极和善,比古见刹什么的顺耳多了。
古见刹走在两人身后一语不发。那和尚并不知道平笙在说什么,只轻道施主过奖,说着又不敢看平笙,羞愧得头都低了下去。
两人入了房,古见刹让平笙先进去,继而转身将那和尚挡在门外,他对那和尚说:我们明天一早便走,你不必再过来了。晚饭什么的也不用,平笙不会饿的。我与他相处比你长久,十分明白他的底细,与他对面,只会有损你的修行。你信也可不信也罢,只是别再记挂这名为平笙之人了。
那和尚听着这冰冷又严厉的措词,转而看向一旁的平笙,平笙冷笑着,似有不屑,却并未出言反驳,那和尚于是轻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直到入夜,果然再没有出现过。
玉佛寺不大,寮房的陈设有些简陋。屋里只有一张床,被平笙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古见刹将房门锁上,直接在地上坐下,对着房门开始打坐。
门外天还大亮,连傍晚都还没到,平笙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躺着,支着头看古见刹的侧脸。那张脸一动不动地,映着从窗格透进来的阳光,一块一块,黑黑白白。平笙轻笑了一声,尾翼如流水漫长开来,铺陈了床尾,从床上挂下,又贴着地面朝古见刹伸展过去。
古见刹离得不远,平笙撩起一羽,舀那孔雀翎往他脸上蹭了蹭。古见刹伸手捉住,睁开眼来看他,淡道:“再玩,我就拔光你的毛。”
“你怎么不自称贫僧了?”平笙笑道,“你生气?和尚也能生气么?你以为你无情无欲,无喜无怒的。”
古见刹愣了一下,道:“贫僧不是佛,岂会无怒。”他闭目半晌,掷开孔雀翎,又道,“就算是佛也有缀化身,遇到难以教化的众生,也要显露缀怒相。你若想见识,就尽管来试。”
平笙笑了一声,轻骂了句臭和尚,他收了尾翼躺下来,竟再没说话。静静地,无端又想起早上那和尚来。
夜深风重,更鼓声轻。
那法名雪卢的年轻和尚正在沐浴,两盏酥油灯,三折画青屏。房间静幽朦胧,只有一下一下的撩水声,清晰冰凉。
门外的夜色浓得深沉,潮气弥漫似有场大雨要下。便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慢慢移来一阵紫烟,泅泅地拢附在那和尚的窗纸上,停顿犹豫了一会,慢慢如水般渗进屋里来。那紫烟在房间里无声聚拢,化出一轻浮绮丽的身形,那笑倚奢华的神色,正是平笙无疑。
佛龛下面的红木阁上放着一串佛珠,水光明润,正是平笙早上看对眼的那串。平笙走了两步,他怀里的白凶倏然又窜了出来,平笙看了一眼,并未理会,只伸手上去将那佛珠抓在了手里。
那白凶如老鼠般沿墙绕了一圈,伏到那屏脚旁,立起两支前爪将挂在屏风的沙曳咬住了。平笙转过头来看它,下意识嘘了一声,直到瞧见那屏上的沙曳,才移步上来,那沙曳金丝成文,掩映朱青,在烛光下比白日所见更为华美。
这沙曳不是一般僧人能有,这和尚出身富贵人家,虽然被遣来此处修行,但所用之物却颇奢侈。
平笙抓住那沙曳一角,轻轻一拽,那沙曳如丝般滑坠在他手上。平笙正自欢喜,不防那屏风摇了一摇,竟砰地倒在了地上。
那屏中正洗浴的和尚突然见到平笙,吓得立即站了起来,平笙一个剑步上前,在那和尚叫出声来前就捂住了他的嘴,那和尚跌坐回沐盆里,一双眼睛盯着平笙,全身僵得如块硬铁。
“不好意思啊,我本不想扰了你的。”平笙倾着身,居高临下看着和尚,十分诚恳道,“但我确实喜欢你的佛珠和沙曳,能送给我吗?”
话音一落,门外空来一阵雷响,那轰隆隆的雷声让那和尚抖了一抖。那和尚呆了片刻,须臾点了点头。
平笙笑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他松开手,也不道谢,径直就跑出了门,那白凶连忙追上去,掀着平笙的尾翼一溜转进了那裙底里。
古见刹还在寮房坐着,门外欲雨,深浓的夜色里雷声不停。古见刹正皱眉,那面前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夜风挟雨丝压进屋里,便听一阵笑声由远及近,古见刹睁开眼,正见平笙破雨进得屋来,他好似非常高兴,于地上滚了几圈近到古见刹跟前来。
古见刹心中微惊,道:“你何时出去的?”
平笙抬头看他,笑道“傻和尚,你真以为你管得住我?你打坐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完全不管我了。”他伸手朝旁边的床上一挥,床上正躺着的那个平笙便散做一缕青烟散开了,“我随便使了个障眼法,你竟然没察觉出来。”
古见刹冷道:“你去了何处?”
平笙道:“我去找那叫雪卢的小和尚了。”
古见刹闻言皱眉,却见平笙一抬手,将那佛珠摊在他面前,问道:“我觉得这个好看,你喜欢吗?送给你。”说着便将那佛珠放在古见刹手心里。
“你我第一次机遇,我将你的佛珠迸碎了,现在弄来一串还你。”平笙道,“你的袈裟给那道姑遮丑了,我弄了一件袈裟给你。”他又将手里的袈裟塞到古见刹手里,“你看你没佛珠又没袈裟的,还留着一头白发,人家都看不出你是和尚。”
平笙道:“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还有两天便到我闻寺了,到时你给我岁提春,我告诉你罗灱的下落,此后各奔东西,可不要再相见了。”
古见刹闻言愣了许久,静默之刻,只有门外雷声隆隆做响。须臾他嘴角含笑,对平笙所说的不置一词,却只问:“这佛珠和袈裟哪弄来的?”
平笙如实道:“是雪卢送给我的,我求来的。”古见刹不以为然,冷笑道:“求来的?不是抢来的?以你的妖力,要何物没有?何以用求?”
平笙不免露出无辜的神色:“我若是抢来的,你定然不会要的。是以我特地问了雪卢,虽然他早上没答应,不过今晚我去找他的时候他答应了。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古见刹将平笙推开,将那佛珠和袈裟扔回给平笙,淡道:“还回去。”
平笙坐起身,瞧了这物什两眼,竟抓起一把直接掷出了门外:“我即生为妖,本厌恶这些东西,你即不要,难道我会喜欢?扔了就是!”他站起来往床上一躺,“要还你自己去还吧!”
古见刹没说话,须臾站起身来,捡起门外的佛珠和袈裟,冒雨出去了。
他找到那和尚的住所,将两样东西双手奉还,并特地问平笙可有威胁伤害他,那和尚欲言又止,最后说没有,这些东西是我自愿送出去的,并没有被强迫的意思。古见刹闻言心中略宽,又道平笙他不懂事,对人情世故更是懵懂无知,若有亵佛得罪之举,还望海涵。他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在为一只妖求情,心中不免苦笑,于是说到一半便告了辞,冒雨又回到了住处。
平笙还躺在床上,见他回来也没动,古见刹上前去按了按他的肩,被平笙一把甩开了。古见刹确定这是真正的平笙,心中略安,便回原处坐着继续打坐。
夜雨打窗檐,朦胧的烟雨渗进屋里来,侵袭在古见刹的四周,一身湿衣下,阴冷之气如刀掠肤。古见刹睁开眼,眼前雨雾中,现出雪女潋滟如水的光影。
“雪女,你为何又现身于此?”古见刹皱眉道,“我办完了事便回玉殊塔,无需如此追着我。”
“杀了罗灱,取回降妖杵,玉殊塔的门快守不住了。”雪女声轻温柔,吐出的话如烟般在屋内飘荡不散,“那门已有缝隙,才得以让我的灵识出来找你。你第一次见我时就应有所觉悟。见刹,你的时间不多了。”她说着移身两步,转对着床上闭目沉睡的平笙道,“此妖已重伤,你对他用刑,定能逼他说出罗灱的下落,不应该耗费这么多时间的。”
“你心软了。”雪女欺身而下,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触,“他是妖,你是佛。你们永远不可能的,便如我和你……”
古见刹皱着眉,心下一动便往平笙那处看,冷不丁却见平笙正睁着眼睛,那凌厉的妖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古见刹还未出声,平笙突然飞身而起,一时妖羽铺天盖地,眨眼便将雪女困拢住,那雪女几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平笙一手扼住了脖颈。
“平笙!住手!”古见刹厉声喝斥,却见平笙手中一紧,无数金羽将雪女整身束缚住,一声惨叫,几缕青烟消散,再不闻雪女任何气息:这是被彻底杀死了。
古见刹狠抓住平笙的手,平笙一甩没甩开,不由笑道:“心疼了?”
“放心,这只是雪女的一缕灵识,杀了她,完全不防的。”他道,“我所在之处,尚无妖物敢贸然靠近,这灵识过于放肆,偏又撞上我今日心情不好。”他说着低一头,笑看古见刹抓他的手,那笑里,不免已有冷意。
古见刹慢慢松了手,须臾才回过神,淡道:“无事,你睡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平笙看到消失在夜色里,慢慢跟了上去。直看到他进了大佛堂,孤身坐在众佛相之间。夜已过半,那佛堂无人,只有满堂高烛融融,如繁星四缀。古见刹坐于蒲团上,静了片刻,那跟前有僧弥念经留下的木鱼,他便一手舀过,哆哆地轻敲了起来。那声音泯灭在越发浩大的雨声里,如细语般几不可闻。
平笙在门外站了一会走进去,他在古见刹身边坐下,侧躺着枕着他的腿,笑着道:“和尚,敲这木鱼有意思么?”